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立刻有人忍不住了,那人便是和季风一起站墙角的倒霉鬼。傅央正开心有人给她送银子上门,却不想那人被季风拦了下来。最后在傅央舌灿莲花之下,终于把挑战的时间定在了下午上课之前。
到手的银子差点飞了,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季风这账她记下了。傅央脸上笑容和煦,心中幻想着季风上套后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人生第一个遇见的反派小哥,她会好好应对绝不敷衍。
午后。
傅央精神奕奕的写着另一个故事。同样是书生,比不过这个书生比陆生惨多了,没有遇到对他倾心的富家小姐,反而在赶考的途中不幸遇到山洪。
书生夜晚之时没有感到下一个镇子,只得露宿野外。荒郊野岭,伸手不见五指,忽然升起一阵诡异的烟雾。书生提着昏暗的灯笼穿过烟雾,远远的看到一座院子。
朱门之上牌匾上刻着两个大字槐府。
傅央写的并不是一个爱情故事,而是换了口味,想要写写恐怖故事。这姓槐的一家自然不是正经的活人家,山野之外荒无人村,出现的必然是个鬼宅。
“小丫头。”
“妈呀!”傅央思索的入神被秦北漠一拍肩膀,惊的大叫。“你吓死我了!”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门。青天白日,你怕什么?”秦北漠凑近拿起傅央刚写的稿子。“莫不是写了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才会写见不得人的东西。”傅央伸出手抢夺稿子,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只得作罢。
看吧,看吧。看的做噩梦才好!
傅央无情的诅咒秦北漠,好端端的冒出来吓唬她,还成她心里有鬼了。
粗略的看完,秦北漠将稿子交还给傅央。“以后莫要写这样的故事,若是想也不是不可以,叫上小爷作陪。小爷自带煞气,身上阳气重,压得住。”
什么鬼!一本正经的说鬼话。傅央的思想已被带歪,她快速的收好稿子,怕再说下去秦北漠又会扯到别的方面,急忙制止了这个话题。
“你去帮我找一趟明飞宇将这个交给他。”傅央递给秦北漠一个信封,里面装的是蔬菜大棚的建造图,就是简单的用竹条搭成一人高的棚子,外围铺上一圈地龙,起到保温作用。
没有塑料薄膜,逐条上只能用干草覆盖。她也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干脆在上面写了先建造一处当做实验基地,要是行得通在大肆铺开建造。
“里面是何物?”飞书传信也不避着点他,秦北漠不知道要说傅央坦荡,还是要说傅央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了。
“正事呀!醋坛子大哥。”傅央无语了,一封信至于露出一副被带绿帽子的表情吗?
她尚未及笄,只是个小女孩用不着盯这么禁。
秦北漠没再说什么,麻溜溜的跑去当鸿雁传书的那只大雁。
因为与人有约,在秦北漠离去后,傅央就招呼了喻文修和陆元去了班上。
他们到的算是早的,没想到班里早已人满为患,里面不止有中级甲班的学生,两位李夫子另有一个不知姓名的中年男子也在。
傅央颇有一种赴鸿门宴的赶脚。
“老大,这又是闹哪出?”陆元也蒙了,五两银子的赌注用得着大费周章的召集一屋子的人么,是怕他们输了赖账不成。呸呸呸!谁会书,输的是季风才对,人多也好,最后也是为他家老大做嫁衣。
“咱们是有真才实学的,闹的再花哨不过自取其辱。”傅央小声的说道。
“老大说得好,保持自信,打到季风那个小白脸!”陆元为其蕊喝彩。 见着正主到了,教授算学的李夫子起身。“听闻你设了擂台,凡是太明县学的学生皆可向你挑战。既是挑战自然需要一个评判,本夫子虽并不才,做你们一帮学生的裁判犹有过之。今日来的另有教授你们诗词课的李夫子和才艺课的徐夫子,便是挑战哪儿方便,皆有人可做评判。”
知道的是当裁判,不知道的以为三师会审呢。傅央行了一礼,定投称是。
“那便开始吧。你们谁要挑战,上我这里缴纳挑战银即可。”说着算学课李夫子拿出一个空白账本,当上了记账先生。
季风给身边一同受罚的学生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人挑头上前。
“学生吴文才,上午便于秋云睿相约,这是挑战银。”吴文才双手将五两银子奉到李夫子手上。
“好,吴文才,第一位。”
有了开头,后面便一发不可收拾,一直排到二十多人仍没有停止的迹象。
最高兴的莫过于傅央,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她早就咧着嘴大笑,每登记一人就是五两白花花的银子呀!她又不傻,能嫌银子多了烫手不成?
到了第三十位的时候,李夫子忽然叫停。“时间有限,今日便限了三十个名额,若有人没有拍上,明日继续。”
李夫子捋着胡须笑眯眯的,比傅央这个拿银子的都要开心。
“吴文才,出来吧。”李夫子点名。
吴文才看了季风一眼信心十足的说道:“午时食堂吃了豆子,那我们就黄豆为题作诗一首如何?”
