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炼等人分成两波,一波人去前方骚扰皇上那拨人,拖着他们不能反回营地。
而另外一波人,此刻就在营地附近,负责和韩玄对接。
“我说……”冷曦也就是那天替狼蛛说话的女人,不满的看着站在前面的狼蛛,“你们俩如果真的想去找韩玄说事,能不能快点,一点都不急迫的吗?这要让霍枭知道了……”
“现在这里除了蓦麒……”木手打断了冷曦的话:“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冷曦愣了一下,木手这是让自己出手?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来营地找韩玄的人并不是很多,看着眼前的兵士们已经被前方传来兵器的敲击声所吸引走,韩玄的那顶营帐门口居然只有两个人在守着,这换作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这俩人居然还在说来说去,他不满的看着这三个人:“你们要是不去的话,那我就去了!”
“那你去吧。”
蓦麒不爽的看了他一眼,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木手,虽然这个人为人还是不错,很少有人不喜欢他。
但是直觉就是告诉他,这个人不可信,故而每当木手和大家其乐融融的时候,虽然他也没说什么,但是就是不会和木手太过亲热,后来木手渐渐明白自己不太讨他的开心,所以也逐渐疏远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蓦麒冷眼看着他:“不要以为霍枭大人和白炼大人看重你,你急如此放肆,要知道两位大人只是被你蒙蔽,总有一天他们会看出来,你根本就对他们不衷心,就是一个口蜜腹剑的人罢了。”
“还不赶紧出发?”
喂喂喂,负责人好像是我吧?
木手看着蓦麒的样子,心里有些腻味,倒不是反感蓦麒,只是对于他的反应,他可是真的很恶心的。
就是这种洗脑的手段,不止一次了,霍家人对于家臣的态度是一直让他觉得颇有些问题的。
无脑的死忠,为着家主的一句话,底下的家臣可以舍生忘死,一切都忘掉。
出发是吗?
木手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好啊,那就……出发吧。
*
“思羽,你别这样……”
段瑾瑜紧张的看着四周:“我们把阿炯带走好吗?我们……”
“公羊祁这个混蛋……”凉思羽紧咬着牙关,死死的盯着公羊炯,一个字一个子像是从嘴巴里蹦出来的一样。
段瑾瑜来不及推断凉思羽为什么这么肯定杀死公羊炯的人就是公羊祁,但是还是赶紧将两个人拖到马背上,段瑾瑜自己却没有上马,凉思羽迷惑的看着段瑾瑜。
“你先走吧。”段瑾瑜神情严肃:“马上就会有人来了,你先回营地,路上可能会遇到兵士,不要紧张,让他们分一部分人出来,跟着你回营地,我估摸着,营地可能会有些意外之客。”
凉思羽本身也不是个傻的,抱紧公羊炯的尸体,手里紧攥着缰绳,“我等你。”
段瑾瑜没有搭话,只是默不作声的将马鞭一扬,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凉思羽紧紧攥着缰绳,身下的马儿跑的飞快,看着凉思羽那道身影渐渐变小,他转头看向后方,之间几道人影飞速的跑了过来。
过了小一刻,段瑾瑜神色莫测的看着前方。
“段瑾瑜——驭。”
马停了下来,马背上坐着受伤的公羊洺,还有暮秋枫。
暮秋枫坐在前面,公羊洺脸色发白,嘴皮也泛着青色。
“怎么回事?”段瑾瑜严肃的看着暮秋枫:“这和我们计划的不一样,他怎么中毒了。”这个可是司徒的得意之作,叫离恨愁,药品对动物没有伤害,本身却只对人体有异。
这原本只是一颗普通的矮树,虽然有些药性,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司徒偶然得到,将他移栽到自己的药田里,细心呵护,终于得到十颗可以载种的种子,但是他却发现这些种子却不比母树,无法成活,反倒是母树,一直茁壮成长,那十颗种子,被司徒丢到土里没长出来,后来那块田地再怎么种别的草药都种不出来了,后来司徒就把那块荒地,当做废弃的地方,用来倒药渣子了,御医馆里,多少人研制药物都失败了,那些汤汤水水的,就被司徒随意泼到那块杂土上,反倒是全部长出来了,司徒后来用天下奇毒浇灌,长势喜人。
随之便有了离恨愁。
可是公羊洺居然中的是离恨愁,中此毒者,嘴唇微微泛着青绿的光,眼神清明,神志也清楚,只是使不上力气,并且脑袋剧痛无比,被砸一下,痛感会无限放大。
只是不知道司徒的药怎么会用在了公羊洺身上。
“后面再跟你说……”暮秋枫紧张的看了一眼后面:“我现在离不开,得赶紧将真正的皇帝换过来,你只需要知道,这是公羊洺自己要求的就对了,后面有人在追着我们,应该是霍枭的人,他上当了,只不过将雪龙骑那帮兄弟都给……”
段瑾瑜心里一慌,是我错了,不应该放雪龙骑的兄弟们去送死。
“他们现在只以为是我暗杀了皇帝,你得帮我拦着他们点。”
“那你可得注意。”段瑾瑜在他不解的神情下说:“一会儿思羽可能会带着侍卫赶过来,你可得快点,正好能遇见可以作证的人。”
暮秋枫没再说话,慌乱的点点头。
段瑾瑜就地坐下,靠在一旁的树下,合上眼休息。
而白炼等人赶过来的时候,就是撞见了这样一副场景。
一个少年懒散的靠在树荫下,嘴里叼着一根草,神情涣散,翘着二郎腿,时不时的还咂吧着嘴。
摇了摇头:“继续前进。”
“继续前进?”
