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第四条尾巴也长出来之后,珮瑛激动的差点大叫起来。
又过了两刻钟,笨狸才翻了身子,想要继续睡的时候,正看到了珮瑛那张丑陋的脸。
“呃!你想吓死我!”笨狸埋怨地叫了一声,倒把门外听到了声音的黑裳和南辰绝惊动。
他们两个人马上这窜了进来,珮瑛着实吓了一大跳,以为那尾巴还在摇时,笨狸却轻咳了一声,“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尤其是那穿银色衣服的,你干嘛呢,我不让你进来,听到没!”
南辰绝才抬起来的脚,吓得就又缩了回去。
黑裳得意地一挑纱帘进了门里之后,才看到笨狸除了脸色有些惨白之外,没有别的变化。
“主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把我们几个吓坏了,多亏了这位巫医的本事大。”黑裳上前行了一个礼。
珮瑛只好一端手,得意地晃了晃,才又出门离开。
笨狸起身,伸了伸懒腰,又跺了跺脚,感觉自己的身子的状态都还好,才把那穿世镜又带在了身上。
“嗯,既然醒了就出去走走吧,黑裳啊,别告诉我,你们在这里陪了我很久了。”笨狸有意问道。
“呵呵,没有多久,没有多久,才一天一夜!”黑裳傻瓜似地笑了一句之后,才又上前半步,帮笨狸穿好的衣服,才又出门,直到那热门的集市上去了。
春天回到楚云阁里的时候,发现床上已经没有了笨狸,从小丫头的嘴里得知她已完全好了,出门去了,才又放下心来,反身就进了小厨房,给她准备食物去了。
摄政王府里书房外面现在正站着华姿,秋日的阳光把她身上的团花锦衣照得光鲜亮丽。
然而,华容的到来却让她本来安然的表情更加烦忧。
“哟,姐姐,你又站在这里啊,那王爷知道你在这吗?”华容的套路完全与化姿不同,她是不会等着的,华容上前就是去推门,连禀报也没有。
“参见王爷!”活泼的声音让浅羽一铎一下子就想起了森谷楚,他现在再也不会认错,所以他没有抬头。只是那朱笔挥动着批阅着奏折。
“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华容真是脸皮不薄,她居然上前就让一边研墨的那个大管家退出去。
说着就把自己本来就窄的小袖子,往上挽了挽。随手就要去接大管家递过来的墨棒。
“王爷,您的字真是遒劲有力,我就是喜欢您这样的字体。”华容快人快语。
“华容小姐是吧!”浅羽一铎好像才认识她一般,把手里的朱笔放下,接着便严肃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这些时日到我府里来的也太勤快了,你若是看你姐姐,我不阻拦,可是你不要到我们的书房来,我正在处理公务。”
华容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时,浅羽一铎又补了一句,“你没有受过什么礼仪训导吗?怎么敢直视我呢!再则,这里都是一些国家大事,女子不能过问!”
“呃,我,我没…”华容不敢再看他那冷得像冰一样的目光,这目光真的让人害怕。
“王爷恕罪,小女,小女不过是…那日!”她还想以那天的事说什么的时候,浅羽一铎更是把旧案“啪”地一拍!桌案上所有的东西都跟着被震动地跳起了老高。
这分明就是在发怒了!
“还要说那日吗?那靠是怎么回事,我分明一个人在这里休息,你是何时进来的,又是谁让你进来的,如果你不想安稳做你的相府大小姐,那就去军营里做一个随军妇吧!”浅羽一铎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倒把华容吓得退后了好几步,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冰冷的地砖上,头上的一朵珠花随之掉落,摔得粉碎。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我,我,王爷饶了我这一回吧,我,我真的是因为倾慕王爷的才情…我,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如果您不喜欢,那,那我走就是了,王爷还要收回成命。”
华容跪下就是磕头。
华姿在门外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当她听到了“随军妇”三个字之后,半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本来表情安然的她,这一刻也像被雷声震得崩溃一般,满脸愕然。在老嬷嬷的搀扶之下,急匆匆地抢进了书房,身子笨重地跪倒在了华容的身边,不停地求饶。
“王爷,您就饶过容儿这一回吧,她太小了,她真的不知道规矩,要怪就怪妾身,我会教她,我会教她,她也是敬爱您,不如您就收了她做一个小妾也好。”华姿害怕这件事传出去之后华容就再也没有办法嫁人。
现在的华容可没有刚刚那种自得,吓得她双脚发抖,已经语塞到不再出声。
“妾?!我有你一个还不够吗?是不是你也不想在这王府里待下去了?你的那些伎俩是一一都传授给了你的妹妹?!”浅羽一铎洪亮声音里的盛怒似乎要把天地都震动,华姿、华容两姐妹算得上是真正见识过了,随着这一句话,桌案上的那个徽砚,连带着里面盛着的那些朱砂一同被扔了出去!
