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滋事申冤
鹿梨2020-04-27 17:073,279

  赵珣对俞淮安歉疚道:“自听说此事后,我已让人将文均关在了佛堂里,好好思过,此事,暂且就这么罢。”

  俞淮安连连应和:“是是是,多谢大人!”

  赵珣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镰元冲那三人示意,三人便跟着一起走了,俞淮安望着赵珣的背影,恭敬说道:“大人慢走。”

  待赵珣离开后,有小童感叹道:“这位丞相大人,人可真好。”

  另有小童附和道:“我也觉得,若非他来了,宋公子指不定就活不了了,这两厢对比下,赵家的二公子可真心狠!我看坊间传的,都是假话!”

  俞淮安瞪了他们一眼,不悦道:“背后嚼舌根,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说话的两个小童,立即闭嘴,不再多言。

  俞淮安走到宋砚跟前,见他已晕了过去,唤来四个小童,分别抬着宋砚,将他抬回了房里去,又是请太夫,又是打水擦拭伤口,一阵忙活。

  赵珣一行人离了正堂后,便上了碧云阁门外候着的马车,除却赵珣和镰元,其余人都是跟在马车边走着,马车途径长安街,却没有往东南角的赵府去,而是去了南门。

  一个时辰后,马车到了京郊的树林里。

  车夫“驭”了一声,将马车停住,对帘子里的人恭敬道:“大人,到了。”

  镰元的声音,从里头传来:“知道了。”随后,对赵珣问道:“大人,可要下去了?”

  赵珣掀开帘子,确实已经到了京郊的树林里头,四周都是些参天老树,不见人影,遂下了马车,抚了抚衣裳上的褶子,眼尾向镰元一扫。

  镰元立即明白了,从怀中掏出三个荷包,里头装满了沉甸甸的金子,不错,是金子,不是银子,足够他们这一辈子衣食无忧。将荷包往前一抛,三人立即眼冒绿光的接住,随后打开荷包,仔细的数了数,笑得合不拢嘴。

  赵二感激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镰元嗤笑道:“拿了这些金子,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赵国!”

  赵二与壮汉连声应道:“是是是!”

  镰元打发道:“快走罢!走的越远越好!”

  赵二收了荷包,放在袖子里,与壮汉一起,冲赵珣磕了三个响头,脸上藏不住的欣喜,三人结伴而行,笑眯眯地走了。

  见三人的身影快要消失,镰元询问赵珣:“大人,可要动手了?”

  马车帘子上挂着一片枯叶,方才在里头未曾瞧见,赵珣捻了起来,扔在地上,淡声吩咐道:“干净利落点。”随后,便上了马车,对车夫吩咐道:“走吧。”

  车夫便又驾着马车,往城中走。

  镰元等赵珣的马车离开后,追上赵二一行人,不多时,林子里悄无声息地,少了三个人,多了三具分不清面容的尸体,藏在枯树堆里,三个沉甸甸的荷包,在他们旁边搁着,肆无忌惮地笑着,充作陪葬品。

  一切,都干净利落。

  这厢,碧云阁里头忙得人仰马翻。

  最闹腾的,当属与宋砚不对付的俞允,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听说了宋砚被打一事,闹着嚷着要来瞧一眼,俞淮安以为他是要幸灾乐祸,愣是不许他出来,在房里又是摔东西,又是大喊大叫,很不安生。

  外头守着的小童,耳朵被吵得厉害。

  “放我出去!听见没有!”俞允大声吼道。

  门上落了琐,是以,他出不去,一直放着狠话,威逼利诱外头的小童,好在小童是经过训练的,虽吵得头疼,却不为所动。

  又是碎瓷溅地的声音,小童暗自祈祷着,快些砸吧,砸得没得砸了,便消停了。

  见暗自想着,瞥见一袭衣摆,抬头,便是俞淮安,慌忙行了一礼,道:“阁主。”

  俞淮安点点头,向里面瞧了一眼,耳边不住传来动静,问道:“还没消停吗?”

  小童叹了口气,劝道:“阁主,要不让俞公子瞧一眼?左不过是瞧瞧,想来,俞公子也不像是,要幸灾乐祸的样子。”

  俞淮安叹口气:“算了,放他出来罢。”

  小童高声应了,待俞淮安走后,掏出钥匙开了琐,琐刚取下,门便从里头撞开了,一道锦衣闪过,往里一瞧,房里已没了俞允的身影。

  宋砚房里,大夫刚诊治完,开了个方子交与小童,拿去一日三贴药熬着,再配了些药膏,整日擦着伤口,不消一个月,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大夫前脚刚走,后脚,俞允便来了。

  火急火燎地一脚踹开门,途中,撞翻了许多人,他也不曾在意,到了房里后,见宋砚气息奄奄的躺在床榻上,不顾小童的阻拦,掀开他盖着的被子,重重拍了背上一掌,吼道:“宋砚!给我爬起来!”

