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一辆雷克萨斯开过来，车门打开，段甫析从里面走出来，大雪落到他的大衣上，将这个人本就冷清的气质映得清冷。
江旖年微怔，这个人分明就是刚才咖喱店的那个人。
“你好，段甫析。”段甫析伸出手，礼貌而生硬地笑了一下。
“你好…江旖年。”
见到传说中的学霸真人，江旖年还有点不真实感，她看看容荼，又看看段甫析。
“我哥们儿，小段总。”容荼从刚才糟糕的表白中回过神，帮段甫析拍掉大衣上的雪，“刚回国。”
“刚才在咖喱店遇到的人是你吗？”江旖年问。
“是我。”段甫析说明情由，“刚才看到你好像遇到点麻烦，我给他打了电话。”
“他不来也没事。”江旖年避开容荼投过来的目光。
“雪越下越大，天冷，先上车吧。”段甫析看一眼表，“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江旖年一愣，“我要先回去了。”
“送你。”容荼拉住她的手，没理会她的挣扎，直接把她按在后座，自己又坐上了主驾驶，“小段总，先把你送回去，别让家里那位等急了。”
“嗯。”段甫析点头，“不过我估计她已经睡觉了。”
原来学霸有家室了，江旖年被勾起了好奇心，但是没敢问。
雪天路滑，但丝毫不影响容大爷的车技，他越开越快，没过多久就在一幢公寓前停下来，看了看表：“还有半小时到明天，祝你生日快乐。买件新衣服，别总天天西装了。”
段甫析嗤笑一声，一丝笑意挂上唇角，自己并未察觉。
虽然刚刚见面，但江旖年还是很有眼力见儿地祝福道：“生日快乐。”
段甫析笑着说了句谢谢，开门下了车。
“你运气真好，他很少笑的。”容荼看着他的背影说，“不笑也挺好的，以后肯定没有皱纹。像我，以后肯定是在皱纹上长了张脸。”
“说起来，你用段甫析的名字做了不少坏事吧？”
“除了毕业典礼那一次…好像没了吧。”容荼闪烁其词，转移话题，“地址给我。”
江旖年帮他调好导航，继续说：“上次我们一起去的咖喱店，你把人家店砸了？”
被揭穿，容荼依然脸皮厚得很：“是啊。”
“……”
“每天上班这么远？”
“嗯。”
“怎么没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
“我可以去保护你啊，万一那个白莲男不长脸地又来了呢。”容荼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要是骚扰你你就告诉我，我肯定给他打半残。”
“他没你那么闲。”江旖年说道，“你最好也别来。”
“听起来你好像笃定我一定会来？”容荼挑挑眉。
……
江旖年脸一红，还好天黑了他看不出来。
容荼似乎心情很好，哼着小曲一路开到了她家楼下。
下车时刮起了一阵大风，卷起雪粒展开一幕幕青纱帐。
“现在已经很晚了，不然我一定请你上去喝杯茶。”江旖年觉得自己刚才在河边的话说的有点太重，“谢谢你。”
“嗯，白天我再来拜访吧。”这话可真不像从容荼嘴里说出来的。
江旖年似乎也意识到哪里不对，很快一抹红爬上耳畔。
不过容荼很快恢复那副小痞子的样子，语气轻佻缱绻：“喝茶？茶楼朝五晚九恭候光临，我家二十四小时全天候。”
“没兴趣。”
“没兴趣还邀我去喝茶？那就是对我有兴趣？”容荼嘿嘿坏笑两声，一脸得意地看她红了脸。
“告辞。”江旖年知道再说下去不知道又要被他占多少便宜，赶紧开溜。
“把我微信加回来，保持网络畅通，及时接收我的想念。”容荼双手插兜看着她落荒而逃，“还有，到家开个灯，别困在电梯里。”
“知道了！”江旖年有些不耐烦地答一声，一边上楼一边想到底什么样的父母能把孩子生得这么巧言令色…顺便职业病心疼一下他上学时的老师…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教书。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容荼。
父母已经睡了，江旖年轻手轻脚走进卧室拉开了灯，踱步到窗户边，探头看看容荼在没在。
那辆招摇的雷克萨斯依然停在楼下，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
看着容荼的背影，江旖年不禁一笑。
江旖年拿出手机，重新把他微信加上了。
容荼：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容荼撤回了一条消息】
容荼：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恋爱了
江旖年：……
容荼：嘿嘿嘿开玩笑呢
江旖年：你的车怎么还没开走？
容荼：因为我知道你在看我
江旖年：我没有。
容荼：要诚实
江旖年：我没有。
容荼：好吧，我想多看看你
江旖年：我以为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容荼：我没听清楚
江旖年：（我现在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打算）
容荼：在外面，不方便听语音
江旖年：……
容荼：直接睡了吗？明天不上班有什么计划吗？
江旖年：计划找警察把你抓起来。
容荼：那不行，警察跟我混熟了，我们还有茶水生意
江旖年：……
容荼：我要开车回去了
江旖年：注意安全。
容荼：不认路。
容荼：去你心里的路怎么走啊
江旖年：悬崖。
容荼：……怎么这么狠
容荼：为了去揍渣男，我晚上都没吃饭呢
江旖年：我吃了
江旖年：还很饱
江旖年：（温泉蛋牛排芝士饭）
江旖年：两份半芝士
容荼：（不回就是在要饭）
容荼：（我能去你家吃饭吗？就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