声音不大,却传入了白炼等人的耳朵里。
“小孩儿,没事儿一边玩去,别打扰大人是正事。”
这人是一个彪形大汉,袒胸露腹,手里拿着一根比他还高的狼牙棒。
段瑾瑜侧头打量他的时候,他还得意的挺起了自己的肩膀,露出熬人的身材,似乎再说,这才是真男人。
段瑾瑜‘噗’的一声,将嘴里的草吐掉,指指面前的土地:“看清楚了吗?”
“什么?”
“这是一条线,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棵树。
“若要从此过……”
段瑾瑜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怀里的钱袋子,两眼发直,有些懵逼的看着前面的人。
“够了吗?”白炼没时间和小孩子计较,将腰带上的钱袋子一股脑的丢到了段瑾瑜的怀里。
“呵,还真不少呢。”段瑾瑜将这个红枣色的钱袋子打开,里面除了十多片的金叶子,剩下的都是碎银子。
白炼见他专心的数钱,只以为是从哪家跑出来的贵公子,闹事情呢。
“走吧。”白炼对身后的人点了点头,大家牵着缰绳,正要驱马离开时,段瑾瑜头也不抬的说:“我有说你们可以离开了吗?”
“嘿我说你这臭小孩儿。”大汉甩着狼牙棒:“不是给你钱了吗?这么贪心小心我打死你,不要给老子,老子正好缺钱喝酒呢。”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这些江湖中人都这么没耐心的吗?”段瑾瑜笑着说:“在下方才说过,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你们的命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十数道破空而来的嗞啦声响起。
白炼心中暗叫道一声:不好。
两根手指将朝着他面门直逼而来的东西夹住,定睛一看,却只是一枚银子,接下来他内心暗叫道一声不好……糟了。
转头一看,只见十个人被金叶子,划破了喉咙,血流如注,捂着自己的脖子神情痛苦的纷纷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而剩下十数个人分别被碎银子打中,这些人幸运的多,没有被一叶封喉,而是被打中了昏睡穴,有的被打掉马下肩胛骨碎裂。
白炼心急如焚,看着段瑾瑜:“你是哪家的孩子,竟然对我们出手。”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们有见过吗?白炼心里想着,莫不是曾经被自己杀过家人?
他这一生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早就习以为常了。
有仇家上门,他本来就没觉得奇怪,可是今天情况特殊,他真的没有时间陪着这个孩子闹腾。
“那我就只能杀掉你了……”自己的属下被杀害,无论怎样,作为一个队伍里起到带头作用的那个人如果不能为属下报仇,其他人心里也会寒凉的。
虽然霍枭本人不干人事,为人冷库残暴,但是白炼一直坚持在其他人面前留下一个刚正不阿的形象,这多少也对霍枭在其他人心目中多少有点好印象,虽然也不多是了。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了,霍枭那人找了多少人暗杀小爷,不还是该死的死吗?”说道这里,段瑾瑜将自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我说过,今天你们一个人都别想跨过这条线,我说你们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主上怎么会……”
白炼突然想到什么,惊恐的看着他:“你就是段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