“当啷!”正砸在了书架上的一个青瓷花瓶上,花瓶顿时碎裂落地,刹那间变得粉碎!
“王爷饶命!”除了跪在地上的华姿、华容,现在就连大管家和那位老嬷嬷及院子里所有的丫头、婆子、小厮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众人口里的“王爷饶命”更是让这气氛变得紧张万人。
摄政王爷很久没有这样大发雷霆了,那让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又恢复成了从前的模样,更有比之前严酷的趋势。
因为愤怒变得安静的一切,在华姿的一句话里改变了不少,“王爷,您请息怒,容儿定不敢再犯,还望您保重贵体。”
浅羽一铎没有再说话,胸中因为那些凌乱而错杂的记忆烦躁起来的情绪,在这一刻也被他发泄出去。
扔下这一堆奏折,拂袖而立,大步走过姐妹二人时,他却说道:“我不想见到你们两个,华容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华姿安心在花姿轩里静养吧。”
什么?又是禁足!
华姿原本跪侍在侧,就在摄政王爷出门之后倒瘫倒在地,对于她来说,这摄政王府里就像一个巨大的监牢。时不时地被禁足,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
“你这是要哪里去!”华姿已经被老嬷嬷扶了起来,华容自顾自地站起身来时,又大步追了出去,却被她叫住,语气里全是冷戾。
“我爱上哪上哪,跟你有什么关系!”华容这是转了个身子就不认人了,自己刚刚还在华姿的求情下得以安全脱险,现在她便又满嘴的了不起了。
“来人啊,把二小姐绑了,送回相府,你跟着去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原原本本地传给相爷,让他好生看管二小姐。”华姿安排好一切,回身就往花姿轩走,那正被几个小厮按住的华容的嘴里却又是一阵乱言。
“好哇,王爷也不过就是不让我进府而已,你凭什么就要绑我,我的人身自由你还奈何得了吗?”华容比起华姿会那么三两下的花拳绣腿,然而她在那众高手侍卫的面前,边个拳头都出不了便就被人家按住绑好,抬着送到了门口的一乘小轿上。
老嬷嬷高声道:“起!”
两个轿夫便抬了起来,呵赤呵赤地向着华丞相府里走去。
……
凤仙晶莹,芍药含香,牡丹竞蕊,寒菊怡然。
太子站在一丛杂七杂八的花朵中间,心里一片泰然,“我说,你这花棚子里怎么这么乱啊!到了这里真是不知山中岁月,只有香里乾坤了!”太子说笑着冲着花棚管事太监说了一句。
管事太监急忙低着头凑到了近前,“太子殿下,这花是有点乱,可是不乱也不成啊,之前各宫妃子在的时候,这个喜欢菊花,那个喜欢牡丹,老奴我又不是神仙,不能说变就变出来不是?”
他把手里的那半杯菊花茶递到了太子的手边,“太子殿下您尝尝,这自从各宫娘娘先后走了之后,老奴也就清闲得只管栽花移草,样数多了一些,也算是凑个热闹。”
“嗯,不错,很清香,只是苦了些!”太子抿了一口茶,才又把杯子退到了领事太监的手里。
“那日里吴大太监过来说您要吃桃子,老奴真是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好在我栽种的这些花花草草也能派上些用场,您说是不?”领事太监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了一边的一张矮几上。
回手就把一株巴蕉的大叶子往旁边一拨,“走,老奴带您去看看那树,那树啊长了可有些年头了,只是它啊,大概是年老,花开得倒盛,果子结得却不多,老奴现在想着是不是把它嫁接些新的枝子。”领事太监絮絮地说道。
好像太监的职业病就都是絮道。
“好,好,我也正想看看呢!”太子跟在领事老太监的身后,路过几块大的花圃,里面有不少兰花,有几位小太监和宫人正在栽种,他们都只管干活,不抬头,太子也不计较,反而到了这只有花草的境界里,他的心情反而变得愉悦不少。
“这里就是了!”领事老太监把太子引到了那桃树的跟前时,太子才看到,这棵树确实应该有不少年头了,虽然长得不高大也只有一人多高,但那姿态却像攲斜而立的少女一般,上面还有不少的桃子,青青红红的,显出了一派可爱。
“哟,真是一株仙树啊!”太子赞叹之后,就绕着那树走了几圈,并顺水推舟地给出一些修剪的建议。
临了太子还把自己手边的一块金坠子赏给了他,把那经年不得什么赏赐的老太监乐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