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傀儡活人戏3
鱼天天2020-05-10 20:443,534

  半路上白惊月拉住个满身金银的年轻人:“哟,李兄,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

  张景看了白惊月一眼,在脑海里搜罗一通仍觉得没有见过他后,高傲地道:“你认错人了。”

  白惊月嬉皮笑脸:“真是失礼,不过这位兄台长得真是英俊潇洒,行为举止风流倜傥,请恕小弟一时走眼。”

  张景一听白惊月这么夸他,顿时整个人就如同在飘在云端,心情极其愉悦,为了让自己行为举止显得更有文化些,他语气突然就变得文绉绉起来:“在下张景,公子也是去观戏?一个人终归是无趣了些,不如与在下结伴如何?”

  结伴?不就是想听人夸他吗?但找个伴也好,更好混过去,白惊月又开始了他说瞎话一套又一套的把戏。

  “原来是张兄啊……”因被他洗劫的人姓赵,白惊月随便想了个名字后才继续道:“小弟赵铁柱,能与张兄同行真是小弟前世修来的福分。”

  张景只觉得白惊月说话非常中听,就是名字太随意了些。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后,才看清楚白惊月脖子上挂的大金链子,和一身五颜六色的衣服,顿觉眼前佳人虽长得惊人,但品味着实太差。

  白惊月品味差在天界是出了名的,他刚被乌琅带回七十二重天时,常常穿得五颜六色,尤其是酷爱红靴子黄裤子绿外袍,跟只花枝招展的鹦鹉一样,走到哪都辣了一片人的眼睛。

  乌琅也极其嫌他,每天都要给白惊月一堆衣服,帮他一件件地试,出个门往往在穿衣服上就要耽搁四五个时辰。

  但常言道近墨者黑,明显白惊月的品味差就是跟乌琅学的。

  乌琅品味差得更是令人发指,否则也不至于常年穿着一身黑衣,就是乞丐窝里随便揪个人出来,穿得也比他给白惊月穿的衣服顺眼。

  只因白惊月穿得太辣眼,许多上神联名去微和殿告状,建议把他贬到下重天去,以免拉低了七十二重天众上神们的品味。

  白惊月成了神界有史以来第一个因穿得难看险些被贬的上神。

  他倒是不在乎,可乌琅却手忙脚乱如临大敌,白惊月是他辛辛苦苦从一张白纸调教出来的,说难听点就跟他亲手养的孩子一样,没有谁会嫌自己的孩子丑,再怎么也不能让白惊月被贬了,因此那段时间乌琅每天四处请教其它上神如何穿着打扮。

  长乐上神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提出了个非常实用且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建议,让白惊月穿一身白衣,从衣服到靴子,不能有一丝杂色。

  乌琅起初不愿,说一身白如同奔丧,不吉利,后来勉强听了长乐上神的建议,让白惊月穿一身白衣。

  白惊月本就生得比其他神仙好看许多,改穿白衣后一夜之间从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成了众人高攀不起的天界第一俊美的人儿。

  他看着张景那嫌弃又高兴的眼神,跟张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往观戏台走去,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许多人目光呆滞,面上毫无生气。

  精明些的瘦子发现所有人都带了大箱的东西,不知道是钱还是礼物,他怕到时白惊月两手空空被打出来,赶紧跑上前去,在白惊月耳边低声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带点东西?”

  白惊月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就连张景的仆人也带了两大箱东西,这才反应过来:“是我疏忽了。”

  张景:“赵兄怎么了?”

  白惊月看了一眼张景身后下人抬着的箱子,道:“张兄,我有个丢三落四的毛病,忘带东西了。”

  张景顺着白惊月的目光看了看箱子,当即豪爽地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分你一箱。”

  白惊月:“我大约没钱还你。”

  “那便不还了,这点钱算什么,我与赵兄一见如故,千金也买不来的。”张景停住步子,让自己的仆人把一箱钱分给白惊月,胖子和瘦子赶紧上去接过来。

  路还没走到一半,白惊月又突然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看着张景:“张兄啊,我突然闹肚子了,你等我一下。”

  张景一听摆了摆手,身后的仆人立刻将箱子放下来,他一屁股坐在箱子上,翘着二郎腿:“我就在这等你,赵兄还请快些,莫要误了时辰。”

  白惊月走时对胖子和瘦子使了个眼色,这两人跟了他五六天了,自然能猜到一点他的心思,抬起那箱子钱就跟在白惊月屁股后面跑了。

  张景望着他们的背影一脸不解。

  走到一个僻静处后白惊月赶紧把箱子打开,竟全是金子,明晃晃的险些闪瞎他的眼,胖子和瘦子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人都愣住了,眼睛睁得老大。

  白惊月:“看什么看,赶紧拿啊,反正他自己开的口,咱们又不用还。”

  胖子和瘦子拿了七八锭后就没地方放了,白惊月在那花花绿绿的衣袖中扯出自己的乾坤袖,一手举着箱子就往里面倒。

  倒完他搬了几块大石头放在箱子里,这才笑嘻嘻地跑着去找张景,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白惊月拿了张景的钱,顿时看张景都顺眼了许多。

