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诺年和林晚歌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说明，林晚歌和叶捷之间更是如此。这会儿林晚歌情绪已然平静，叶捷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她。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要是有什么事要问的，你便问。”
林晚歌抵不住她这样的目光，缓缓道。
叶捷没说话，但目光也没移开，好在已经柔和了些。
“没什么要问的，只是好奇，左琛希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和白诺年之间的事了？”
林晚歌思忖了好一会儿：“也不算早吧。”
那便是知道了。
叶捷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有理由生气，凭啥身边的人都知道了，她林晚歌偏偏瞒着她？收敛不住的怨气瞪着林晚歌，林晚歌觉得自己有些脊背发凉，但好在还是挺平静的：“我自知对不住他，那有什么脸面去隐瞒？不过……”林晚歌的眸色沉了沉：“倒不是我乐意告诉他的，是亓官锐。”
得，亓官锐都知道，敢情您的圈子里，就只有我不知道这事儿了。
叶捷翻了个白眼：“你这死丫头，不厚道啊。”
林晚歌笑了笑，没应声。
但好在叶捷不是什么记仇的人，尤其是对着林晚歌，这事儿说出来，心里痛快了也就成，其他的也就都过去了。
百无聊赖间，叶捷说什么也要寻回这些天被林晚歌欺骗的安慰，这会儿接了个电话，便扔下林晚歌跑了。
想起不久之前叶捷曾经提过，说她在追一个小年轻，也不知是真是假。
只是这容不得林晚歌思索什么，不一会儿，网吧的门就被推开，林晚歌下意识地以为是来上网的，头也没抬就开始：“一个小时……沈先生？”
这会儿抬头，沈封信就站在她眼前。
算起来，也有好一阵没见了。倒是记起了上回他说有公事来着，林晚歌便一面拉过旁边的椅子给他坐，一面不大走心地问：“您的公事忙完了？”
沈封信不慌不忙地坐好，看着林晚歌忙前忙后给他倒茶之类的，不由地勾起一抹笑：“事情总是会有的，但偶尔也得自己放个假。”
或许是因为最想见的人已经见到了，沈封信只字没问叶捷哪儿去了，林晚歌将一杯水放在了桌上：“您说的是。”
尽管她已经记不住沈封信方才说了啥。
沈封信似乎也不在意，习惯了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听说……你和那个小伙子分手了？”
哟，您管得还挺宽。
林晚歌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扯出一抹不大失礼，很是礼貌的微笑：“算是吧。怎么，叶捷那个大嘴巴子告诉您的？”
许是林晚歌低估了沈封信在道上的人脉，但沈封信没有否认，而是接着问：“那你现在，又跟谁在一起？”
又这个字，用得有点让林晚歌敏感。
而且沈封信不过是一个上司，她自觉没必要事事都向他交代明白。于是她微微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没有搭话。
“白诺年？白家那小子。”
林晚歌只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许是沈封信打量的意味太过明显，惹得林晚歌忽然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她。
沈封信是那么会看人脸色的角，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林晚歌此时的敌意，只是他选择了视而不见，对于林晚歌快要急死了的模样，他只是回以一笑：“其实……我也有些看错你了，”林晚歌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是真的那般淡然，殊不知，你也不过是二十五六的一个女孩子罢了。”
林晚歌整不明白他这几句话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好在沈封信也不需要她明白：“别受伤就行，喜欢谁就谁。”
不知为啥，林晚歌听沈封信这话，像极了长辈交代后辈似的。
林晚歌囫囵应了一声，沈封信盯着她看了很久，像是试探，又像是含着某种情愫：“晚歌，你恨你妈吗？”
她妈？
林晚歌想起老妈，其实没什么印象。印象中，她因为老爸跑路，后来也跟着跑路了。只是在没跑路之前，她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好妈妈。
好吃的，也都留给她；有人来追债，也总是将她护在身后。
“你问这个作什么？”
林晚歌没直接回答，较之这个，她似乎更有兴趣知道，沈封信为何忽然问起她妈。她确信自己生命中从未出现过这个叫沈封信的男人。
只是莫名的，沈封信似乎对她格外关注。以前有叶捷，她总觉得是自己多想，现在却不由她不多想。
“没什么，你不想回答，便算了吧。”
明显察觉的沈封信的目光似是变暗了些许，林晚歌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说。
“成，知道你跟什么人交往，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先走。”
沈封信又甩下了一句让林晚歌觉着很疑惑的话。
可沈封信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拉开了网吧的门。
“我不恨她。”
林晚歌竟在那个时候脱口而出，即便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回答一个这样的问题。但直觉，沈封信……或许是很久之前的一个故人？
沈封信听见了，手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林晚歌，勾勒出一抹笑。
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解释。
叶捷出了门，确实约了那个她自称倒追的男人。
那个男人眉清目秀，叶捷原先便长得很好看，加之化了个淡妆，看上去更是貌美如花，沉鱼落雁了。
只是那男人脸上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对叶捷所提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那……那你说个话题吧，我总觉得我说的，你不一定喜欢听。”
叶捷的声音很柔，跟与林晚歌在一起的时候模样实在变了很多，那男人笑了笑，似是单纯不想失了礼貌罢了：“我说的，你怕是也会觉得闷。”
叶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这场约会自然是不欢而散的。
那个男人在叶捷身上不愿意花心思，这是叶捷自己都能感觉到的。
有些落寞地走在街道上，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她停在江边，似乎只有风，只有一汪江水，能让她少了些许落寞和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