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和韩玄这边正其首以盼着这位皇帝陛下的召唤。
另一边,其他人已经开始准备狩猎了。
顾兮芳和自己的几个好姐妹,兴奋的比划着自己的骑装。
王晴和公羊岄看着顾兮芳指着自己这一身纯白色的骑装,这件骑装上以金丝勾勒着着富贵的海棠花。
看的王晴啧啧称道:“你这下算是下了本钱了,这一身,整个营地里都无人出其左右。”
“果然不愧是我的朋友。”顾兮芳一下子将手跨在王晴的脖子上:“就是会说话。”
“她会说话?她是只会夸你。”公羊岄的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淡定的说道:“你们俩,差不多够了啊,我们明明是来狩猎的,为什么整天要比划着穿什么,用什么料子做马鞭,跨坐的马是什么品种,手里的弓到底是要几石才合适,这才是你们该想的吧,弄得跟出来逛园子似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顾兮芳抠着自己衣服上用几近透明的丝线串联着漂亮的虎睛石,漫步无的的说道:“可是……这里的猎物又不是什么真正的野生的,这可是上林苑,这里面的野兽就算有几分野性,可是护送咱们的侍卫那都是将猎物赶成一个圈,站在那里,亦或是骑着马,定定的不动就能杀死一只猎物,这算哪门子的围猎,不如说是这些雄壮的将士们哄着咱们玩的一个契机罢了。”
“哦~我说你怎么这么没兴致呢。”王晴自以为了解了原因。
可是顾兮芳翻了个白眼:“更何况一想到吴轻语也要去狩猎我就恶心的慌。”
“哈?”
“我是听太后娘娘身边的高公公说的。”顾兮芳撑着脑袋,看着离自己不远,正在含笑看着其他人围绕着篝火跳舞的吴轻语,冷笑一声:“还是太后娘娘说的,说吴轻语是他未来的王妃,让他好好的待吴轻语,带着她到处溜达溜达。”
公羊岄睁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吗?”
“你在指什么?”
“凉思羽被恶人欺负的事情啊。”
王晴有些无语:“你从哪里看出来,凉思羽是受迫害的那一方?难道不是吴轻语想以未来国母自居急着教训凉思羽,却反被教训的事情吗?这些事情想也知道她得死命的往下压。”
“不不不。”顾兮芳说神秘的看着她:“你猜错了,刘太后她肯定知道,你要知道整个营地的人都清晓了,那你说,她知道还是不知道。”
“这……”王晴有些咋舌:“难不成,刘芳瑜不喜欢凉思羽了?”
突然反应过来的公羊岄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是因为刘芳瑜太宠她了,不舍得让她遭受非议,上午虽然兮芳已经替凉思羽教训过这只中山狼,但是毕竟人多口杂对于她的清誉不太好,凉思羽又是个待嫁的新嫁娘,这无论如何,不管是对她夫家,还是自己家的名声都不好,要知道众口铄金啊,人心难测啊……”
王晴了然的点点头,喝了一口自己的荷叶盏:“也不知道吴轻语是上辈子哪修来的福分,竟然是跟着凉思羽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要是我,我肯定得抱着凉思羽的大腿不放,倒是这个吴轻语也不知道是不是掉了西瓜去捡芝麻。”
“是啊是啊。”公羊岄无聊的暼了一眼仍然在愤愤不平的顾兮芳:“这里不还是有一个凉思羽的忠实拥护者吗?她想跟凉思羽套近乎都想疯了也没有如愿,旁边那个得到手了却不放在心上,一直利用自己崇拜的人,可不就难受的紧吗?”
“哈?”王晴大喊了一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她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抱歉。”
这些人才转过身继续玩乐自己的。
“你居然崇拜凉思羽?”王晴显然是憋着一股子笑意:“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兮芳居然也有克制自己的人,就是可惜了了,凉思羽不是个男的,否则我定当将她抢来做夫婿,这样妻凭夫贵,你就会怕我了。”
公羊岄鄙视的看着浑身戏多的王晴:“我还当你要将她抢来,送给王晴做上门女婿呢,没想到你居然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王晴丝毫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的,更何况我才知道顾兮芳你喜欢的就是这种聪明到把你下辈子估计都能算的出来的类型。”
“我都说了,我只是像岄儿说的那样,崇拜凉思羽而已。”顾兮芳叹了口气:“你不觉得,以她女子身份,忽然能在太后娘娘身边那么久,智斗琥太后也不算什么,可是她居然在政事上也颇有见地,像是几年前的梁都城叛乱,还有隔空和段瑾瑜操控战事,说事让人起鸡皮疙瘩也不为过,你说这样的女子怎么会不让我们这些同为女子的人敬佩呢?”
