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自然好。
安星月笑着提起竹筐,“这是我的一桩心事,处理好了以后,我才能去琴州啊,是不是?”
去琴州之事,是要准备一番的。
夏儿将外面的灯笼都熄灭,又检查院子以后,才回到屋中。
屋中只有一盏小烛。
安星月倚坐于椅上,瞧着身边的人,说道,“琴州之事,务必要小心。”
这一次,习雨也是不能跟着去的。
但凡被尤家人发现这习雨与夏儿,安星月的性命都是有忧虑的。
“是,大小姐。”习雨自然舍不得,却也要答应,“早知道,我留在京城了。”
“不行!”安星月道,“你又不会武。”
紫苑总是有些功底的,如果有意外时,她尚可以自保。
习雨哪里能行?
如今,只有山香能伴着她。
“大小姐,山庄的护卫是可以调用的。”山香道,“庄主曾说过,山庄最是护短,不容人欺负的。”
安星月哑然失笑,“不必如此,但琴州与京城不同,琴州地小,但却都听着尤府的,想着邵家、俞家是他们的羽翼,如果能除掉他们是最好的。”
如果要除,必是要费一些心思。
“大小姐,奴婢认为这是好事。”山香低了声音,“如果能将他引回到京城,也算是了却沐好的心愿。”
安星月也是这般认识的。
她又道,“我们能借此事,扳了尤大人一家吗?”
这……没有可能吧?
安星月垂着眼帘,也知困难,“如今受到打击的,不过是尤家四房,这远远不够。”
“也不见得会有多难,到了琴州,再做打算。”山香劝着安星月。
他们主仆们正说话时,门外忽然有一道影子飘过,十分渗人。
安星月抬起眼,眼中没有惧意,反而十分恼火。
敢在她的眼皮子下面装神弄鬼?怕不是疯了吧?
“大小姐,奴婢去看看!”山香道。
安星月伸手一拦,冷笑着说,“不必,外面是有人跟着的。”
他们以为萍云山庄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那可就太小看这山庄内的一切了。
她勾唇冷笑着,“最好是柴伟兆的人。”
是谁的人?
那外面的人正夜探于安星月的院子,孰不知早就盯上了。
他正探着头时,一把冰凉的刀锋,就落到他的肩膀上。
寒气渗人。
他震惊的侧过头,在看到数名护卫,就站在他的身后,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时,竟抖得要跪地。
“这么没有用吗?”护卫嫌弃的说,“除了轻功好,也是一无是处啊。”
这……还要打击一番?
此时,安星月的房门已开。
走出来的丫头精神不错,显然是没有休息。
“劳烦几位弟兄了。”山香笑着,“还有其他人探入庄内吗?”
“有六人。”护卫道。
“如今山庄内也没有一个主事的,自然是大小姐说得算。”山香道,“他们也是针对大小姐而来,自然是要送过来的。”
护卫将其他的五个人都送到安星月的院子里,他们一个个被打得灰头土脸,还有人挂着青眼圈。
山香瞧着太可笑,掩唇忍着,退回到房中。
“大小姐,山庄的护卫将他们都抓住了。”山香道。
安星月伸手一指,道,“把那个东西取过来吧。”
山香的面色微变,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安星月。
在他们的眼中,安星月总归是温和的女子,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般心狠的事情。
安星月淡淡的笑着说,“如何?不行吗?”
“可以,当然可以。”山香回过神,忙将那个盒子取了过来。
安星月看着盒子,说道,“走,我们出去瞧瞧。”
当她带着山香等三个丫鬟站在门口时,就看到那六个蒙面人正跪在地上。
蒙面?面罩早就被扯得丢在一边。
他们一个个瑟瑟发抖,像是碰到极可怕的事情。
“你们从前没有来过山庄,是要好好打听一番,再进来的。”安星月坐下来,冷笑着说道,“这山庄诡异得很,都是有去无回的。”
其中一个人抬起头时,他的脸色都是青的,像是中了毒。
“县主,我们知错了,你放过我们吧!”他道。
安星月歪着头,认真的打量着那张脸,忽然笑着说,“我认得你,你是柴先生身边的书童,对不对?”
果然,还真的是柴伟兆身边的人。
安星月与山香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喜意。
这叫省了她不少事情。
“解毒。”安星月对护卫道。
护卫将解药喂给他们,不过是一刻的时间,他们便好了许多,却也露出被打以后的凄惨面容。
真的是好惨啊。
安星月强忍着笑,摇着头,说道,“柴伟兆始终针对于我,是为什么?”
书童硬着头皮,道,“柴先生说什么,我们便做什么,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一概不知,这是谁能信得过的话?
安星月冷冷一笑,心中五味杂陈。
“你们知道,他灭了安府,又是为何?”安星月的身子前倾,直接就开口相询。
这山庄的院子是她的地盘,她想要问什么,便可以直接就问。
其中一人抬起头来,忙道,“我们不知道,不知道呀。”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借口,以“不知道”最为可笑。
“你们始终跟在他的身边,用一句不知道就能解释所有的事情?你当我是傻的吗?”安星月冷笑着,“既然如此,我就要用别的招式了。”
还有招式?还能有什么招式?
安星月看向山香,山香就将精致的盒子拿了出来,递到护卫的手上。
护卫没有犹豫,一人一粒,直接塞进嘴里,强行吞下。
“半个时辰以后,你们就知道痛苦了。”她起身道,“时辰不早,各位请便,我先休息了。”
书童以及他的同伴就看着安星月等人进了屋中,而护卫将他们丢进山庄的牢中,也没有再理会的意思。
所有人都离开,没有谁留下来。
安星月不曾因为此事挂心,心情不错。
到天亮后,用过早膳,护卫前来回禀。
“安大小姐,他们肯说了。”护卫道。
山香听罢,便将解药提前备出,看着那几个再一次出现在安星月面前的书童等人,将柴伟兆的心思说得清楚。
“他,他就是想要做第一夫子。”书童颤着声音说,“在源境书院中,几位夫子不分高下,和气得很,却令先生十分恼火。”
“他将心思透露给王爷,但王爷认为夫子本应心平气和,难有什么第一第二,他便怀恨在心,寻了个时机就离开了京城。”
安星月本是在喝着茶水,可是听到书童的话时,则是一脸的震惊。
“你说的是真的?”安星月诧异的问。
书童忙道,“是真的,您信我,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点虚假。”
安星月当真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她再是如此也想象不到,会是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
“你们在骗我吧?”安星月问道。
书童忙磕头道,“当初,柴先生会跟在王爷的身边,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想要作源境书院的第一夫子,但书院的夫子并不参与,他才会离开的。”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不少。
书童也应该知道,眼前的宁安县主与安府有些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