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判的?”
“流放!”
诸位假僧做的事情,判作是流放的确是应该的,他们的行迹与恶人无疑,但汤氏真正在意的是,他们到底有没有供出什么事情。
俞常桢正在被皇上重用时,尤月兰也是初嫁,绝对不能沾上污点。
幸而得到的答案是令人满意的,此事与尤家再沾不上半点关系的。
“无事就好。”汤氏冷笑着说,“我就知道他们只要想留着性命,就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
尤大夫人也是稍稍的松口气,知道这都是汤氏的功劳。
汤氏派着人进入到牢中,不过是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全部都老实的半个字都不会透露。
只要承诺,说是流放,只要留着性命,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尤府自然安了心,认为一切都是如他们所愿,开心得狠。
但宁西华那一边是真正的愁白了头,认为这些假僧虽然不会将真话全部都说出来,但是也不至于哼哼呀呀的装可怜吧?
他们有哪个人是可怜的?
带着他们一路前往流放地,听到的都是这样的言事,换成是谁都会烦的。
“宁公子,我们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吗?”
“宁公子,我们是真的不敢了,我们也是太缺钱了。”
宁西华冷冷的看着这些人,无论心里有多烦恼,但脸上是看不出他的心情。
“你们都说够了吗?”他勒住马缰,终于开了口。
他的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出杀气来,看来他在琴州呆得太久,有许多人都不记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不对?
假僧们面面相觑,眼看着宁西华的脸色陡然变化,不敢再说出半个字。
“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确定什么都不说吗?”宁西华冷笑着说,“如果你们认为他们会因为你们现在闭上嘴,就完成对你们的所有许诺,我也无话可说。”
他们还真的是这么想的,无一人例外。
“那就这样吧!”宁西华的双手负后,“如果还有谁敢多说半个字,就掌嘴五板,走!”
他也没有说要打得很多,怕是会将这些人的嘴打烂,以后真的是有话说不出来。
“不要!”突然有一名假僧太过害怕,竟然在惊恐之余,脱口而出。
宁西华挑眉一笑,没有料到会有人想要试一试,那就来吧。
白弘业绕过宁西华,扬起了手中的小木板,“五个,查好喽!”
如果一来,也没有人敢在宁西华的面前,装作有多无辜了。
“走!”宁西华喝着。
他亲自送着这些假僧前往流放过,那是一个相当偏远的地方,只要送到地界之内,他们就再也没有逃出来的可能。
无论指使他们的要都许诺什么好处,最后是一个都不可能实现。
这也就是现实之境。
他们这一大队的人马,正浩浩荡荡的向前走着,忽然就有无数只竹箭从天而降,正中他们所在的位置。
宁西华是走在最前面,躲的却也是极快。
几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宁西华以及他的人手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惟有被囚在车里的假僧们,动也不能动,只能是被牢牢的困着,瑟瑟发抖。
“救命啊,救命啊,我们不想死啊!”
没有人理会他们。
宁西华带着人跑了,弓箭也停下。
如若不是囚车旁还立着无数支竹箭,恐怕刚才发生的一切,更像是一场梦。
终于有人被吓哭了。
他们嚣张的去劫持各府小姐,甚至有人敢独自去面对于着宁西华与各府下人,却没有人敢面对着会威胁到他们性命的弓箭。
如今看来,也是可笑。
“宁公子啊,你不能把我们丢下。”
有一个人哀求,其他人也都陆续的开了口,没有人会这下来。
他们哭得越来越大声,倒是显得有些可笑。
在此之前,他们可是说过许多放肆之语。
这转眼间,就又变了态度。
宁西华始终没有出现,四周冷冷清清,令人害怕。
一阵风吹来,半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他们的呜呜哭声。
忽然间,有人从不远处摔过来,手里的弓也丢到一边。
这人摔得不轻,歪着就吐出一大口血,彻底的晕了过去。
此时再大步走出来的人,正是宁西华。
宁西华并不是离开,而是躲在暗处,默默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当他发现异样时,才会立即出手,一击即中。
他身边的人也陆续的出现,且手里都没有停着,抓出来一些人。
“你们看看!”宁西华拖着其中一个刺客,走到囚车前,冷冷的问,“认不认识。”
假僧们正在惧怕时,宁西华现在说着什么,他们都是会照做的。
但是定眼瞧着宁西华抓过来的人时,他们的确是觉得陌生,并不认得这些人啊。
宁西华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单手一甩,就将那个人甩开。
再来看看下一个。
从这些假僧们的表现中,可以看出他们的真实想法。
有的是真的不认识,有的是认识不敢说。
“他们今天可以想要杀你们,明天也可以。”宁西华不以为然的说,“你们认为可以安全的到流放地吗?”
他没有等着假僧们的回答,摆了摆手,示意着弟兄们继续上路。
在后面的路上,世界终于安静。
假僧们没有再多说半个字,全程安静,生怕宁西华一个不开心,就将他们再丢下,他们就只能选择自生自灭。
宁西华也猜测到他们此时的心境,但并不着急。
前方有驿站,休息过再说。
当囚车陆续的挪进站内时,宁西华才转过身,冷冷的看着这些人。
他们即使是现在不肯说,以后也会说的,他……不急。
宁西华勾了勾唇角,眼中划过一抹笑意,知道过了今天,这些假僧们都会将实话说出来。
这也是他一再放慢行程,恨不得慢悠悠前行的原因。
就是等着尤家先动手,他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便可以得到全部的消息。
“公子,都安排好了!”白弘业走到宁西华的身边,低着声音说。
宁西华忽然问,“尤家的人,可是有来的?”
“没有!”白弘业说,“那些人被抓到以后,就没有再派新的人来。”
宁西华拧起眉头,这与他预料中的完全不同。
他认为,应该还会有下一波的。
“先不理会,过了今夜再说!”宁西华打起精神,叮嘱着白弘业,就关了驿站的大门,一切归于平静。
尤家的人是没有出现,风平浪静,仿若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在猜测。
“这不对劲!”宁西华在最后巡视过去,得出这样的结论。
谁知次日一早,白弘业就将他的房门踢开。
能对宁西华这般没大没小的人,除了姓白的,也寻不到第二个人。
“做什么?”宁西华喝着。
白弘业焦急不已,上前一步,恨不得将宁西华拉扯起来,“公子,都死了。”
宁西华单手扶额,初时是没有听明白,待反应过来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披了件衣服就出去瞧着。
果然,是都出事了。
假僧们都已经死在囚车中,瞧着样子就像是睡着一般。
毫无预兆,更寻不到线索,这手段,当真是高明。
白弘业着急的说,“弟兄们守了整夜,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不可能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