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许青亦自己说出这句话以后,都没有那般的肯定,又要叫安星月如何相信?
安星月知道许青亦的好意,希望她再三斟酌以后再行事,毕竟孟老夫人知道她的身份,事情做得过了火,也会对安星月不利。
毕竟,安星月是有牵挂的。
安星月正准备退下时,忽然想到孟老夫人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忍不住的说,“师叔,我觉得,孟老夫人应该是知会我哥哥。”
许青亦拧着眉头,“必然,总是要通通气。”
安星月深吸口气,就此退下。
“再来一盘。”许青亦道。
他的友人也没有多说,只道,“我就不信,赢不过你。”
安星月在回到屋中以后,整个人不由得晃了晃,竟是一头就栽倒在床塌之上,十分的可怜。
习雨忙着就唤着夏儿,帮着安星月重新包扎伤口,再熬些汤药去。
安星月轻声道,“不要大张旗鼓,与师叔下棋的那一位可是贵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要顾着其他。
纵然如此,夏儿也是听着安星月的话,做起事情来轻手轻脚的。
许青亦愿意为她铺路,无非是因为她的身上挂着满门仇恨,也要将危若雨的那一份算计进去。
否则以许青亦的性子,哪里可能会帮着她做这些事情?
分明就是个玩笑。
至于那位贵人的身份……安星月暂时不可知,但孟老夫人那一边的消息,必然是从这边得来的。
安星月的双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这不仅仅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更是眼看着一桩心事将要了却,心中的那一份紧绷,随之而散。
自然心头一松,就晕了。
等安星月醒来以后,已是一日之后。
孙代荷听说安星月昏迷的消息,特意亲自来看,唉声叹气,更是向许青亦请罪,称自己没有照顾好安星月。
这样的门面功夫人,做得可真漂亮。
“大小姐放心,一切都很顺利。”习雨轻声的说,“安云县主的未婚夫君放弃了她。”
“原本就是没有情谊的,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如今安云县主的事情摊得大了,自然是要放手的。”安星月冷笑着。
一旦尤家放手,安云县主就没有救了。
“奴婢就是觉得奇怪,这位尤公子也是往安云县主的身上放了不少心思,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习雨不理解的问。
安云县主轻轻的摇着头,冷笑着说,“如果不放弃,以后损失的会更多,再者说,这位尤公子不过是旁系旁支,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
偏生安云县主不知道其中的道理,还在那里又闹又折腾呢。
她是得知此事后,心情可真好。
这一日的下午,孟老夫人就带着安云县主去了京城。
安云县主的爹娘还想要去求情呢,但是被孟老夫人冷脸相拒,没有人可以为此事承情。
安星月听说,安云县主在去京城时,坐的是囚车。
果然是大人物。
孟老夫人想要扳倒一个人,是有了机会绝对不会给对方留下退路,必然是要将事情做到绝对,至于面子上的事情,在她的眼中从来不重要。
安星月这也是放了心。
许青亦为她选择的靠山,果然名不虚传。
她的伤不算是太重,灾情之事由孟老夫人交给孙代荷全力应付。
如今,是得了清闲。
安星月背起小竹筐,带着夏儿准备去后山采药去。
闲着也是闲着,兴许能采到一些好东西。
夏儿也学着习雨的样子,背着筐就向外而去。
习雨是个不放心的,一直在叮嘱着安星月,“大小姐,您的手臂上有伤,千万小心,莫要勉强。”
“如果有不适时,千万要记得收手。”
“夏儿,照顾好小姐。”
习雨的担忧太甚。
安星月摇着头,与夏儿一起到了山上,却听到夏儿道,“小姐,奴婢也可以做得好,奴婢不想留在山庄内。”
“留在这里,也是有许多好处。”安星月道,“我也时常需要接应的人啊。”
夏儿的脸一红,“奴婢也可以做得好。”
她只是觉得,安星月只带着习雨离开,是对她的不信任,更有可能是……
“傻瓜。”安星月笑着说,“回去以后,我再对你讲一讲,将你留下来的原因。”
夏儿无法,只能听着安星月的。
他们一边采着药,一边讲着去京城有可能会遇到的麻烦。
原本已有心理准备的安星月,当真是越来越觉得,她是怕着的。
哪里能不怕?
她自己也就算了,还有安笠仲呢。
在她正想着,忽然听到夏儿道,“大小姐,快躲起来。”
啊?好端端的是为什么要躲?安星月是一头雾水,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夏儿塞到了一个树后。
树后是小密林!
安星月当真是顺从,一路躲过去时,还是不理解的呢。
直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时,立即就捂住了口。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但此事已是物是人非,有许多事情与从前都不再相同。
“你是夏儿。”宁西华的声音,果然是很清晰的传入到安星月的耳中。
安星月看向林中,便一步步的向前而去。
夏儿会有办法脱身,只要她不在。
夏儿眼瞧着安星月向林中而去,松了口气,在面对着宁西华时,也理直气壮了一些。
“公子认错人了。”夏儿道。
宁西华迅速的挡住她的去路,“你莫要说谎,你以为我是不认得你的吗?”
夏儿猛的抬起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宁西华,“认得,又如何?”
宁西华深吸口气,平静了内心,“星月呢?”
夏儿的神情不由得恍惚,“世子不是知道吗?还有什么好问的?”
她提着小锄头,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而去,先甩到宁西华再说。
宁西华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甩开的,再一次跟上夏儿的脚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夏儿收住脚步,定定的看着他,“世子,你不必再问奴婢了,奴婢当时只是出去办事,才躲过一劫。”
她的确是办事的,如果她当时拉着冬儿一起出来,怕是现在可以一起照顾大小姐。
“奴婢亲眼看着从安府内走出来的人,可不止是尤府的人。”夏儿实在是太过气恼,在惊觉说过什么以后,忽然后退一步,转身就跑。
糟糕!她将不应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宁西华的脸色一沉,哪里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他瞧着夏儿的样子,应该是与他有关。
夏儿以为自己逃得掉吗?才不过是逃了几步,就被白弘业拦住。
“你们是想要灭口吗?”夏儿颤着声音。
她现在只有庆幸,方才请安星月先跑了。
否则宁西华动起手来,他们主仆二人无人可以活下来。
宁西华走到她的身边,“谁?你看到了谁?”
“南王世子。”有一位男子的声音传来,“不知你对我庄内的小丫头,有何不满。”
宁西华在转过身时,就看到一位大夫向他走来。
大夫也背着药筐,往这边走来。
宁西华在面对着陌生人时,全然没有半分的和气,“她是我的故友,所以……”
夏儿转身就向许青亦跪了下去,“是奴婢的错,奴婢方才见到世子,一时气恼,说了气话,引得世子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