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含走进屋里,吃过药之后便觉得好上些许了,并不想立刻便到床上休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便难免想起和余辰信之间的种种。
撇去六年前不说,现在的余辰信,足够有能力,有魅力让她心动不止,而现在也确实如此,再三克制,也抵不过心动。她是知道,这般下去,结果还是一样不会改变,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忽觉余辰信前些天在楼下的情景,宋雨含便起身朝阳台缓缓走去,楼下空空如也,并没有余辰信的身影。
哪怕她不想承认,也忽视不了,在那一刻,她的心里,是难免的失落。
余辰信。
这三个字在心里曾默念过无数遍,她甚至花了六年时间才将这个名字淡忘,可如今,日日相对,每每撩拨,她自问,再如何坚定,也必定会有动摇的那一天。
不知怎的,宋雨含站在阳台上,微风吹过,她只觉得今晚的自己格外感伤,或许是因为前天回了家的缘故,又或许是胃疼的缘故,她只觉得脑子有些乱,甚至有些脱离控制,这让她有些恐慌,甚至是抑制住自己,才不会给那个罪归祸首打上个电话,说出那一句:倘若我认输了,愿意跟你在一起,愿意再重蹈覆辙一次呢?
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在了脑海,宋雨含便觉得一发不可收拾,即便克制住了,今晚也绝对是一个不眠之夜。
颇觉累了,宋雨含便回了房间,纱帘也挡不住外边的月光,宋雨含躺在床上看着月色,顺手拿过旁边的手机,意外的竟然没有余辰信的任何消息,不免失落,却又觉得庆幸。
这样,她反而能收敛住自己的情绪,不去说什么喜欢。
闭上眼,宋雨含终是沉沉睡去,好在一夜无梦,醒来时,胃也已经好上了许多,不觉有什么不适,正是如此,宋雨含才为昨晚自己的情绪感到可笑,索性哪怕这般情绪,也该庆幸自己没有被蛊惑。
宋雨含深吸了一口气才起身,时间尚早,宋雨含甚至没有琢磨,简单洗漱过后便换上一身运动装,出了门。
早晨的空气很好,在周围跑步的人也很多,似是都是熟人,有说有笑的,宋雨含便开始慢慢地跑着,别人成群结队,她这个不常出来的,便自然都是脸生的,连个可以打招呼的人都没有。
约莫过了半小时,宋雨含便觉得累得不行了,缓步走回家的时候,琢磨着买些食材,提着一些食材回到家里,更是破天荒的做了一顿早餐。
她是一个人住,况且上班时间也挺早,时而加班到深夜,自然没有什么心思做早餐,甚至有些时候为了多睡那么一两分钟,连在路上买早餐的时间都没有,久而久之,胃病便一而再地犯病,当成习惯,吃些药搪塞过去,倒也不是个好办法。
看着桌上简单的早餐,虽说简易并不丰盛,却让宋雨含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工作以来,除了遇到余辰信选择逃避的那几天里,她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过这样的日子,即便是在逃避的那几天里,她也没有这样心安的感觉。
吃过早餐之后已经是七点半,距离上班还有半小时,宋雨含确实该出门了,换上一套平时工作时穿的衣服,宋雨含上了车,踩下油门便往工作室开去。
这些天的工作量确实不大,较之前段时间的忙碌,这样的日子宋雨含觉得确实很舒服,思忖着,由于路上堵车的缘故,等宋雨含到工作室楼下,已经是八点。
所幸的是工作室并没有什么硬性要求,至少迟到个一两分钟,还是不碍事儿的。只是在下车之时又碰见了余辰信,不可避免地觉得有些尴尬,朝他点了点头,下意识地便想到了昨天遇到那会儿,余辰信似是讽刺的话语。
只是余辰信似乎没在意,看见她,只是问:“好些了吗?”
这一句简短的话,宋雨含都得用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昨天犯的胃病,便答道:“已经不碍事儿了,谢谢关心。”
就差没给余辰信鞠个躬。
余辰信见她如此,倒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奈:“说实在的,我有时候真不知该拿你如何。倘若说你对我真一丝感觉都没有,又何必跟我扯开关系,可倘若你对我有点意思,但凡我都如此了,你怎会还无动于衷?雨含,我发现,我已经看不透你了。”
宋雨含微微一怔,倘若现在让她表达情意,她确实做不到,说她拘泥于过去也好,装清高也罢,只要是余辰信,她便总觉得跨不过那道坎。只是喜欢,确实是有的,只是她不停地克制着,克制着。
宋雨含笑了笑:“你何必看得透我,说好了当朋友,你若这样,没秘密啊。”
宋雨含说完,似是有些逃避地走在了他的前面,余辰信也是因为她这样的动作,确信了她对自己绝不是没有丝毫感觉的。
倘若没有,便不必逃,倘若没有,她何必害怕去面对两个人的独处。
余辰信勾起一抹笑,任由宋雨含类似于落荒而逃地离开,而自己却不紧不慢地走上楼,表面上静若止水,心底重复的却至始至终,只有一句话:我可不甘心,和你做朋友。
余辰信刻意走得很慢,等他上去之后,宋雨含已经坐在位置上,随手开了电脑,大伙儿看到余辰信,不免会打声招呼,宋雨含开电脑的动作顿了顿,视线落在余辰信身上,可只是一瞬便收了回去,淡定自若,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没有昨晚兀自的心动,没有不该有的欢喜。
可就是那么一眼,却被余辰信紧紧地看在了眼里。她所有的回避,有意也好,无意也罢,都成了他确信她已经心动的证据。
余辰信站在原地思索了几秒钟,继而露出一抹笑,道:“早,是我来迟了,大家工作吧。”
余辰信走进办公室,不一会儿周围便安静下来,只剩下不绝于耳的键盘声。
宋雨含坐在那里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这也是第一次,让宋雨含觉得,太过空闲,算不上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