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逸轩和叶桐商量着给他在头上扎几针,他们猜测或许是脑袋里有积血。
就在他们拿出了针准备扎的时候,温言笙走上前看了看,这时光鼎的瞳孔突然有了焦距变化,在看到她之后立马跟诈尸一样坐了起来。
“啊!”把洛逸轩和叶桐吓了一跳。
光鼎看着她,只看着她,只看得到她。
温言笙也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步。
光鼎干嘛直愣愣的盯着她看?
不过马上她就发现光鼎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跟以前不一样了,之前他是冷漠无视的,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要杀了她,可是现在……这?
光鼎的变化异常裴玺承也发现了。
紧接着光鼎突然站起来,然后一把抱住了她。
动作太快导致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光鼎把温言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而更明显的还是旁边裴玺承顿然浑身的寒意。
除他之外还有谁抱过温言笙?还有谁敢抱温言笙?
光鼎的命是温言笙救回来的,就因为刚刚看到了她,她无意的闯入他的眼眸,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飘散如一盘散沙的灵魂一点点的回到了他的身体。
温言笙又救了他一次!
把他这个万念俱灰的人拉回光亮中,他原本心已经死了。
他记得在昏迷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在哪是不是快要死了,可是他的心里竟然全都是温言笙的身影。
一度让他以为是将死之人的最后一点念想了。
原来他濒死时满心满脑都不是仇恨和不甘,而是温言笙。
所以在他刚刚看到她的时候才会一下子反应那么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是真的在眼前?还是只是他的一个幻觉?
现在他知道了,不是幻觉而是真的,真的是她,她真的就在这里。
光鼎的手一点点慢慢的收紧,他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都不分开。
可是他忘记了裴玺承也在这里,并且还在冷冷的看着他。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这也让温言笙有些难受,她被抱的太紧呜咽了几声。
裴玺承狭眸微眯,顿绝杀气四起,伸手擒住光鼎的胳膊,用力。
一时间,气氛紧张了。
叶桐和洛逸轩已经安安静静的缩在一旁。
光鼎抬头就看到面前不过几丈的裴玺承,竟然毫不畏惧,正面相视,并且手上一点力都没有放,反而将温言笙抱的更紧了。
光鼎和裴玺承四目相对,一个眸光缄默凝住,一个深得骇人。
光鼎有一种死都绝不放手的架势,并且谁能想到一个重伤之人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让裴玺承一时都只能僵持着。
光鼎满眼都是狠决,现在的他就像一匹疯了红了眼的饿狼,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和拼命。
他与裴玺承之间衡力多一分,勒着温言笙的手臂就紧一分。
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绝对不会!
更紧……
温言笙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疼!”
两个男人同时分神眉头一皱,裴玺承蓄力一拉就将她拉回怀里。
其实刚才要不是光鼎分神,或许他是无法将温言笙拉过来的。
怀里的人被抢走,光鼎怒了,伸手就要枪,被他一掌拍了回去,不甘心继续,接连下来几个来回,光鼎身上的伤开始逆血而行,有些快要撑不住了。
可是即使是已经这样了他还是在逼体内的内力。
以前的他斗不过裴玺承,现在的他就更不行了,他自己明明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就是想要将温言笙抢回来。
即使是死!
关键时刻,洛逸轩冲出来挡在他们中间,“行了,再打下去你会经脉全断的!”
光鼎的样子就是在死撑,要不是洛逸轩突然在这时候出来,他还会继续逼内力。
裴玺承收回了手,他根本不想动手的,只是刚才稍有些些许不受控制了。
现在恢复原样,他揽着温言笙的手收紧了些。
不似光鼎那样的蛮力死硬,他揽的很紧,可也很轻柔。
在温言笙看不到的时候,他天生是缄默之人,不说话眼底也始终都有一丝丝寒光,宣誓着他的主权。
光鼎刚刚越距了。
以前从没有见过他为谁有过认真真挚的情绪,他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自私自利以及冷血,甚至不止一次的对温言笙起过敌意和杀心,今日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了呢?
光鼎的目光还是紧紧的锁定在温言笙身上。
这让裴玺承天生寒彻的双眸又冷了三分。
眼看马上又要打起来,洛逸轩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害怕啊!害怕伤及无辜!更害怕自己就是那个无辜!
“冷静点……你们在干嘛?”他提出疑问。
光鼎稀里糊涂神志不清就算了,怎么连裴玺承也跟着起劲?
温言笙这时才抬头看向离她有些远的光鼎。
白底衣、黑长靴,身材颀长、清瘦,站如劲松的军姿给人一种光明磊落的感觉,重伤的模样还是很明显,有一种快要倒下的感觉。
只是那双眼仿佛就像是要长在她身上一样移不开了。
洛逸轩一把脉,“看吧,又出事了……”
光鼎体内的血脉经络全乱了,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偏偏刚才还要硬逼内力,导致血气逆流,身体里的各大器官都受到了重创。
光鼎支撑不住往后坐下,洛逸轩赶紧运功替他疗伤。
可即使是已经这样了,光鼎竟然还是在看着温言笙。
他的眼神很复杂,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一时不知到底是什么?
裴玺承带着她先出去,就在这时光鼎急忙出声叫住她:“温言笙……谢谢你,救了我!”
还没有等她开口,紧接着:“三次。”
三次!
难道他已经知道在三界船上救他的人是她了吗?
可是话音刚落,洛逸轩:“别说话了,专心一志,不然会走火入魔的。”
叶桐按着他不让他起来。
裴玺承带着她先从帐篷里出来。
外面,裴玺承问:“你救过他三次?”
在他印象里不是两次吗?
而在温言笙印象里也是两次!
光鼎为什么记得的是三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