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子虽然瘦弱,但是她跑的可快了,我连这姐们儿跟着跑了一整条街,跑的我一路上只顾着大喘气,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飞奔上前扑她身上去。要知道,跑步的时候最好不要轻易停下,因为一旦停下了,就会再也不想跑起来。
然而我就是这个样子,我指着前面飞奔的女孩子对着吴白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她……”她特么的可真能跑。
吴白只让我放心,在我后背连拍三下以安慰的口吻道:“你去东巷子口,在那里等我。”随后不见人影。
东巷子口?东巷子口在哪里?我还来不及问,吴白就已经跟着那个女孩子跑的不见踪影。老道士是这样说的,他说我的眼睛可以见到‘活死人’,像是苏黎那样的将死之人。
我问见到了会如何,难道要我去告诉她们快要死了么。
老道士笑一声:‘凡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要是那些个动不动就想要轻生的人知道他们到最后快要死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我暗道这死老道士的恶趣味真是独特,可是转而望着吴白,让我的笑僵在脸上,难得恭敬一次问老道士破解之法。
老道士哼哼一声,“收集活死人生前不可割舍之物,到时候交予我,自有法子让你见到郝家人。”
思绪慢慢的收回,我逐渐平息自己的气息,在这路口四下望了一眼,只觉得前方的灯光深邃,一些飞虫还在为那些幽暗朦胧的亮光所痴迷,如同飞蛾扑火,义无反顾的冲上前去面对发热的光源。
久久,我望着路灯那边:“等多久了。”
“不久。”她平静说道,摘下耳边的耳机走了出来:“你是苏黎的什么人?”
我想起记忆之中的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女孩子,如同一朵干净无邪的小白花一般,“朋友,我是苏黎的朋友。”
金黄色灯光照射在脸上,说实话,这种灯泡其实已经很少见了,早几年就开始流行的大多数都是节能灯之类,这家店的老板和这个摊子却很久远,老板心热,给我们这里送了的拉面里面切了好大块的牛肉,淋上一满满大勺香香的蘑菇肉酱。
老板娘见着李季岸身着单薄,特地拿来热气腾腾的豆奶:“喝吧,这些暖身子的,现在可人少,我和老张做的多,不喝了的话怕是要卖不出去了。”
豆奶被我放在手心里面一遍一遍的焐的渐渐没了温度,吴白坐在身后面的桌子,在于这个女孩子对话之中,得到了简单的几个消息,叫李季岸,听着到像是一个男孩子的名字。和苏黎的关系是同在医院里面认识的病友。
“苏黎她,还记得我啊?”她轻声叹气道。
我拿出来一本写的很少字的日记,里面大多数都是苏黎所画:“我有一个朋友是警察,再说苏黎的时候,他帮忙提供了这些物品。”说通刘天明可不受第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还拿了一些东西作为交换,比如我所见到的附近的事情的案件地点告知了刘天明。
他觉得我能够帮他所以就帮我找来了苏黎生前的物品。
其中就有一本日记,上面写的字不多,但是有一副插画,里面就画着一张做着鬼脸的苏黎,与现在一样买着脸好像有许许多多的心事的短发女生,稚嫩的字迹写着‘李季岸。’
“那可真是为难你了,竟然找了这么多有关于她的东西。也是为钱来的么?”、
我抬头,脑子里面蹦出一个黑人问号,“什么?”
她显然不想多提,仰头把她手边的豆奶一口喝完,随后夺走我手边的热腾腾的豆奶,朝着我泼过来。
嗯?!
“小心!”吴白拉着我连连往后退去,豆奶并不热所以我身上和裤子上面只是沾上去了少许的脏污,老板娘闻声看过来,李季岸的动作有点缓慢,也只是愣了一瞬间推开朝着门后狂奔起来。
我惊讶于这个李季岸的莫名其妙,就算是与不多见的人,照着人身上泼东西也是很不礼貌的好吧,吴白帮我整理衣物,我想追过去是,老板娘端着盘子高声:“啊呀——!”拦着我们不让过去。
慌乱之中,我见到吴白的手腕被破烂的盘子碎片划破的手臂,在望过去是,只见到在门后面的披散着长发低着头冷笑的女人。吴白紧紧拽着我的后衣领:“不要多想。”
最终呢,我们是在老板娘的嘴里打听到的消息。李季岸是住在这一片的孤儿,因为年龄已经超过十八岁,所以她现在是一个人居住。
离这个摊子不远处五百米方向就是她一个人的家,早在几天以前,就有一些人招来她的住址,口中嚷嚷要讨债。
“讨债?”
“讨债?”我同吴白齐声问道,吴白还不忘记拿热毛巾给我擦拭手腕,我盯着他手腕上沾着血的绷带一语不发。
老板娘无奈的点头:“季岸啊,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哪里会有什么钱,虽然这孩子不爱说话,可是心地善良得很,方才我们还以为你们也是那些人,真是对不住了哈。”
我冲着老板娘撸起袖子,照着肩膀拍了几下,示意我结实着呢,没什么大碍。
“对,其中一些人就是嚷嚷着是季岸偷偷拿了叫什么苏,也是一个小姑娘的钱,和意外损失赔偿费用,说来当时也邪乎得很,季岸不解释也不吭声,躲在屋子里面,后来那些人越来越过分,甚至扬言说她不叫出来,就别想从这屋子里面出去。”
我怒,这就该直接报警。老板娘又苦兮兮的笑了笑,不再提及此事。
带着对李季岸这个神秘人的好奇,我和吴白走出去:“他们说她家里离这里约莫有几百米,看来距离很近嘛,我们要不要过去瞧一瞧,或者是什么的。”那个女孩子这么的慌张,而且面对被人逼债又不愿意报警……
吴白摸摸我的头,“你说,什么样的人受到威胁不会选择报警。”
我一时醍醐灌顶,拍拍吴白的肩膀,忽然又想起来他方才这里受伤,“小吴同志真聪明。”
他用下巴碰了一下我的额头,我看不清楚他的神情,觉得只是一个难得我们二人都不沉浸在杂七杂八的事物之中,他低声笑道:“这胳膊上的伤口是我自己撞上去的。”远处刮着大风,呼呼的响,我回过头来疑惑看着他,他不语,眸子里面的哀伤使我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