只是总是觉得心有不甘。
回到书房的耿初尧,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
最后,他终是放下书本,走了出去。
无论如何,他都想再见她一面。
……
接到耿初尧的帖子,颜洛歌拒绝了。
她觉得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两个人没有必要再见面。
听到她不愿见自己,耿初尧脸上一片失落。
原来连想见她一面,都成了奢望。
可他并未放弃,一直在外面等候。
他知道,颜洛歌基本上每日都会去容府。
就这样,在颜洛歌要去找容烨的时候,耿初尧拦住了她。
“颜姑娘,我有话想跟你说。”
见他都拦到自己这里了,颜洛歌只得答应,二人找了个茶馆坐下。
“耿公子,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呢?”
瞧着她,他觉得才是真正的落落大方,虽然年纪不大,可举手投足都很有大家风范。
他说,“我对姑娘的心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倘若姑娘对我也有半分情意,我愿为了姑娘做任何事情。”
其实,能听到一个男子对自己说出这种话,身为女子是很高兴的。
毕竟这世间能有人对自己这样用心过,足以证明自己的魅力。
但两个人注定没有缘分的话,就只能是一场悲剧。
颜洛歌想起琥珀的话,问,“公子,听说你要成亲了吗?”
耿初尧不会骗人,神情落寞地点点头,“是,母亲给我相看了人家。不过,只要你点头,我会立即回去跟母亲说明,此生非你不娶。”
小姑娘浅浅笑了一下,随后正色道:“公子,你这是要置我于不义之地啊。”
耿初尧不解,“姑娘这是何意?”
“世人皆知,耿公子温润孝顺,从小到大,想必,你从未顶撞过令尊吧。”
耿初尧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确从未顶撞过母亲,他不敢。
颜洛歌早就料到了,又说,“既然如此,那你却为了我,能做出你从未做过的事,你若是你母亲,你会怎么想?肯定会认为我是红颜祸水,是个蛊惑自己儿子内心的狐狸精吧?如此,即便她答应了你,你觉得往后我的日子会好过吗?”
耿初尧愣住了,随后连忙说道:“不会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小姑娘笑了,“我的确不是那样的人,可你母亲会这样认为吗?她不会,她会认为,她一向听话的儿子突然奋起反抗,定是全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是个坏女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不可能跟我和平相处,必定会处处看我不顺眼。”
耿初尧沉默了。
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可是他想尝试一次,万一时间久了,母亲发现她并非那种坏女人呢。
他用满含希冀的目光望着她。
颜洛歌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拒绝,“我不想尝试,万一试错了,那个后果是我不能承担的。耿公子,人生若想重来,并不容易,我只想要平安顺遂的一生。”
闻言,耿初尧心中生出无限哀伤。
或许,他跟她终究是有缘无分吧。
他的生活注定不会有她这一抹明媚。
看着她的脸,他忽而笑了,“既然如此,那我衷心祝颜姑娘幸福。”
他只剩下祝福能够给她了。
“多谢公子。”
颜洛歌道完谢,离开了茶馆,往容府走去。
她不确定自己跟权臣大人日后的结局会怎样,但她相信权臣大人一切困难都能够应对,他有那个能力。
跟他,她有无穷无尽的信心。
……
大婚第三日,颜洛晗和颜可欣都到了回门的日子。
颜可欣早早地就起床,一番梳妆打扮后,问,“夫君呢?他准备好了吗?”
蝴蝶支支吾吾的,眼神很是闪躲。
颜可欣当即拉下脸来,喝道:“说!”
“姑爷一大早就去了书房,并未提及回门的事情。”
“反了他了!”颜可欣气愤地拍了下桌子,而后起身朝书房走去,她倒要看看,孟德超是怎么想的。
待她到了书房,孟德超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顾着看书本。
颜可欣怒气冲冲地走过去,直接就把他的书本扔到了一边,骂道:“看什么看,你不知道今天是我回门的日子吗?”
孟德超皱了皱眉,看着地上散乱的书,随口道:“噢。”
“你这是什么态度!孟德超,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颜可欣愤怒地用手指着他,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威胁。
孟德超忍了她两天了,昨日,任她在族里的长辈们面前放肆,他已经够容忍了。他觉得,他都那样对她了,她应该能有所收敛了,起码能安生两天。
但今日她竟然又开始了!
一想到自己往后都要过这样的日子,他就有种仿佛置身地狱的感觉,甚是绝望。
“你说话啊!”颜可欣吼道。
孟德超心里一毛,登时站起来,脚还踢了下椅子,喝道:“你够了!别得寸进尺!”
颜可欣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态度,立马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老虎一样炸起来了,“孟德超,你别忘了,我手里有你的把柄,你若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我让你身败名裂!”
孟德超准备破罐子破摔了,“好啊,你去,你去!最好让全天下的人都耻笑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了!”
其实他怕吗?
他当然怕了。
但他不能跟颜可欣说,他同样害怕她会变本加厉。
“好,这是你说的,不要怪我!”颜可欣怒了,说完就往外冲。
可是等她冲到门口,孟德超依旧绷着没有去拦她。
她眉头一皱,猛地转回头,一眼就瞧见那挂在墙上的一首诗,顿时面色冰寒,喝道:“我就知道你还念着她!”
孟德超注意到她目光落在的地方,心头一跳,随后就见她跟个发了疯的狮子一样,怒火冲天地跑过去,二话不说就把那首诗拽了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着。
“我让你挂,我让你挂!”
她一边踩,一边愤恨地骂着。
孟德超无比惋惜地看着那首诗,心中一片凄凉。
若是那个作诗的人,还是他的未婚妻该多好,他娶得就会是她,而不是颜可欣这个疯子。
原本好好的缘分,他怎么就弄丢了呢?
他好不甘心,可如今,他还能有后悔药吃吗?
“孟德超,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不许再想着颜洛歌那个贱人!”颜可欣泄完愤,又警告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