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结拜
鱼天天2020-05-01 11:214,069

  “哎哎哎……”脚底一滑,鹿鸣手中的大雪球飞了起来,三人皆被砸中。

  “瞧你们这样子!”乌琅爬起来,脚一扫,白惊月和鹿鸣满脸是雪,他们也赶紧爬起来,团了雪球朝乌琅砸去。

  几人在雪地中一直玩到累的满头大汗,才找了个台阶,掸去台阶上的雪,坐在上面。

  鹿鸣抬头看了看天,心里突然有个疑问:“天真的是七十二层,一层一层的吗?”

  看来又到了给鹿鸣普及知识的时候了,白惊月此时终于正经了起来:“不错,是一层一层的,第一层到第三十六层是仙界,第三十七层到七十二层是神界,住的越高,那么神仙的等级也越高,二界关系好,同进同退,又并称天界。”

  鹿鸣听得认真,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

  乌琅接着白惊月的话:“不过我听说天是有九十九重的,只是我们上不去。传闻九十九重天上有位青阙神君,乃是天地所生,不死不灭,生来便是世间最强者。”

  白惊月:“九十九重天……那他肯定很孤独。”

  乌琅:“你一千年前也是这么说的,怎么,你想去陪他?就你这修为你可拉倒吧,你爬七十二重天都费劲。”

  白惊月:“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别污蔑我!”

  乌琅:“狗吃了你的记性了吗?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

  白惊月被他这么一说,立刻反驳道:“你吃的。”

  鹿鸣无奈地扶着额头一声长叹:“又开始了。”

  夜深了他们才嘻嘻哈哈地回到客栈,并排着躺在床上聊这些年发生的事。

  乌琅道:“不如我们结拜兄弟吧!”

  白惊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现在就结拜如何?”

  可怜的鹿鸣像小鸡崽一样地被这俩人从床上架起来,飞到一处非常空旷的雪地上。

  扑通一下白惊月和乌琅已经跪了下去,鹿鸣无奈地摇摇头,跟着跪了下去:“皇天在上,厚土为证。”

  “我乌琅。”

  “我白惊月。”

  “我鹿鸣。”

  “今日结为兄弟,日后祸福不同当,患难不与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三人跪在雪地中拜过天地。

  乌琅:“那咱们就按年龄来,我年龄最大,我是大哥,惊月二哥,鹿鸣,你是三弟。”

  “既然结拜,怎么能没有酒呢?”白惊月说着将手伸进乾坤袖,掏出一个漂亮的酒壶。

  鹿鸣笑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不落下。”

  白惊月将酒壶打开,递给乌琅,乌琅喝了一口后便递给白惊月,他喝了一口又递给鹿鸣,鹿鸣喝完将空酒壶递回给他,他才把酒壶塞到乾坤袖中去。

  白惊月:“还有几日便是除夕了,哥,你若是不急,就别回去了,正好我欠了仙帝许多钱……”

  白惊月话还没说完乌琅当即拒绝:“我急。”

  白惊月顿时甩他个白眼,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有其它事的样子:“那你明日就回去。”

  乌琅在心里骂道:“我不过是委婉拒绝了一下,为什么这没良心的不挽留我?”

  鹿鸣虽不喜欢多言,但他心思可比白惊月细腻多了,不过是一天的相处时间,他已经知道乌琅是一个哪热闹凑哪的人,他若没重要的事,怎么会不想留下呢?便道:“大哥,你留下吧,人界过年很热闹的。”

  “好!”乌琅一听得意地拍了拍鹿鸣的肩膀,果然三弟是冬天里的小棉袄,春天里的绵绵细雨,暖心,终于不像白惊月这个没良心的一样只会火上浇油,把人往外推。

  白惊月这下不乐意了:“你个老光棍是不是瞧不起我?我苦口婆心留你时你拒绝我,怎么鹿鸣留你你就留下了?”

  “既然三弟开了口,那我便留,你嘛,五千年来日日见着你我见得烦了。”乌琅突然反应过来,骂道:“谁是老光棍了!”

