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和亲兵快速地把莫临风抬回乾清宫,青禾满脸泪水,握着莫临风的手,紧随在旁,一边轻轻地唤着。
君无忌在前开道,在回廊上和建宁碰上,君无忌拦腰抱住建宁,哭道:“皇上伤得不轻!快快传唤太医!”
建宁惊呼:“你们听见没有?都去!把宫里所有太医都召到乾清宫来!快呀!”
太后随后,在乾清宫门口喝住:“傅青禾你留下,其他人快送皇上进去躺好!”
青禾留在原地,泪眼目送,万分难舍。
“你以为经过一场大乱之后,你就能浑水摸鱼,没事了吗?来人!马上将青禾郡主押送宗人府,听候发落!”太后愤恨地下令。
众人焦急地围在龙榻前,太医们谨慎地守侯,在莫临风未醒之前,只能在伤口敷上金创膏,却不敢用内服药。稍候只见莫临风嘴角微动,呓语:“青禾……放了青禾……放了青禾……”
众太医见状,赶紧按脉,再用长针轻刺莫临风人中,莫临风微微醒来,不见青禾,询问众人,众人不敢答,康熙一把甩掉太医捧来的汤药:“在没确定青禾平安以前,朕不救自己!老图,别人不答,你也要瞒着朕吗?”
图德海只叩头请罪,莫临风急得半疯半狂,愤怒乱嚷。君无忌不忍,跪禀:“太后降旨,把青禾囚入宗人府大牢去了。”
莫临风一听挣扎着起来,质问太后和成暖玉可有此事。太后不答,便要离去,莫临风喝道:“太后,请留步!图德海,去!去把宗人府所有的亲王大臣全都叫来!”
莫临风虚弱中仍有无限威严,众人惶恐,不敢多言。此时莫临风伤口处开始不断流血,以手捂压住,拒绝太医上前,只闭目调气,寝宫中一片死寂。
稍后,众大臣急急赶到,莫临风刻意看了太后一眼:“朕传唤宗人府诸公,是有一事咨询。朕想知道,皇太后可有权利,下旨逼人剃度出家?”
众臣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惶然不知如何回答,叽里咕噜围着讨论后,公推宗令英亲王回禀:“关于皇上提问之事,无论就大清律例,或宫廷内规,均未见详文规范。换句话说,皇太后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妥。”
“这么说,青禾抗旨的罪名,是可以成立的了?”莫临风咬牙问道。
“皇上何不顺便问问,违抗懿旨者,该当何罪?”太后冷冷地插嘴。
“抗旨便是死罪,无庸置疑。”英亲王答道。
“哼,皇上,你听清楚了么?哀家可没错杀那傅青禾。”太后理直气壮地说。
莫临风无法,只得以自己的性命为威胁,决绝的说:“好!很好!那就请诸公依法行事,把朕拖出去砍了!”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纷纷跪地:“臣等惶恐!臣等惶恐,请皇上恕罪!”
“青禾不肯剃度,不遵懿旨,该死。朕不让青禾剃度,同样是不遵懿旨,同样该死。有道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后,朕在白云观说过,朕不死,青禾不死!太后若执意要杀青禾,把朕的脑袋也一并摘了吧!”
太后一个踉跄,成暖玉急扶。
“好!你这皇帝做得好,做得真好!”太后怒极,转身离去。
莫临风终于强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后又陷入昏迷。
太后回到慈宁宫,仍是盛怒未消,成暖玉在一旁抚胸捶背极尽阿谀之能事,又不停咒骂青禾,最后说:“傅青禾现在身陷囹圄,要结束她的性命,也不见得非得太后亲自下旨不可。”
太后闻言,猛地一顿,默许地看了成韵一眼,顾左右而言他:“哀家心情不好,想到御花园走走,韵贵人有事尽管去忙,不必随行侍侯。”
青禾在狱中嘶喊:“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放我出去!你们听见没有?来人啦!开门!开门!”
成暖玉阴笑着来到牢门前:“你别做梦了,傅青禾,你给我听仔细,不管皇上的伤是好是坏,只要有我韵贵人在的一天,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朝身边狱卒示意,两名狱卒冲入,将青禾和青青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