  小童大惊,拦人的拦人,去通报的通报,盖被子的盖被子,慌成一团,却没有人敢开口劝俞允。

  见宋砚一动不动,俞允怒火更盛,又是重重拍了一掌,拔高音量道:“宋砚!你个畜牲!别给我装死!给我爬起来!再不起来,我动手了!”

  宋砚,还是躺着一动不动。

  见状,俞允便真要动手了,小童再也不顾,忙上前拦住了俞允,纷纷劝道:“俞公子,求求您了!放过宋公子罢!他真的伤的很重!”

  俞允不听,骂着骂着,却哭了起来,跌坐在地上,像个小孩子似的,不顾形象,号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着抹泪,一边嘴里,连绵不绝地骂着。

  有的小童胆子太小,见这情形,愣在了原地,更有甚者,吓得夺门而出,不敢在这房中呆着,身怕这位俞公子,怨气撒在了他身上。

  骂着骂着,骂累了。

  俞允爬起来,替宋砚捻了捻被角,两袖一抹泪,沉着脸,转身便走,眼神阴鸷,吓得四周的小童心里一跳。

  俞阁主赶来时,便瞧见,一堆小童愣在原地,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一动不动,魂游天外,他轻咳一声,众人才回过神来,方有条不紊地继续做事,俞淮安拉了一个小童问:“俞允呢?”

  一听这名字,小童吓得摇摇头,抖得直哆嗦,颤声道:“不,不知道,俞公子发了好大的脾气,一直怒骂宋公子,骂着骂着,又莫名其妙哭了,随后,又脸色沉沉地走了,好吓人。”

  俞淮安皱眉,点点头,让小童走了,叹口气:俞允这孩子,好的没学到,娇纵阴晴不定的坏脾气,倒是学了个透!

  俞允沉着脸,途径正门时,守在碧云阁门口的小童,见他脸色不好,上前问了一句:“俞公子,你怎么了?”

  小童满脸关切,俞允的脸色看着,实在是不好,整个人跟笼了一层黑雾一样,两拳握得紧紧的,双眉皱成八字,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地上,听了小童的问话,也不抬头,只低声说了一句:“我去买点东西。”

  不等小童回答,便加快速度走了。

  小童立在原地,满脸困惑,但,想着俞允一向是阴晴不定的,便也释然,重新端正身子,在门口站直了。

  俞允走了许久,少说也有半个时辰,弯弯绕绕,拐了两三个弯,途径一条小巷子,巷子里头的路很宽敞,却因着前后两处都是拐角,像隔断了一样,突兀地夹在中间。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现出一座府邸来。

  府门外立了两尊石狮子,一左一右,像守门神一样,狮子不怒自威,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叫人,不自觉心生敬畏。狮子像前,站了四个穿着金丝线绣的衣裳的人,手中各自握着一把木长枪,面无表情。衣摆处绣了一朵盛放的莲花,瓣瓣花朵,是千瓣莲,用金线绣成。

  牌匾上,赫然写着“赵府”二字。

  见有人来了,一人上前,拦住了他:“来者何人?”

  俞允沉声道:“求见赵府二公子。”

  那人上下打量了俞允一番,挡在门口,疑惑道:“敢问阁下是谁?为何求见二公子?”

  俞允抬眼,那人眼中映出一双眸子,凶狠十足,满是恨意,眼神像利剑,戳的他瞳孔一痛,俞允咬牙切齿道:“碧云阁门生,俞允,前来讨个公道!”

  守门的护卫不知,碧云阁发生何事,见此人来者不善,不敢贸然通报,下了逐客令:“去去去,没听说过什么碧云阁!讨公道去衙门!找官差去!别来赵府滋事!”

  手中一使劲,便要将俞允推开,碰至坚硬的胸膛,却怎么也推不动,一时恼了:“还不快走!”

  俞允反手将他一推,大步上前,便要强行进府,余下的三人,见状,便通通围上前来,挡在了赵府门口。

  “让开!”俞允沉声道。

  一人道:“大胆!敢在赵府门前寻事!”

  又一人吼道:“还不快滚!”

  “让开!”俞允又重复了这二字。

  守门的四人面面相觑,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意,如此不通人情,跟提线木偶似的,只会重复这二字。可赵府是什么地方,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进的吗?

  自然得拦下。

  其中一人,见俞允不吃硬的,便来软的,轻声劝道:“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不如同我们说清楚,若真有冤屈,要讨公道,我们自会通报。”

继续阅读:13. 麻袋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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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知锦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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