  白惊月冲他做了个鬼脸,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了。

  但他好像走错了方向。

  鹿鸣和乌琅追了上去:“客栈在那边,你要去哪?”

  白惊月道:“回家,四海皆为吾家。”

  宁国百姓皆传,护国侯一夜白发。

  皇帝一听到消息就吓得亲自来侯府看他,他看到赤宛正坐在亭子里喝茶,一袭红衣,白发银须,满脸皱纹。

  “老师这是怎么了?”皇帝踉踉跄跄地小跑上前来上来。

  赤宛咳了几下,端着茶杯的手不停抖:“陛下,臣老了,应是油尽灯枯,时日无多。”

  皇帝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着急地道:“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今日怎会?”

  赤宛笑着:“人都是会老的,活了几百年,值了,乾儿,我想辞官,去游历八方。”

  皇帝眼中泛起泪花,眼前垂垂老矣的老人,在他眼里是座永远也无法攀登的大山,是宁国的大功臣,先祖时期宁国弱小无多少武将,倍受欺凌,是赤宛披甲上阵,一人抵挡千军万马,才有了今日宁国的兵强马壮无人敢犯。

  可这样能文能武为宁国抛头颅洒热血的人,终究他还是老了,皇帝万分不舍,声音颤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朕、发誓,只要宁国在,侯府永远都在。”

  赤宛:“我累了,你回去吧。”

  皇帝赶紧说道:“好好好,那朕便走了,老师好生歇着。”

  皇帝说完话,跪在赤宛面前,所有人随他一同跪了下去与皇帝一同行了九拜之礼,九拜乃是宁国最高的仪式,他带着哭腔道:“萧乾,拜别恩师。”

  皇帝起身后几乎是三步一回头,恨不得将赤宛装进自己的眼睛里去,赤宛一手撑着头,望着萧乾走远。

  皇帝走出候府后,丫头锦狸跑来告诉赤宛他已经走远了,赤宛这才恢复了年轻的样貌。

  锦狸:“不知大人为何如此?”

  赤宛叹了口气:“善始善终。”

  赤宛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宁国先祖皇帝于他有恩,他便护他宁国几百年的太平无忧。

  他遣散了府上所有下人,一天之内原本热热闹闹的府里只剩下临朱和几个他从妖界带来的心腹。

  夜幕至,赤宛飞到屋顶,极目远眺,从此,再无宁国护国侯,只有妖界大将军。

  临朱跳了上来,与赤宛坐在一起:“怎么,舍不得你现在的生活了?”

  赤宛:“若非身负仇恨,我倒想做个平平淡淡的凡人。”

  临朱问道:“翎羽拿到了吗?”

  赤宛望着远方的灯火:“没有,我小师叔下界来了,只能另找机会。”

  临朱:“你在人界这么多年,魔界的人就没找过你麻烦吗?”

  赤宛冷笑了一声:“魔界的人若敢来人界怕是想回去领个灰飞烟灭的刑罚,劫余向来不允许魔界之人踏进人界一步,我早就不属于魔界了,他自己打断了我的腿,赶我走的,但我这一生都是妖界的人,妖界之所以沦落至此,灵狐一族难逃责任,灵狐族虽只剩我一个人,但总要有人给那些孤苦无依的生灵撑起一片天来。”

  “妖王被囚禁,我族被残杀,我只能赌,只能孤注一掷,没有别的选择了。”

  临朱:“夙愿被囚禁?我前些日子还见过他。”

  赤宛:“你见到的不过是分身。”

  临朱:“夙愿是你什么人?”

