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酒吧,被搭讪,其实还是蛮正常一件事。
更何况是楚岁至这种颜值级别,被搭讪几率更是呈指数上升。
但她只消拒绝,也就罢了。
楚岁至转眸,还未来得及对那绿毛小混混说拒绝的 话。
林子华就先行冲了上去。
他手持酒瓶,猛然朝着那嘴角依旧还挂着一丝轻浮笑的绿毛小混混的脑门儿上砸下去,速度快到惊人。
楚岁至想要阻止时,已然来不及了。
先是一声闷响,源自酒瓶砸在天灵盖上的声音,继而是哗啦啦脆响,是破碎酒瓶散落地板上声音。
小混混开了瓢,一脑门儿的鲜血向外涌。他捂着脑门儿,向后退着,发出恐怖惨叫。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便冲上来扶住他。
“妈的,给老子弄死他!”绿毛小混混怒吼。
那七八个狐朋狗友便一股脑冲上来。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林子华被围在当中,虽然手里还握着半个碎裂了的酒瓶,但他身体素质顶多只是一名初级健身者的水平,反抗不过持续了几秒钟,就立刻挨了打。
楚岁至无法坐视不理,但却是先认真把林子华为她调配的那杯鸡尾酒喝光,放下空酒杯,方才起身,顺手就抄起身边那高脚椅,砸向离她最近的一位狐朋狗友,那位狐朋狗友惨叫一声,可声音还没持续几秒钟,就戛然而止,楚岁至一脚踢他鼻梁上,便昏死过去了。
虽然她身体还处在恢复期,但对付这几个小混混,还是轻而易举的。
但是酒吧老板报了警。
这场斗殴最终以警方的介入而被迫终止。
警方到来时,还站在那里的,也只有脑袋被开了瓢的绿毛小混混,他用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盯着楚岁至,后悔自己怎么偏偏招惹上这么个女魔头。
楚岁至与林子华被带到警局做笔录。到警局后,两人被分开,在不同房间里接受询问。
这地方,对她而言,倒仿佛成了熟悉地方,经常造访,说起来还真就有些尴尬了。
房间里只她一个人,桌上摆一杯咖啡,待遇比从前好很多。
门推开时,她侧眸去望,见进来的人是林朝行,不由得愕然。
“岁至,你好。”他依旧热情招呼,但依旧显得有些迂腐。
“只是笔录而已,还要你亲自过来呀。”因为打架斗殴这种事被带到警局,可没有什么光彩可言,她打着哈哈,面色尴尬。
“事情已经调查清楚,那几个小伙子寻衅滋事。”林朝行在她对面坐下来,目光落她面前那杯咖啡上,“这里的咖啡不合你的口味吗?”
“老实说,我不久前刚喝了一杯最好喝的鸡尾酒。”楚岁至微笑说,“现在嘴巴里还留着那种淡淡酒香味道,如果现在喝咖啡的话,会破坏掉那种酒香的。”
林朝行微楞,继而温和淡笑,“陆先生等下会来接你。”
“他来接我?不行!”楚岁至拧眉,整个人略显慌张。
她还准备了一大票说辞,准备将这件事在陆云深面前瞒天过海呢,他过来接她,那不是全都露馅了么。
林朝行耸肩,表示无奈,“这没办法,按照规定,必须要有亲戚朋友过来保释。”
她不可能让楚家人过来,欧阳瀚、潘云浩那两个家伙还在医院,葛晓天也尚未康复,似乎还真就没什么能过来的人了。
“那你呢?你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楚岁至一心只想在陆云深那边瞒天过海,情急之下,将这话脱口而出。
言罢后,方觉有些不妥,她匆匆抱起咖啡杯,但并未去喝,这动作只是单纯为了缓解尴尬而已。
片刻后,林朝行微笑说:“我要工作,恐怕不行。”
那温和语气,也算是缓解了楚岁至窘迫。
“啊,对了,那个叫林子华的,跟岁至你是什么关系?”林朝行转移话题。
“他是我公司的职员,但也算是我的朋友吧。”楚岁至言罢,又略有焦急说,“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林朝行望她一眼说:“监控拍到他打破别人脑袋,如果构成轻伤,是涉及到刑事犯罪,现在需要拘留。”
“那不可以保释吗?”他是为她出手伤人,她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可以是可以。但我们联系不到他家人或者朋友,我查过他资料,他父母在几年前已经去世。”林朝行口吻中怀有很大同情基调,他本便是善良,很容易悲天悯人,“是个很可怜的人了。“
楚岁至愕然,她身为公司董事长,对于自己助理的事情竟而是一无所知,自然心有惭愧。
“关于你说那个轻伤构成犯罪,有解决方法吗?”楚岁至忍不住问。
“如果能够与受害者达成和解,问题不大。但我看那位绿色头发的年轻人脾气很暴躁,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同意和解。”林朝行思揣着,语速平缓说。
楚岁至呼口气,用很认真口吻说:“我是林子华的朋友,我愿意做担保,保释他先出去。至于和解的事,我也会尽量去交涉。”
林朝行眸子中露出一丝惊讶,但这样并不违反规定,他便也轻轻颔首。
十几分钟后,陆云深赶到。
而楚岁至保释林子华的手续也已办妥。她与林子华一起走出警局,见到坐在商务车上的陆云深。
那商务车门敞开,陆云深森冷的目光笔直落在楚岁至与林子华面颊上。
楚岁至尬着笑说:“云……云深,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让保镖来就行了。你现在不应该在家里看书的么!”
“上车。”他语气冰冷说。
“子华,我们上车。”楚岁至扭头对林子华说。
她不能丢下他,当然最关键的是,车上如果多一个人在,至少不会让她感觉那么不自在。
独自一个人面对暴怒的陆云深,那滋味可不会好受。
“你一个人上来。”陆云深浇灭楚岁至最后的一丝希望,森森说,“我会另行派人送他回去。”
每个字都很冰冷,她想,若是把水塞进他嘴巴里,应该都可以做冰棍了。
可不管怎样,她终究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