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爷寻着安星月到底要做什么?
宁西华发现他对于京城内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件件都了然于胸。
比如眼前刚刚发生的这一件,就令他十分的恼火,有着说不出来的痛感。
他就看着尤四爷将安星月带走,且安星月没有任何异议,跟在她身边的丫头更是不会武的。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处?
“世子?世子!”白弘业唤着。
宁西华沉着声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若轮起了解宁西华,除了白弘业,他的身边也再是没有其他人。
“世子,我知道您要问什么。”白弘业的声音很低,“尤四夫人的身体不太好,隔上几日就要请大夫过去看看。”
“这不是信不到旁人吗?更信她。”
宁西华稍稍的定了心,“可是,从未有人向我回禀过。”
白弘业低着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宁西华深吸口气,道,“罢了,不必理会。”
尤府不比他处,如果派着人盯得太紧,必是会被发现的。
宁西华知道凡事都不能着急,特别是这一桩。
“别急,慢慢来。”宁西华沉着声音,说着。
他随即单手扶额,十分烦恼模样。
另一边,安星月到了尤府,为尤四夫人诊治,重新改了药方子。
待她出府时,尤四爷竟然是亲自相送,可见对他的夫人是有多重视。
如果不是从他当年做过许多混账事,甚至对前妻的家族都没有放过,估计也不会为人诟病。
“改日,我就叫他们回去。”尤四爷冷冷的说。
安星月明白他的意思,沉着声音,说道,“四爷,我觉得没有必要将关系弄得这般僵,只要请四夫人好好休养,旁人不要打扰便好。”
整件事情就是尤四爷第一位妻子留下来的孩子,连日打扰尤四夫人的休息,明嘲暗讽,令四夫人忧心。
以至于尤四夫人最后又犯了心疾,才又麻烦到安星月的身上。
“这样怕是……”尤四爷略微的想了想,“也好,没有必要天天请安。”
可以减少矛盾,外人也瞧不出什么的。
待尤四爷送着安星月出府后,便回去陪着他的夫人。
安星月被山香扶上了车,道,“四夫人当真聪慧。”
“是!”山香道,“依然很顺利。”
“顺利就好。”安星月点着头。
并非是她故意在遮掩,实在是另有缘故。
因为……她轻咬着嘴唇,时机快要好了。
待安星月回到府上时,与马家的马车擦过。
安星月是知道马夫人的马车样式,应该就是这一辆吧。
接下来的事故是由柳家与马家自行处理,旁的事情与她毫无关系。
“走,回府。”安星月冷冷的说。
两辆马车,走向不同的方向。
马夫人的确是在马车内,还有另一个人自然就是马梓欣。
马梓欣如今沉着脸,大有识人不清的模样。
“无妨,吃一堑,长一智。”马夫人道。
“我还以为,柳大小姐以后是个厉害的,哪里想到她的那些手段,全部都使到了我家里。”马梓欣冷冷的说,“如若不是运气好,怕是事情会一坏再坏。”
马夫人只是冷笑着说,“马玉泽的确是一个没有用的,当年那般好的形势,都会叫他破坏,失了与孙小姐的婚事。”
“如今好不容易套住一个柳家,却又被暗算。”
“柳家虽然过分,他也不成器。”
这……马梓欣没有反驳。
如若换成是她,令她嫁给马玉泽,她也断然是不会肯的。
毕竟,马玉泽太可气了。
“不过,总归是好的。”
“如果最后真的娶了柳大小姐,我们岂不是要跟着一起倒霉?”
马夫人当初会帮着马玉泽去说亲,无非是因为事情闹大,再加上柳家的家事非常的好。
皇上又亲自赐婚,相当的有面子。
哼!
马车停到了柳府门前,柳府的大门一开,一位下人就将他们迎了进去。
柳将军正因为柳府的下人,办砸的事情而烦恼时,就听说马夫人竟然来了。
“请!”柳将军有气无力的说。
以他的估计,马夫人前来必不是好事。
果然不是好事。
马夫人是来退亲的。
毕竟柳文香派着人要害死马玉泽一事,正在被审中,已经有了着落。
马玉泽自从那一日就开始生病,直到现在都是昏昏沉沉,似是很难清醒。
连大夫都是手足无措。
马家哪里能容得这样的女子,嫁进到马府中,自然是要退亲的。
柳将军在听到马夫人的言词时,终于忍不住的拍着桌子,“马夫人,您是忘记了吧,此事与我柳家真的有关系吗?如果当初不是……”
马夫人冷笑着,“柳将军,柳大小姐当初设了那么多局,一环套着一套,究竟是怎么回事,您还不明白吗?”
“当初?当初就是信了柳大小姐,才令我马家落到如此地步。”
柳将军再是听不下去,喝着,“来人,将聘礼退回去。”
两家当真是不欢而散。
当马夫人带着马梓欣离开时,还带回了好几箱子的东西。
明眼人都知道,这婚算是退了。
只是两家闹得是相当的不好看,里面的事情也传出府外,闹得沸沸扬扬。
两家人都不在意这些,旁人又如何理得清?
只不过,事情最后还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此事是由皇上赐婚于柳家,哪里想到最后变成一场闹剧。
他更是没有想到柳大小姐的胆子会这么大,派着身边的护卫去害人性命?
如若马玉泽的命不好,怕是已经死于当场。
尽管是命留下来了,但是……
次日上朝,皇上当真是“出尔反尔”,撤回了圣意,且命顺天府好好查办此事,必是要查出线索。
至于柳将军……不必再上朝。
也就是说,他的官位怕是摇摇晃晃,再是难保。
柳将军在离开宫中,便去见了见被关起来的女儿。
如今要如何审着,其实就是看马玉泽的情况如何。
马玉泽的命是留着的,只是病着。
柳文香也不至于赔上性命,但是……重罪难逃。
“爹爹?”柳文香发现柳将军已显老态,顿时后悔不已。
她好端端的折腾什么?一心只在宁西华和尤书航的身上便好。
无论他们最后是谁同意这门亲事,都会合了皇上与爹爹的意。
偏生她与孙代荷对上,看着孙代荷与那名女大夫就是不顺眼,才会总寻着他们的麻烦。
“爹爹,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是知道错了。”柳文香哭着说道,“我为何要鬼迷心窍,非要与他们过不去。”
柳将军也很想知道,他的女儿究竟为何会魔怔了似的,非要和他们折腾。
“你告诉爹爹,事情的起因究竟为何?”柳将军忽然压低了声音。
起因?有什么起因吗?
柳文香皱着眉头,认真的想着,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直到,她用尽心力,才道,“我是觉得,这位刚到京城的石大夫,太过孤傲,为我不喜。”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柳将军希望柳文香再能想出一点什么,但如果再细想,还真的是……没有。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柳将军摇着头,“都是我当初没有好好的教你,害你至极。”
柳文香哪里能听着这样的话,也跟着哭了起来,“爹爹,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