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盛妍先是一愣,等她回过神来牙齿已经被那个混账东西给撬开了,她使劲推了把杨哲瀚,意外地没有推动他。
嘴里一股血腥味涌了上来,杨哲瀚这才松了口,双手紧紧扣住了左盛妍的手,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一言不发。
左盛妍侧头看着原本做俯卧撑的三个人,现在趴在地上托着下巴,一脸八卦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脑子嗡嗡的。
她瞪了那几个人一眼,低声骂道:“看个屁!都他妈给我滚出去!”
“是!”李鹤东应道,然后拍了他俩一下,“别看了,走走走,出去。”
三个人穿着单衣短裤站在门外。
王冠博挺担心地看了一眼紧闭的门,隐约还能听见左盛妍骂人的声音,“指导员不能出事儿吧?”
“瞎想。”李鹤东白了他一眼,“人家正经两口子,能出什么事儿。”
张振霖迷迷瞪瞪揉了揉眼,“东哥,咱什么时候能进去睡觉啊?”
“睡觉?”李鹤东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别等了,走吧。”
“啊?去哪儿啊?”
“去找个空屋子做俯卧撑睡觉去。”
屋子里面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阵地挪到了床上,两个成年人挤在下铺的单人床上怎么看怎么诡异。
左盛妍咬着牙,给自己身上的男人下了最后通牒,“杨哲瀚,你现在下去我饶你不死!”
杨哲瀚到底还是喝多了,刚才酒醒也是让左盛妍吓得,现在那点酒精又开始上头,他脑子晕乎乎就听见左盛妍说什么死不死的话,咯咯一笑,喷了左盛妍一脸酒气,
“我今天就让指导员你看看,喝酒到底影不影响作战。”
“你他妈……!”左盛妍语气越来越没底气,脑子一片空白的空档里,军装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样子,让左盛妍有点无措。
她难得软下了性子,带着丝慌乱开了腔,“杨哲瀚……你放开我……不行……”
杨哲瀚压低嗓音,语气里带着股威胁的意味,“你最好别乱动,我可不想让你受伤。”
一句话说完,左盛妍果然安静了许多。
当兵打仗那么多年,左盛妍最擅长的就是趋利避害,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例外。
她当然知道没有润滑硬挺进去是什么后果,杨哲瀚酒还没醒,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脑子一热的混账事儿来,与其自己遭罪还不如顺着他的意思。
杨哲瀚满意的勾起嘴角,看着不再乱动的左盛妍,隐隐升起一股征服的快感。
他奖励般的拍了拍她,“啪”的一声臊得左盛妍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这一夜,杨哲瀚做了个很踏实的梦。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懒散地爬上了窗户,又悄然落在杨哲瀚的眼睑上,几秒之后,杨哲瀚觉得眼皮烫得慌,迷迷糊糊抬手想揉一下眼睛却突然心头一惊——嗯?我手呢?!
完全察觉不到自己右边身子的杨哲瀚不大的眼睛瞪得提溜圆,定睛看了下完好无损的胳膊和手,才后知后觉只是被压麻了。
“呼——”杨哲瀚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等会儿……
压麻了???
杨哲瀚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扭头,差点亲上此时还在熟睡的左盛妍。
他狠狠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叫“操他妈闯大祸了”的情绪从脚底爬到头顶,最后一股脑堵在了他胸口上,像块巨大的石头。
杨哲瀚愣了五分钟,开始盘问自己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左盛妍会跟自己在一张床上?为什么他会没穿衣服?为什么自己会没穿衣服?为什么四人寝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为什么……
腰会这么酸???
昨天晚上……他记得他跟东哥几个人喝酒来着,后来喝多了,再后来……
再后来好像被抓包了?左盛妍把他们骂了一顿……
骂了一顿……然后呢?
然后呢?!
杨哲瀚敲了敲自己装满浆糊的脑袋,敲了半天终于是想起来了零零碎碎的一些东西。
一百句“卧槽”充满了杨哲瀚空荡荡的脑袋,他看着熟睡中仍旧紧皱眉头的某人,硬挺的眉峰把烦躁显露无疑,嘴角紧紧绷着,看上去睡得很不踏实。
杨哲瀚的手不受控地伸向左盛妍,最后离她0。0001毫米的时候,触电般的收回,心虚地往后挪了一寸地。
昨晚的事儿让杨哲瀚一身冷汗,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因为想到了昨晚的什么场景。
他撑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左盛妍,然后发现了左盛妍旁边的那个空弹夹,脑子“嗡”的一下,伸手把弹夹拿了回来,一把攥在了手心里。
以左盛妍的个性,她说他死定了,那他一定就是死定了。
杨哲瀚想起新婚当晚那张丧权辱国条约,上面明文规定的“两室分居,乙方不得在甲方非自愿的情况下与其行伴侣之实”。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左盛妍是怎么威胁自己的——“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去告你婚内强奸。”
想到这的杨哲瀚一副等死的表情躺回到了床上,自言自语道:“这下要上军事法庭了……”
手心的弹夹硌得杨哲瀚肉疼,他把弹夹举在眼前,看看正面,看看背面,咂咂嘴回味了一下昨天夜里的事儿。
细腰软肉、淡淡的香味、喋喋不休的小嘴、雾气蒙蒙的眸子、被汗水贴在前额的刘海儿,还有……
操!他想什么呢!
杨哲瀚拼命摇了摇满满黄色废料的脑袋,睁眼闭眼全是那人轻喘着粗气说“不行”的勾人样子。
“不对啊……”杨哲瀚侧过头看了一眼左盛妍,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昨天到最后……她也没反抗啊?这该怎么算?
杨哲瀚攥着弹夹的手紧了紧,最后默默地把弹夹塞进了床垫子下面,回过头去想再看一眼左盛妍,结果“嗷”一嗓子,被那双黑魆魆的眸子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左盛妍,面无表情地看着惊魂未定的杨哲瀚,一动也不动。
杨哲瀚下意识往后挪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指导员?……左盛妍?”见他什么反应也没有,杨哲瀚大着胆子喊了她的小名儿,“妍妍?”
左盛妍终于是有了点反应,她咧了下嘴角一副隐痛的表情,扶着腰慢慢地坐了起来。
杨哲瀚不敢怠慢,生怕比她晚起来一步,就被左盛妍一个锁喉格杀在床上,见左盛妍坐了起来,杨哲瀚一个骨碌爬了起来,盘着腿坐在左盛妍对面,等着她下一步发落。
杨哲瀚的话梗在了嗓子眼,他手足无措地看着脸惨白的左盛妍,之前那个细腻明亮、生机勃勃的人太过于耀眼,以至于杨哲瀚看见她现在这个样子心疼的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