顾兮芳说到这里,王晴有些沉默,而公羊岄更是陷入深思,是啊,像是这样的人,确实值得人敬佩。
并且凉思羽虽然手握重权,确从来没听过她穿出什么负面消息,反而是一直克己复礼,谦和待人,若不是吴轻语……
“所以这位未来太子妃搞不好是凉女官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看走眼的人喽……”
三个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坐在篝火旁边的吴轻语,叹了口气。
“所以,不是凉思羽眼瞎看上段瑾瑜,是她一直眼瞎,所以才会错看吴轻语和段瑾瑜。”
坐在一旁默默吃瓜的段瑾瑜被无端端的扎了一刀,旁边的奚东虽然没有说不了也听不见,只是看着眼前这些女子的口型,再看看段瑾瑜的脸色,也就明白了。
〔我觉得他们说的对。〕
“对什么对?”
段瑾瑜瞪了一眼顾兮芳三个人,起身气呼呼的走了。
另一边,白炼吩咐狼蛛去给其他人下药。
狼蛛按照之前和木手商议的结果,推脱道:“不是我不想下手,但是这才是第一天,守备必定严密,就算我去下药,被发现这种可能性暂且不提,只看这个操作性就有很大困难。”
白炼见狼蛛推脱,以为她是记恨霍枭将她视作一个工具,无用时就流放在一旁所以才不肯完成任务,脸瞬时就黑了。
其他人见不合群的狼蛛惹怒了白炼,几个看不顺眼的狼蛛的人互相在偷笑。
木手眼看着这些人窃窃偷笑,正色道:“其实与其当着这么多人下药,不如我们趁着皇帝老儿出去狩猎的时候,分散开来的人,有便于我们下手,这样再下药如何,这样无论是毒烟,亦或是毒箭之类的,他们想防也防不住。”
“你是赞同狼蛛的计划?”
白炼沉默了许久,开口道。
木手认真的说:“白炼大人莫要认为在下是向着狼蛛,在下认为,狼蛛大人说的话未必没有道理,这些天我们一直派人试图进入驿站,寻找靠近韩玄的机会,可是一直未果”,与其在大队人马加重的营地里下手,不如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皇帝他们出去狩猎,看守的人手降低,这样我们的机会也就会更大了。
其他人听着听着,居然还觉得有那么点子道理。
“更何况,我们已经失败过了,在下可不想打草惊蛇,反而不美,已经失信于主上一次,木手实在不想错过了。”
听着这些话,白炼似乎有所触动,动容的看着木手:“……果然木手大人与在下,想法一样。”
都不想让霍枭失望。
木手在看不见人的地方,嘴角抽了抽,他思想觉悟才没有这么大,也不想听从霍枭的话,毕竟如果真的这么干了,他还有趁着霍枭不在的机会偷偷把他的组织拆的四分八散的吗?
没有。
所以这是木手唯一的机会,原本他心里一片火热。
可是后来听到狼蛛的打算后,木手就不在坚持了,为什么要坚持呢?
他就不能再忍耐忍耐吗?
这个计划,这个叛逃组织计划的机会只有一次,就算再没有耐心,木手也必须等待。
等待着合适的机会,因为这值得。
“行吧。”白炼低头深思:“你们说的话都有道理,这样吧,等到围猎的时候,我们人马兵分两路,一路去骚扰皇上那只护卫军队,看有没有机会靠近皇帝,问询情况,但要记住,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其他人纷纷称:“是。”
白炼满意的点点头,“那就散掉吧,天色不早了,大家都休息吧。”
这群人一哄而散,有些人坐在树上望着乌云遮住月亮的大半个身子,漠然不语。
有的人默默的用磨刀石磨护刀片,大家都清楚,这个任务的重要性。
很难相信,如果韩玄真的和大景合作,那么自己这边人就更加没有所谓的筹码了。
那么霍枭的报复计划就迟迟无法推进。
正如木手所说,很多人都倦怠了,他们讨厌这样居无定所,漫无目的的满世界陪着霍枭晃荡的人他。
他们很多人都身家不菲,却还要东奔西跑。
虽然这些人没有说出来,可是木手还是看出来了。
在寂静的深夜里,木手怀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在狼蛛默默的帮助他放哨的时候,开始了嘴皮子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