  赤宛:“夙愿是我师伯。”

  “那你师父是神界太子乌琅?”临朱听到赤宛的话,越发感觉奇怪。

  “我师父是灵愿上神。”赤宛飞了下去,头也不回声音沙哑地对临朱说道:“先生早些休息吧。”

  临朱说起灵愿的时候,赤宛的情绪便已经藏不住了,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痛苦就要将他吞噬。

  他的师父啊,那么好的一个女子,却被天帝逼死。

  “灵愿?没听过,不过这名字……灵愿,夙愿,这两人的名字倒还是挺配的。”临朱看着赤宛越来越远,只觉可惜,既然是夙愿的师侄,那便是常垠老祖的徒孙,这样优越的背景,本该飞升成仙一生风光无限的。

  临朱并不知道常垠岛早就覆灭了,在天帝放的一场大火里烧了个精光。

  白惊月和鹿鸣带着乌琅在城中四处游荡,乌琅那一身衣服比人界皇帝还隆重,在城中实在太引人注目,白惊月在乾坤袖里掏了许久,掏出一堆小玩意后,才掏出一套崭新的白衣递给乌琅:“拿去换上吧,这可是织娘给我做的新衣服。”

  乌琅:“回神界我打个招呼,让她给你做个十件八件。”

  白惊月:“这身白衣极适合你。”

  乌琅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白惊月:“活像个衣冠禽兽。”

  “我打死你!”

  大雪早已融化,艳阳高照,城中小贩才走冒了出来,家家户户忙着置办年货。

  白惊月带着乌琅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看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直接拿了就走,鹿鸣像老父亲般跟在后面给他们两人付钱,鼓鼓囊囊的钱袋很快就瘪了下去。

  鹿鸣趴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白惊月和乌琅买回来的各种小玩意。

  白惊月把翎羽放在手心,看着毫无动静的翎羽念叨:“翎羽啊翎羽,显显灵吧,告诉我临朱在哪里。”

  说完白惊月便睡着了,乌琅刚想笑话他,结果白惊月倒下后他也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不好,刚才喝的酒里被下了迷药。”鹿鸣双眼逐渐模糊起来。

  临朱身着夜行衣偷偷从窗户里爬了进来,翎羽躁动不安在白惊月手里又蹦又跳,此时白惊月却趴在桌子上打呼噜。

  鹿鸣迷迷糊糊中看到临朱,当即拔出剑架在他脖子上:“贼,哪……哪里跑……”

  临朱拿出特制迷香,在鹿鸣鼻子边晃了晃,鹿鸣阖上眼睛,倒在地上。

  他走过去拿过白惊月手中的翎羽,刚要跳出窗子又折返回来狠狠掐了一把白惊月的脸:“臭小子,长得还挺好看,该掐。”

  “到手了?”

  临朱将蒙脸的黑布扯了下来,看着赤宛道:“你调的迷药和迷香还真是管用。”

  白惊月醒来时看见鹿鸣倒在地上,赶紧过去扶起鹿鸣,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怎么会醉了?”

  鹿鸣被白惊月摇醒来,晕乎乎地道:“昨晚我看到了贼,后来我就晕了过去。”

  “你喝糊涂了?哪里有贼。”白惊月这才想起来,昨晚睡着的时候,他是把翎羽握在手里的,他赶紧摸了摸乾坤袖,什么都没摸到,“遭了,翎羽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了,再找回来不就完了?”乌琅穿上靴子,走到窗户边伸了个懒腰。

  白惊月:“你说得轻松,对了,赤宛前几日来抢过翎羽,临朱应该同他是一伙的,走,去候府。”

  他们到候府的时,府上已经人去楼空,赤宛已经带着临朱走到了黄泉路,在黄泉路上徘徊的孟玉儿看到赤宛先是一惊,随后问道:“是赤宛大人吗?”

  “嗯。”赤宛答了一句便直接往魔界飞去。

  孟玉儿满脸失落,连赤宛都回来了,那个人又在哪里?

  白惊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乌琅和鹿鸣坐在一旁石阶上看着他暴躁地走来走去。

  白惊月走到内院里,刚想把赤宛的候府砸了,却突然飞过来一把剑,幸亏他反应够快,立即甩出月挥挡住了那莫名其妙飞来剑,剑气极强,直接将他的衣服割出个口子来。

继续阅读:第二十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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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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