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玺承在上面看着却又无能为力,他一旦离开幻术即刻便会消散,他不能走,更不能让其他人去帮忙。
现在只能靠洛逸轩一个人!
洛逸轩完全是拼了命的用力,挪动一点点他都已经废力快要不行了,脖子上青筋暴起,以往嬉皮笑脸的样子也不见了,严肃而无力。
他一个人真的不行!
这时不知道叶桐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小的身影一溜烟就钻进人群中,到洛逸轩身边跟他一起推。
“你来干什么?走!”洛逸轩很凶。
这也是第一次洛逸轩吼她,可是叶桐非但不听还不管他说什么就是不走用力的去推马车。
小小的一个人儿,穿着青绿色的衣裙,娇弱的似那清幽的兰花,脸上却迸发出让他刮目相看的倔强。
洛逸轩第一次停下,用力的拉开她,力气太大而让她跌坐在地,洛逸轩眼里一抹心疼很快的出现又很快的消失,嘴上还是硬邦邦的吼道:“走!”
叶桐没有闹没有走,站起来二话不说继续上前去推,一句话都不说,小脸上写满了倔强。
洛逸轩不能让她留在这,她会被控制变成巫人的,这让他心急如焚想办法要赶她走。
叶桐却在这时突然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她低着头大喊,手虽然是推但实际上是在用力的扒着,不想洛逸轩赶她离开。
突然洛逸轩一时好像愣住了一样,叶桐的样子不是开玩笑,她真的知道什么。
可是她到底知道什么呢?
知道他们异于常人?还是知道他们是八族?
再回想这些日子里发生的那么多诡异而又无法解释的事,她却能通通都接受,洛逸轩一直都怀疑这个问题。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八族的存在?
叶桐用力的去推马车小脸涨红,眼神却异常的坚持不懈。
洛逸轩没时间去深究其中的更多,继续推,跟她说:“闭上眼睛不要看温言笙也不要看任何的东西!”
叶桐听他的话乖乖的闭上眼睛。
洛逸轩怀疑黑巫的这个阵法是利用人的感官而被控制,所有百姓都盯着温言笙,再加上木板上的图案让他们一靠近就被电流贯彻全身从而变成巫人。
闭上眼是他仅能想到的办法。
虽然多了一个叶桐,但是他们同样还是很废力,马车还是如龟速一样在挪动。
这时候吴景初实在是不忍看下去一同过来推,还有裴云朗也来了。
洛逸轩来不及解释了,大喊:“闭上眼!”
吴景初接到撤退的命令后又折返回来,虽然眼前的一切都让他匪夷所思,但是在看到只有洛逸轩和叶桐两个人苦苦支撑后他想也没想就上前帮忙。
裴云朗则是听说焚烧的事后立刻就是想要帮助邪皇叔救温言笙。
与其假意说自己不好奇倒不如诚实一些,吴景初和裴云朗都将疑惑通通抛之脑后他们选择百分百的相信温言笙和裴玺承。
毕竟他们二人或多或少都与八族有过间接的相关联系。
他们都是后来,没有被术法控制受到影响。
虽然二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将马车推送到刑场,但是不多问就是最好的信任。
裴玺承是绝对不会伤害温言笙!
有了他们的加入马车终于动了,比之前更快了一些,绕过重重街道,刑场设立在皇宫南门外,距离马车出现的地点一个是南一个是北,当中曲折的路更是将路程和速度都变得越发困难。
过去了一个时辰,剩下的路程还很长,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或许到了晚上才能到刑场。
他们无处可去,救不下来温言笙,只能按照神秘人的计划进行。
而刚过午时后,巫人突然加快速度,拖着马车就往刑场跑去,众人来不及反应就看不到马车的身影了。
果然神秘人是有一个时间性的计划,到了时间就会开始进行下一步。
与此同时幻术也终止,归青冢虚脱无力重重的往后倒去,整个人完全站不起来,脑袋是晕的,看不清也听不见。
洛逸轩检查一看叹了口气说:“能量耗光,差点就不行了!”
归青冢被人搀扶着到刑场边不远的客栈里休息。
此时所有百姓都围到了刑场边上,他们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没有一点印象,除了对“妖女”的议论纷纷之外再无其他。
愚昧又无知的一群人。
刑场被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地面上挤满了有些就爬到高楼顶上看。
此时皇宫宫门打开,从里面冲出来许多士兵在刑场边上围了了起来,紧接着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吴景初呆愣住,盯着走出来的人,“父亲?”
本次的行刑官就是吴景初的父亲吴鸿雁,在吴景初与父亲分道扬镳时,皇上就将吴鸿雁封官加爵,现在已是皇帝的左右手,与左丞相平起平坐。
而又或者是可以说真正提拔他的人是黄公公,朝中多一个人也好办事。
吴景初冲上前:“父亲你这是作甚?当初是王妃娘娘救了你,救了吴家上下几百口人……”
他直接冲进刑场大喊。
还没有坐下的吴鸿雁立刻就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住嘴,此等庄严刑场怎能有狂徒大吵大闹污蔑本官,来人拖下去堵住他的嘴!”
在场的百姓都已经全部清醒,此刻使用的就是舆论的力量。
一句话一个字就可能关乎局面。
这不吴景初的话瞬间就沸腾了整个人群,人山人海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议论纷纷。
吴鸿雁还算保留了最后一丝情面,顾及吴景初是他的儿子没有做的太过分,而殊不知他近日在朝堂上皇帝的重视下也让他无所不用其极用尽了各种手段,替皇帝铲除了不少朝堂大臣。
可以说他铲除的那些人当中有一半都是他相交的同事,当初他落难的时候尽心尽力的帮他,一半都是无辜之人。
可如今却被他亲手害死,真是荒唐。
而更荒唐的事还有很多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