  走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观戏场,周围都是很高的墙,墙上贴满密密麻麻的符咒,大门外里三层外三层清一色都是那天他看到那些的穿着诡异的人。

  仆人们放下箱子后被拦在门外,白惊月笑嘻嘻地递上那三封信与请帖,守门的人又问了暗号。

  一进大门里面又是里三层外三层守着的人。

  他收起自己嬉皮笑脸的模样,在谈笑中细细观察四周,不远处有几十个并排着的笼子,一律用黑布盖着,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拍打笼子的声音。

  见白惊月到处看,便有人走上来引他们进入观戏场中去,戏场很大,中间一大块凹下去的平地,给人坐的位子环绕着那块平地。

  这哪是观戏场,分明就跟斗牛场差不多。

  来的足足有上千人,都是富甲一方的达官贵人,但有一些看起来像呆子一样,白惊月因为跟着张景坐在了第一排,一眼便可将这观戏场看得清清楚楚。

  中间那块平地上同样是贴满密密麻麻的符咒,白惊月手指微动,起了阵风,符咒丝毫不动,如同铁一样地贴在地上。

  诡异的浓香在熏得他几乎想吐,四周萦绕着凡人看不见的黑气,还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仙气,夹杂在这诡异的观戏场中。

  白惊月看到那仙气便知此地有天界的人,只是不知是神界的还是仙界的,对方修为比他高,不知是不想现身,还是人还未到,白惊月也只能看到那若有若无的氤氲。

  修为那么高不是仙界三十六重天的就是神界七十二重天的,仙界人向来一心悟己,总装模作样地喊着要参透人生大道理,断然不会来沾染红尘,此人多半是七十二重天的。

  白惊月等得烦躁,正巧面前有张放满果盘的桌子,他手指不停敲着桌子,恨不得把那些将要表演的人立刻拎上台来。

  张景:“赵兄怎么了?”

  白惊月:“第一次来,有些期待罢了,张兄可知这戏是何戏?”

  “我也是第一次来。”张景说着凑过头来,道:“不过我听说啊,这戏名傀儡活人戏。”

  活人戏?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戏。

  坐在张景旁边一个横肉从生的中年人闻声热情地解释道:“傀儡活人戏非戏,而是一种游戏,乃是将一对同胞兄弟放在不同的环境中,以极善与极恶两种方式培养,长大放他们来这观戏场里手足相杀,极恶者名曰修罗,此游戏又称修罗戏。”

  张景连忙问道:“那极善的呢?”

  中年人大笑道:“极善者不配拥有名字,几千年来都是死在修罗手中,无一例外。”

  张景越听越激动,又问:“何种死法?”

  “比武,双方可以用尽一切手段,谁先倒下谁输,输者,被赢的人亲手凌迟。”中年人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谁输谁赢毫无悬念,大家砸钱来也不是为了看他们比试的。”

  白惊月极力忍着怒气,“既然不是为了看他们比试的,又为何要造出这么个血腥游戏?”

  中年人:“小兄弟等不及了吧?其中乐趣一会儿开始你就知道了,手足凌迟比比试有趣多了,比试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厮杀对方的借口,让他们自以为看到生的希望。”

  张景一听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白惊月心头一震。

  手足残杀,凌迟,这些骇人听闻违背伦理的事,为什么在这些人嘴里说出来,那样云淡风轻?

  张景追问道:“赢的人又如何?放了他们吗?”

  中年人又是一声笑,道:“若放了就没意思了,当然是在善者死后,告诉活的人,他杀的是自己的手足,哈哈哈,如果他们有一丝善意,也会当场被凌迟,若毫无善意……”

  张景:“毫无善意又如何?”

  中年人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到:“我告诉你们,听说这观戏场中有神仙,修罗会被他带上天,渡善人哪有渡恶人有趣?神仙们也挺会找乐子的。”

  白惊月听着他们的话,紧握拳头,手心里都是汗。

  果然他猜想不假,若是没有神仙撑腰,这种惨无人道的游戏怎么可能会流传至今?

  仙界向来包管人界的事,每年都会派巡界使下来探查,难道仙界的巡界使蠢笨如猪至今没发现?

  还是因为害怕不敢揭穿?

  白惊月满腔怒火,他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打死。

  神仙?就算是天帝,干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也必须打死他。

  他想起进观戏场时看到的那些盖着黑布的铁笼子,兴许里面都是被这些畜生用来寻乐子的人。

  在心里思索衡量多次后,最终他还是决定先偷偷把那些人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再回来把那个天界的活畜生揪出来打死。

  如果他跑了,大不了抽丝剥茧,一点一点细细追查,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手足相残这种事发生在他面前。

  白惊月起身就走,张景以为他是要去做什么,赶紧跟在他身后喊:“赵兄你去哪?”

  “聒噪!你爷爷我去干正事。”白惊月一想到刚才张景那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样子就来气。

  他停住脚步转身反手就是重重的一掌,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将张景打晕在地。

  看到他们走后,方才那跟他们说话的中年人看了他们一眼:“奇怪,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白惊月还没走到笼子边,便看到一个很熟悉的人,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一点一点移动。

  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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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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