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希望她可以拥有一番“事业”的意思,希望她可以走上拥有封赏之路,与宁西华的身份和地位可以越来越近。
安星月在听说他要离开时,不由得恍惚,但努力的撑着笑容,“好,我都听你的吧。”
她不愿意去听宁西华的话,又有什么办法吗?
“你信我,很快的。”宁西华认为自己的计划绝对不会慢,更不会委屈安星月。
安星月晃了晃手里的药包,与其去想着不知何时会实现的事故,不如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方是当下最重要的。
宁西华自然是挽着袖子,要帮着她。
也不知道是谁多嘴多舌,待宁西华离开医馆时,就说他想要赠安星月大礼,以作为聘时,被安星月拒绝了。
这要怎么说呢?宁西华不懂规矩吗?
就算是下聘,也应该是由他的家人来做,交给安家的长辈的手里呀。
宁西华当真是少年心性,什么都不管不顾。
安星月对于这些传闻都是了然于心,但却没有过问,帮着危若雨处理着医馆的事宜,看着那些病人气色正渐渐的好转,行为举止也渐同于常人。
可是,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
如今想一想,都觉得他们的处境,令人悲伤又悲痛。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危若雨看着有好些人经过各医馆的大夫们共同诊病,确定已经无异时,才请他们离开。
他们倒是愿意留在医馆内,继续工作,毕竟去无可去,不如做些事。
这些都是真正的“疑难杂症”,甚至有些已形成顽疾,但最后在危若雨的手里,都已然恢复如常。
如此一来……危若雨扬了名。
作为危若雨的徒弟,安星月当然也是沾了光的。
“医师,您可真厉害!”安星月真心的赞叹着。
危若雨听到安星月的话时,直起了腰,认真的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面容,“你也很辛苦。”
一位千金小姐愿意留在医馆中忙碌中,怕是危若雨今生都没有见到过。
“我师妹擅毒,我们一制一解,配合默契,我已经向她书信一封,请她空时来琴州,也可以授你医术。”危若雨道,“毕竟,你们深宅之中,真正会生病的人,并不是很多。”
要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吗?
安星月在听到危若雨之语时,不由得脸红,甚至是尴尬的。
当初,庄氏与安小芸就对着她动过数次手脚,无所不用其极,恨不得令她从世界上尽快的消失。
她想到此处时,禁不住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深闺之中,有的时候比陌生的地方,更危险。
因为此时要害你的人,都是你身边的亲人。
安星月没有自怨自艾,恢复过来,又去熬药。
这一去一返间,药馆内竟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汤氏。
安星月遥遥的见到汤氏时,不由得驻足,凝眉而望。
她可不认为汤氏有来寻着危若雨的必要,必然是因为某些缘故,难道是与危若雨行医救人有关?
安星月的双手忽的握成拳头,必然是与此事有关。
因为那些人都是从汤氏的手底下救出,即使是旁人不知道,但是她是知道最清楚的。
如今危若雨将他们都救好,就证明可以解毒,这不等于打了汤氏的脸吗?
她不由得上前一步,正想要替危若雨解围时,就听到汤氏问起那些病人的事情,顺便夸一夸危若雨的本事。
危若雨素来谦虚,对于这样的夸奖并不是特别的放在心上,对汤氏也是十分的客气,起码是从礼仪上,是挑不出任何错的。
但毕竟是在尤府中发生过意外,哪里就能彻底的放下尽心,总是客气疏远些。
汤氏也没有说什么,对危若雨也是十分的客气,但是有几句话出口时,却很容易令人疏忽。
“他们既然是中了毒,自然是有办法可以解,却是不知道解毒的法子是什么?”汤氏问道。
此话,恰好被不远处的安星月听了个正着。
糟糕!汤氏是问的是解毒法子,而不是各位病人的情况。
这就等于在告诉危若雨,她知道这些病人是“中毒”,也等于认为危若雨知道了真相呀。
“医师,有位病人发病了,您快来看看!”
一位小药童匆匆的跑到危若雨的身边,焦急的说道。
危若雨猛的站了起来,向汤氏告罪后,就匆匆的跟着药童往外面走着。
她走得实在是太急又太慌,哪里注意到汤氏已经变青的脸色。
汤氏这就是认为,危若雨在她与病人之间,就应该先选择她。
危若雨拉着药童的手,一路问着情况,却在院门口遇见青着脸色的危若雨。
“安大小姐,是谁病了?”危若雨急切的问道,“现在就去瞧瞧。”
“医师,无人发病。”安星月沉音道。
危若雨在那一瞬间,很是错愕,似是没有理解她的言外之意。
安星月继续道,“是汤氏在套话。”
危若雨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她与汤氏正聊着,的确没有注意到是聊到哪里,竟险些被套话吗?
“走,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危若雨极快的回过神,对安星月道。
安星月也是有些心惊,如若危若雨没有注意时,必然会将解毒的法子脱口而出,后果怕是极重的。
危若雨走到前院,瞧到有几位病情稍重的病人,便为他们医治起来。
安星月带好帷帽,跟到她的身边,仔细的听着危若雨讲的每句话,时时的点着头,听得极为认真。
她们也在这个过程中,将汤氏“抛到脑后”,直到病人都离开以后,才回过了神。
汤氏现在身在何处,可还在是医馆中。
这细细一问时,方知道在危若雨为病人治病时,他也已经离开,这才叫人松了口气。
有汤氏在,果然是吓人了些。
她们在听说这个消息时,同时松了口气,但安星月的心却不曾落回到腹中。
“医师,我认为,汤氏认定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且没有隐瞒的意思。”安星月将想法说给危若雨来听,“是想要知道解毒的法子,也有可能是有了要对付医师的打算,希望医师加强防备,莫要再中暗算。”
危若雨却露出一抹苦涩的神情,“我能做的,都会尽力去做,你放心就好。”
正如安星月的猜测,汤氏已然推测出危若雨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未必记得是被她带走的,但已经知道此事与尤家有关。
“弟妹,这也太玄乎了,她又没有证据,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尤大夫人摇着头,认为是汤氏多虑了。
汤氏冷笑着,“不,她知道,比起上一次到了尤府,这一次甚是防备,在我问起解毒一事时,就有人来打断,我不认为这些事情都是意外,应该提前有防备的。”
是这样的吗?尤大夫人对弟妹的话,素来信服,便缓缓的点个头,“那就这么认为吧。”
汤氏道,“危若雨,能不留。”
“安星月呢?”尤大夫人道,“这个小丫头留着就是个祸害,不如与书航商量一下,换一家小姐都是要比安星月强的。”
汤氏也正有此意。
车外传来丫头的声音,“大夫人,三夫人,有安老夫人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