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书航是要去书院的,在路上看到宁西华的马车,不由自主的停了一来,满心都是想要挑衅这位世子。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如今却是被安星月抓了个现形,仿若他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子。
眼下要怎么办?
尤书航只觉得空气凝固,忽然不知所措。
“尤公子?”安星月再一次唤着,“劳驾。”
宁西华的冷笑从车厢内传出来,声音分明就不是很大,但是却叫尤书航听得很清楚。
他们三人,只有他一个人在马车之内。
“我晚些过去!”尤书航将缰绳甩到侍卫的手里,翻身跳下。
“公子,时间不早的。”侍卫被尤书航吓了一跳,忙着要劝尤书航。
可是来不及了,尤书航已经跳下了宁西华的马车。
如若今天跟在宁西华身边的是白弘业,必然会一掌就将尤书航拍下去。
但其他的侍卫不仅是反应慢些,也不太敢对尤书航出手。
尤书航挪进车厢时,安星月与安星月同时露出错愕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安星月定了定神,“尤公子,我是要去办私事,麻烦您不要耽误……”
“我也要去!”尤书航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安星月顿时心塞。
先是宁西华不安,后是尤书航找麻烦。
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是怎么了?难道“安星月”这个身份,会有什么特别的吗?
安星月最后无奈的笑着,“好啊,那就一起吧!”
宁西华迅速的握住安星月的手,他更希望可能将尤书航赶下去。
“尤公子,如果您现在反悔,还是可以下车的。”安星月侧过头,好心的提醒着。
尤书航的视线,落到安星月与宁西华交握的手上。
“尤公子?”安星月又唤着,“您听到了吗?”
尤书航收回视线,冷冷一笑,“一起吧。”
好啊,那就一起。
安星月没有再多说,不过是往宁西华的身边挪了挪,为尤书航让出地步。
宁西华的不满,忽然就消失无影无踪。
他理解了安星月的意思,分明就是要气坏了尤书航才肯罢休。
尤书航不是非在与他们凑在一起吗?那就看看他们二个人的相处吧。
原本有几分矜持的安星月,在尤书航坐上马车以后,便与宁西华时不时的闲谈几句,对尤书航并没有过多的理会。
倒是尤书航主动的提到自己正在巴嵘的身边读书,犹如当年的感觉时,终于吸引了安星月的视线。
“尤公子,你还记得吗?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再有安家。”安星月冷笑着提醒着,“尤公子也不必为了让我回忆起过去,拼命的提醒过那些过去。”
尤书航收住声音,定定的看着安星月。
他这算是第一次从安星月的口中,听到安府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尤书航轻声的说。
他的态度是说软就软,令宁西华自叹不如。
马车停下,安星月先下了马车,之后是尤书航。
至于可怜的宁西华为了戏演得好些,还是被抬了下来。
原来是安府。
安笠仲的府邸。
当下人看见安星月时,忙着就将大门打开,“宁安县主,夫人一直在候着您的。”
“好。”安星月应着。
一旁的沐好提着药箱,无视于跟在安星月身边的两个男人。
“这两位……”下人在看到宁西华与尤书航时,很吃惊,也不知所措。
并没有说还有客人啊,接下来是要怎么安排?
“他们是路过的,请安大人来安排吧。”安星月说道,“我去瞧瞧你家夫人。”
下人听罢,忙将两位公子请到厅中,估计着安笠仲一会儿就会出现。
安星月则是被引到后院,先去见着马梓欣。
尤书航与宁西华是大眼瞪小眼,哪里想到最后会与对方坐在一处。
原本瞪着眼睛的宁西华,突然笑着,“你何必呢?为了凑个热闹,将学院的名额丢掉,那得不偿失的。”
尤书航也觉他太鲁莽,但是心血来潮时,他也控制不了。
“太后、皇上、南王都不会允的。”尤书航道,“你何必在坚持,最后只会伤害他而已。”
伤害他?
伤害安星月吗?
“伤害她的人,是你吧?”宁西华冷冷的说,“当初在琴州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尤书航冷笑着,“当然,所以我会永远护着他。”
“不用。”宁西华道。
这两位公子在厅中争锋相对时,安笠仲已经走入厅中。
他皱着眉头,最先想到的是应该用个什么法预防,先将他们分开。
再这般吵下去,会有什么好处吗?当然是没有的。
“见过世子!”安笠仲向宁西华恭敬的作揖后,与尤书航拱了拱手。
“安大人,快要到上朝的时辰了吧。”宁西华面对安笠仲时,笑着说。
安笠仲只道,“是,两位稍待,一会儿再与我一同出去吧。”
就是说,他们谁都不能在安府久留。
尤书航原本就有事,会来到安府无非是一时之举。
宁西华不一样,他就是来陪着安星月的。
如果安笠仲将他赶走,他想要陪着安星月的心情,就要被打散了。
“不行,我不走!”宁西华立即就说,“我说是要陪着她,就会陪着她。”
尤书航冷笑着,“她用得着你吗?”
安笠仲暗暗扶额,真希望将安星月从后院请出来,好好处理着眼前麻烦。
可是安星月有更重要的事情正在处理中,不可能过来面对着他们两位大少爷。
此时的安星月,正在将药包,丢到浴水中。
“真的可以吗?”孙代荷有些期待,“我原本不是想要在乎的,可是你想,这都这么久了……”
孙贵妃都生产了。
她作为新嫁妇,当然是希望可以有好消息。
孙代荷当初在安星月的面前装腔作势,如今却又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当然。”安星月道,“我是谁。”
她的语气中,透着令人啼笑皆非的骄傲。
孙代荷忙掩着唇,上前两步揽住安星月的手臂,“我有之前的心思,却也是想得太多的缘故,你不要想得太多。”
安星月转过身,对她道,“嫂子,你可是背负着安府的希望,我怎么会怪你呢?”
沐好走了进来,“大小姐,汤药。”
这是安星月特意为孙代荷配的方子,在安星月接过以后,她竟然亲自喝了一口。
“真苦。”安星月皱着脸,脱口而出。
孙代荷在看到安星月的神情时,却是定了定神,勉强的笑着说,“想要得到好处,就要付出一些代价,这是应该的。”
她从安星月的手里接过汤碗,坚定的说,“不过是汤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安星月看着孙代荷将汤药一饮而尽,便道,“嫂子,要泡一个时辰,我在外面陪着你。”
孙代荷立即就放了心,瞧着丫鬟们都在外面候着。
安星月又将另一个药包丢到浴水中,便扶向孙代荷的手臂。
说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
孙代荷感觉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但是在安星月的面前,还是保持着几分形象。
安星月在孙代荷坐在浴桶中后,又为她把了脉象,稍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