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客气!”柴伟兆毫不介意。
巴氏终于被带过来了,但依然不见安星月。
她在看到柴伟兆时,也有些吃惊,“你不是柴先生吗?”
柴伟兆与南王交好,所以……
柴伟兆只道,“安大小姐呢?怎么不见她?”
巴氏顿时就明白了,“今日之事,难道是尤家与南王的主意?”
柴伟兆没有理会,只道,“夫人,你派着几个侍卫架着我,我去引安大小姐出来,速战速决,莫要浪费时间。”
“好!”汤氏是痛快的答应下来。
她也觉得在这里闲聊了许久,未见得有什么好处,反而特别的烦躁。
巴氏丝毫不示弱,“汤氏,你莫要再去做无用功,我已经将我的女儿送走了,你们是绝对找不到她的。”
安劲在听到巴氏的话时,竟然是松了口气,显然是认为巴氏有这个能力。
汤氏注意到他们夫妻的样子时,气得握紧了拳头,“你们在说什么?”
巴氏懒得再说,却听到庄氏吼了起来。
“巴晴,我就知道你是有别的主意的,你快说,星月是从哪里逃走的?”庄氏急切的说,“你说出来,我们就都能活下来了。”
安劲与巴氏同时看向庄氏,就像是看着一个老傻子。
汤氏摆明了就是想要所有人的命,难道会因为安星月的出现,从而放弃的吗?
侍卫们押着柴伟兆,前去寻着安星月,这一路上是遇见谁,就要了谁的命。
其中有一个名为诺儿的丫头,在看到他们以后,就拼命的喊着“小姐,快走”,也一刀毙命。
至于她方才所跑的方向,竟然是安府的一处墙洞内。
立即就侍卫来报,说是安星月有可能是从墙洞内钻出去的,而巴氏的脸色微变,似乎担忧起安星月的安危。
但她的脸色不过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显然,汤氏认为这就是真相。
“哼,以为能瞒得住我吗?”汤氏不以为然的说,“你们几个人去追就够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为什么?”安劲突然问着柴伟兆,“难道真的是南王……”
“公子要成亲了。”柴伟兆冷冷的说。
安星月就是障碍。
无论安星月最后会不会嫁给宁西华,必然会在京城中引起风波,最好的处理办法,当然是令这件事情永远都不会被提及。
安劲青着脸,“我女儿随时都可以与更好的男儿订婚,未必非南王公子不可。”
柴伟兆无所谓的说,“那又如何?”
是啊,又如何?
“不要再说了,快些处理吧!”汤氏转身就离开了。
邵尹青也拂着袖子,显然是白忙一场,在与汤氏离开以后,还在谈着关于安星月的有可能的去处。
一眨眼间,安府所有的人都倒在血泊中,是一个都没有留下来。
汤氏走到门口时,冷冷的说,“必须要找到安星月,否则……”
门口站在着的一对小夫妻是谁呀?
汤氏看到他们时,冷笑着说,“这是芸儿吧?”
竟然是元子仓和安小芸?他们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因为在随州的日子过得太苦,想要回来求助于庄氏。
哪里想到刚到门前,就发现了不对劲,但又被拦住。
“快,请这位安小姐和她的夫君进府去。”汤氏的笑容透着阴森之气,“让他们见见安老夫人。”
安小芸是很想要见庄氏的,但是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千万不要走进去,只要进去必然会后悔。
“不,我们只是路过,我不要进去。”安小芸拼命的摇着头,本能想要逃走。
数把剑搭在她的肩膀上,“请”着他们夫妻进到安府。
随即,里面就传来哭声。
“祖母!”
无论庄氏平时对安小芸有多严格,但安小芸毕竟是被庄氏养大的。
可是哭声并没有持续得太久,安小芸就跑了出来,跪在汤氏的身边。
“三夫人,我是安小芸呀,我可以帮你的。”安小芸着急的说,“你放过我和我的夫君,我会为你们好好办事的。”
元子仓也走了出来,已经吓得魂都要飞走了。
汤氏扫过他们,似笑非笑的说,“是吗?”
“是的,是的,您就……”安小芸的话还没有落音,只觉得颈间一凉,整个人就倒在一旁。
元子仓都没有来得及再说出一个字,也掉了脑袋。
整件事情发生得特别的快,几乎是在眨眼间。
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的确是有几个府中也发生盗贼入院的事情,但那都是真正的“贼”,惟有安府遇到的是他们。
“走!”汤氏大方的说着。
仿若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类似的事情,发生过更多次的呢。
在汤氏走了以后,安府只留有一阵阵的血腥气。
次日,整座城都被惊住了。
有谁想到安府竟然被血洗,一个活口都没有。
包括安星月在内。
安星月的脸被毁了容,头上还带着尤书航送给她的钗子。
陪在她身边的丫头,是平时照顾着她的冬儿,也断了气,摆出的架子像是要护着安星月一般。
当汤氏知道这个消息时,最先的想法是侍卫没有找到安星月的原因,并不是安星月逃走了,而是已经遇害,所以都没有注意到她。
如今安府上下一百多口人由平松书院的夫子们,协助入葬,其中还有柴伟兆。
柴伟兆作为安星月曾经授课的老师,也为她送了最后一程。
当尤书航处理好公务,赶回来时,赶上的就是安府上下全部入葬的一幕。
他的手心里捏了一把汗,特别是邵尹青将安星月留下来的发钗,交给尤书航时。
“安大小姐在临死前,一直带着它的。”邵尹青轻声的说,“兴许是没有来得及取下来。”
尤书航侧过头,看向正在得意中的汤氏。
“母亲,你做了什么?”尤书航走到汤氏的面前,冷冷的问。
汤氏扫了他一眼,“你放心,此事收尾很干净,不会有人知道的,你想要到你祖母和爹爹那里告我的状,也是没有用的。”
“因为呀……我是你的母亲。”
尤书航知道爹爹留着汤氏,是因为汤氏在很多事情上有主见,而且特别的能敛财。
在琴州损失的那一部分,对于尤家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但是,汤氏却害死了安星月。
“你回到京城以后,与南王公子争一争。”汤氏道,“如果能娶到柳大小姐,是最好的。”
她没有再与尤书航多说,而是看向尤大夫人时,眼泪涌出。
“小星月的年纪还那么小,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尤书航看着她的身影,气得双手握成拳头,但是他不能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儿,直接就拆了汤氏的台。
如今能怎么办?忍下来吗?
有些事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忍的,这是快要被气死的模样。
汤氏依然是得意洋洋,但安星月却是回不来了。
整个安府,就如此简单的消失在琴州。
半个月后,安大人回来奔丧,除了收下一个再是没有他亲人的宅子,就是一无所有。
至于所谓的犯人,就是偷袭向府的匪贼,尽数归案,人头落地,成了替罪羔羊。
此事,就如此轻易的告了一个段落。
琴州安府,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