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正与侍卫争执不休,图德海恰好经过午门,见是青禾在此吵闹立刻喝阻,青禾抬头看见,急忙喊道:“老图,你来得正好!”
“住口,老图是你叫的吗?来人,给我押下!”侍卫见青禾竟然直呼图公公名讳,更加觉得此人莽撞无礼。
听青禾说完,图德海将青禾安顿在文渊阁便急忙进内向莫临风禀报,并说青禾口口声声说皇上骗了他,莫临风一脸茫然:“我骗了他?我骗他什么啦?”
图德海带路,莫临风进了文渊阁,青禾一见跪下不起,叩首道:“请皇上收回成命,放了我哥哥,不然臣弟就跪死在此。”
“傅荣怎么啦?他不是好好地在宗人府呆着吗?他怎么啦?”莫临风有些茫然。
“宗人府今早升堂,诬指我哥在围场滋扰圣驾,谋刺成安,判决贬庶、流放。君无戏言,皇上您答应过我,绝不为难我哥哥,现在又下旨改判,你不怕食言而肥,贻笑天下吗?”青禾哭诉道。
莫临风脸色一沉说:“我下的旨?我什么时候下旨了?你讲话不要太过份,身为皇族一员,难道不懂得一点君臣礼仪?”
“皇上在护国寺回宫的路上,还要我继续当你是风十三、风二哥,怎么现在又要我行什么君臣之礼?高兴的时候就称兄道弟,不高兴的时候就成了皇帝,有人这样的吗!便宜都让你占尽了!”青禾说到伤心处,就嚎啕大哭起来。
莫临风听完青禾的话,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也觉得自己好像的确做的是有点不太厚道,但是他堂堂的一国之君怎能向别人道歉?他做不来,于是手脚无措地说:“喂喂!你怎么搞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哭就哭!”
青禾一愣,停了一下,立刻又哭了起来。
“好啦,不要哭了!”莫临风不耐烦地喝止,这件事情自己不能为别人背黑锅,明明不是自己下的旨!这宗人府的人看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下令道:“图德海,去把宗人府的堂官们找来,朕要当面问个清楚!”
莫临风把宗人府的众臣宣进来以后,几番询问,终于知道是太后的懿旨改判的。
“朕问你们,你们对此案的内情到底知道多少?如果朕告诉你们,误伤成安的人并非傅荣,你们信不信?”
“皇上这么说,必定是有所根据的,臣等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傅荣原判撤销,应无争议才是。太后那边有朕扛着,你们不会有事。”
“谢皇上……呃,恕老臣愚钝,这改判,要怎么个判法才合您……才合律法呢?”
莫临风看了站在一边的怀玉一眼,命令道:“图德海,传笔墨!”
展纸醮墨,莫临风一面写一面说:“朕把意思写下,详情图总管会深入说明,尔等回去后照办就是。”
群臣满脸狐疑地退下了。
“图德海,吩咐御膳房准备些吃的。”莫临风瞅了青禾一眼说:“现在还说朕食言,欺骗你吗?你我兄弟间的误会可以私了,不过围场的事,你无论如何是难辞其咎的,该负的刑责你休想逃脱。”
“臣弟甘心受罚,绝无怨尤。风……风二哥,您刚才在纸上写了什么,能不能透露一点?”青禾试探地问,莫临风笑而不答。
点心菜肴送上来了,图德海随侍在侧。
“皇……风……唉,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才恰当。”怀玉纠结地说。
“私底下还是叫我风二哥吧!现在要是君大哥也在该多好。”
“二哥,我真不明白,你身为一国之君,为什么要自贬身份,跑到大街上去跟人结拜?”
莫临风一脸苦笑地诉起苦来:“你以为做皇帝高高在上,很开心吗?我的心情其实是很复杂的。六岁那年,奉先皇遗命登基大宝,从此我的肩膀上就扛着治国平天下的重任。多年来,我一直努力建树,希望不辱使命。但我深居宫中,却又想多多体验平民百姓的种种生活。我想你当初隐瞒自己皇亲身份,也是相同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