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莫在生气了!”宁西华情急之下,挡在马车前,“我还有事要与你说呢。”
安星月从车窗内探出只手,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快去做事吧。”
果然,最了解宁西华的人,就是安星月。
宁西华看着马车离开,没有再多留,匆匆而去。
既然,路笑宇是通过安星月传信,他也不可能去找路笑宇问个清楚。
京城的消息,也不是很难打听,很快就知道许多缘故。
路笑宇不止是上任这般简单,在赴任的路上,需要走过三个地方,探着案子。
直到上任处,且离太新国很近。
这三处!想必会有一些麻烦。
宁西华最先想到的,就是尤家对路笑宇的态度。
他们想要拉拢路笑宇不成,必然会做出许多可恶之事,应该要多加小心。
另外,他不知道三个案子的具体内容,但皇上是暗派,自然也是要保密为上。
所以……他认真的想了想,封了封信,交给白弘业。
“我去送?”白弘业震惊不已,“我会走漏消息的。”
宁西华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倒是自知之明。”
“这个是一定要用的。”白弘业无奈的说道,“公子,你换一个人选吧。”
“不必换,就是你了。”宁西华指着他说道。
白弘业不明所以,只能拿着信,就送到安府去,自然是从侧门。
当他送信时,发现开门的竟然是夏儿,接过信以后,他还是一头雾水。
安星月怎么知道,宁西华会派着他在此时送信,还会叫身边的亲信丫头过来接?
白弘业是想不明白的。
安星月在接到书信后,大约明白了宁西华的意思。
“去,取国图。”安星月道。
习雨忙听着安星月的话,去做着安排。
安星月用了半日的时光,终于画出小幅的画。
这本意就是实用为主,也不需要画上山山水水,也不必费上太多的时间。
她将画封好,收在画匣中,交给习雨保存。
应该无事了吧?
此事,揭过。
次日,路笑宇就要离开琴州,继续赶路。
前来相送的人有很多,尤大人都亲自过来了。
他们说笑以后,就到了时辰。
路笑宇并没有急于离开,一旁的宁西华也像是有话要说,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儿,他们就说一些没有用的话,实在是太烦人。
尤大人总觉得他们是有事,但是又瞧不出究竟。
越是如此,越是叫人想要知道的更多。
直到,有一辆马车徐徐而来。
宁西华在看到马车时,才松了口气。
安府的马车停在一旁,下了马车的竟是巴氏。
巴氏拿着画,走到路笑宇的面前,见了礼。
“这是星月昨日所画,希望你会喜欢。”巴氏笑着说。
路笑宇收了画,便向巴氏作揖,“学生,赶路了。”
“在路上要小心。”巴氏道,“凡事莫急,尽力而为就好。”
“学生知道。”路笑宇又一次作揖。
安劲走到巴氏的身前,倒是对巴氏会为安星月送画一事,感觉到奇怪。
但此事人多,不是多问的时候。
“也不知道安大小姐画了什么,倒是令人好奇。”
一般来讲,有人开了口,怕是应该要展画一现。
路笑宇却是当作没有听见,与诸位告辞以后,便上了马车。
这马车离开后,尤大人就先一步离开。
之后便是安劲与几位夫子,巴氏是独自而归的。
城外的人,越来越少。
方才想要观画之人,与路笑宇曾是同窗,关系不错。
但今日一语,无人理会,只觉尴尬,不由得抱怨着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幅画而已。”
“你也只是一个秀才而已。”宁西华突然开了口。
同窗更加的难为情,“宁公子,我只是……”
“只是什么?莫要忘记,他现在是朝中官员,他想请大家看画,就可以请,不想,难道你还想要勉强不成?”
同窗红了脸,支支吾吾,寻着借口。
“以后做事要想得清楚,莫要不给他人台阶下,再好的关系,怕也是要就此断了。”宁西华一开口,就等于站在路笑宇的这一边。
他们谁不知道,京城的局势非他们想象的简单。
宁西华分明就是代表着皇上的那一边,他稍为路笑宇说上几句话,就等于拉拢了路笑宇。
旁人再不敢多说什么,他也拂袖而去,不曾停留。
“公子,别生气,他们不懂。”白弘业道。
宁西华扫了他一眼,“你懂了?”
“懂了。”白弘业点着头,“公子请星月小姐画了画,为路大人点明道路崎岖之处,请他多加小心,可避陷阱埋伏,也有可能标出几座城中的逃生之路,以护尤全嘛!”
哟?厉害了!
宁西华赞赏的看着白弘业,“还有什么是你不明白的?”
白弘业认真的想了想,“公子,大小姐是如何知道我要去送信的、她怎么就能派着丫头,就在候着?”
宁西华叹了口气,“不过是一直等在那里罢了。”
啊?白弘业很吃惊,难道真的是这样的吗?
城外的人都散了,但是城内却有人心里不痛快。
先是听说宁西华送路笑宇,与路笑宇的关系不错。
又是听闻巴氏替安星月赠画,与路笑宇亲近。
路笑宇没有言明投靠尤家,莫非是与宁西华站在了同一侧?
尤大人回府中以后,不曾多说,却不知道他的夫人将知道的事情,转述给尤三夫人汤氏。
“好一个宁西华。”汤氏听说时,冷笑着说,“这个孩子,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得多。”
“可不是嘛!”尤大夫人赞同的说。
如果汤氏早些到琴州来,就会看到宁西华办成的几件大事,无论是拿出哪一件,都只能令尤府这一辈的孩子们羡慕的。
“你说,这个安星月赠画,是什么意思?”汤氏侧身问道。
尤大夫人淡淡一笑,“弟妹,她是不喜欢书航的。”
只是尤书航喜欢她,所以多有容忍。
否则,以安星月破坏了尤书航在琴州的安排,足够令尤书航将安星月除掉的。
“是吗?这就只能说明他没有眼光。”汤氏冷笑着,“书航虽然不是由我所出,但却是我府中独子,我亲自栽培长大,哪里能容得她不喜欢?”
也就是说……安星月必须喜欢?
“哼!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自己错得离变,后悔莫及,求回尤家的。”汤氏不满的说。
尤大夫人倒是觉得无所谓,“弟妹,你来此处,是为了收财,不要被旁的事情所打扰,先办正事要紧。”
是!汤氏是想来寻财的。
京城尤家最近办了几件大事,手里缺钱缺得紧。
汤氏是一个有主意的人,身为女眷好办事,且即使留下线索,也会及时收住,所以她来是最适合的。
尤首辅也信得过她。
“月兰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汤氏想到尤月兰的好主意,感慨的说,“只是请的人太不可靠,以后要多练习才行。”
“是啊,如果她与我说一说,我会替她安排。”尤大夫人道。
尤月兰也是太急于在长辈的面前表现,以至于失了手。
希望吃一堑,长一智吧。
管家前来,报,“大夫人,三夫人,衙门有了消息。”
“说!”
“在寺中胡作非为的假僧们,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