“豆子作诗。天下之大倒是无奇不有,长这么大我是头一次听说呢。”
“风花雪月倒是常题,豆子嘛,另类特殊。且看他们能做出何诗。”
······
一阵议论声此起彼伏。
“肃静,莫要扰了两人思绪。”李夫子的威慑道。
“夫子,不公平啊!题目是季,吴文才提前想好的,午饭到现在有一个时辰了,他万一早做好,或者让人捉刀,我老大不是亏了!”陆元想说季风,不过明着说无凭无据,只好咬住吴文才不放。
“夫子,绝无此事!”吴文才慌忙辩解。
“无妨。”傅央摆摆手,要说到捉刀,她一个最大的盗版狂人怎么说。
“既然秋云睿并无异议,便以黄豆为题作诗一首。”李夫子说道。
吴文才被陆元一说,不好立刻把季风给他准备好的师写下来,便想着假装思考片刻在书写。
谁知在他刚拿捏起架势傅央就提笔开些。
片刻的功夫,傅央将写好的诗交到了教授诗词的李夫子手里。
吴文才见状急忙拿起笔,可是迟迟却没有落下。先被陆元质疑,又被傅央领先一步,被众多人盯着,一紧张竟然把季风让他背的诗给忘了。
没用的东西!季风暗骂一句。吴文才那个蠢货的银子都是他出的,这下好了,季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由于挑战人数过多,后面的挑战都以一炷香为限。”时间不短,吴文才迟迟写不出来大家也不能老等着他,教授诗词的李夫子便定下了时间限制。
“吴文才做不出诗,秋云睿做出了,此番秋云睿获胜。为表公平,就又本夫子念一遍秋云睿所作之诗,也让吴文才知道自己交的五两银子不冤。”
李夫子的眼睛都快贴到了纸上。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傅央写的便是出自曹植的七步诗,七步诗本说的是兄弟之间互相残害猜忌令人心痛。她拿来讲述同窗,也是合景。
吴文才听后自感惭愧,被傅央的才学折服,对着傅央深深地行了一礼。鼓起勇气说道:“夫子,我要揭发。”
傅央眉头一挑,她的人格魅力不错呀,一首诗竟要让吴文才倒戈了。
“吴文才,五两银子,输了便输了。”季风害怕吴文才当众抖搂出自己,出言警告。
“是呀,输了就输了,不是大不了的事。再多说话有的人该打击报复了。”陆元不情愿的提醒吴文才,要不是得了傅央的示意,他巴不得看季风的笑话。
和季风同流合污的人,陆元闹不懂傅央为什么要帮吴文才。
“你说谁打击报复!”季风色厉内荏的说道。
“没有没说你,你急什么?”陆元退到傅央身后懒得和季风多话,打嘴仗有什么意思。
吴文才一阵后怕,季风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受季风指使做出头之鸟。“方才是我输了失言,夫子我先退下了。”
吴文才行了一礼,退到角落。
“夫子,可能继续了。”小小的插曲怎么能耽误她赚银子的大业,傅央提醒吴文才,一是为了售卖忍心,二嘛,当然是怕吴文才耽误自己赚银子。
她也希望吴文才揭发季风的丑闻,可是时机不对,别说吴文才能不能拿的出证据,就算拿得出来,季风矢口否认,最后也不过是一场闹剧。
“可,挑战赛继续。”教授算学的李夫子,念出了下一个人的名字。
有了诗词的珠玉在前,第二选了算学。貌似这人不是中级甲班的学生,不然算学都不会选。
第二人自然也是以失败告终。
后面之人都是一边试探一边总结经验,算下来真的能胜过傅央的科目是少之又少。傅央为了不打击后来之人的积极性,只得在才艺上放水。也不能说放水,抚琴什么的却是不是她的专长。
有精明之人发现了这一点,都开始可着声乐上。不过,抚琴吹箫傅央不会,唱歌她作画她倒是拿手。二十几场下来,赢多输少,只有少数几人从傅央手里赢了银子。
不管输赢,每次傅央都谦逊的夸奖一番,倒是把对手都吹捧的极为舒坦,声称回去刻苦一番再来讨教。这也是傅央为了达到财源滚滚不断地额目的,有意为之。
三十人的挑战,待到完全结束差不多也到了下课时间。
“今日这堂课上的倒是颇有意思,以后若有人要挑战秋云睿,可直接到我住处报名,本夫子自会安排。”教授算学的李夫子对着诸位学子微微点头,另外两人离开。
“诸位同窗皆是才高八斗之位,此番挑战能赢实乃侥幸。希望日后大家能继续交流,小弟随时恭候!”
·····
太明县学一个不知名的寂寥院落,秦北漠和傅央鬼鬼祟祟的走到一棵杨树后。
“出个县学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吗?”带她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哪里像是逃学,简直是幽会。傅央看了看天色,大概下午四点的样子,去趟镇子采买蔬菜米粮,在去趟醉明楼时间大致够用。
“嘘!”秦北漠小心翼翼的观察周围确定没人之后揽住傅央的腰,跳过墙头。
练武之人都这么谨慎吗?傅央把不明原因,只能归功于练武之人的习惯。
“我用轻功带你,咱们速去速回。”秦北漠怕被岳祁发现,不等傅央回答快速的带着傅央穿过竹林,远离县学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