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漏了嘴,这可如何是好?安星月看着白弘业,似笑非笑的摇着头,就往宁西华的那边去。
“大小姐,您莫要在意,公子说了,办的是正事,大事。”白弘业说着。
安星月笑着,“白侍卫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白弘业送着安星月到了院子里,便说是去热两壶酒,炒个小菜,一会儿就送过来。
安星月走进院中,去敲了宁西华的门。
宁西华道,“进。”
安星月走了进去,习雨与夏儿就守在门外。
“听说,你在读书,我很好奇,就过来看看是哪几本书。”安星月笑着说。
宁西华哪里想到竟然是安星月,他呆呆的看着安星月,忽然说,“学坏了。”
“哎呀,少来。”安星月轻喝着,“我可是带了年礼,你来看看。”
是什么?当然都是吃的。
安星月可是一个小姑娘,最是贪吃的时候,会送的自然也都是这些东西。
宁西华并无意外,探着头,瞧了瞧以后,说,“恩,一看都是不错的,可是要比尤书航送你的,要好很多。”
安星月的心下恼火,“快吃吧!”
她的视线一扫,就落到墙上的画上。
她呆呆的看着那画,若有所思,“庄家、安家、元家?”
“是。”宁西华道,“我说过要帮你查,就必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他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
安星月看着宁西华通红的双眼,“你熬了好几夜吧。”
她忍不住的抬起头,抚向宁西华的眼睛。
宁西华握住她的手,“我从前经常在外,都是这样的过日子,早就习惯了。”
“年轻时还能好一些,以后呢?”安星月心疼了。
当她看到宁西华的憔悴时,甚至是内疚。
“以后?有你呀。”宁西华回的痛快,“以后有了你,还怕会没有人照顾我吗?”
安星月的脸上有了几分怯意,“对,有我在的。”
宁西华拉着安星月的手,走到画前,“我想的是,老夫人对尤家的执着,早就在有婚约之前,就有的,所以要往前查一查。”
“安府,我家。”安星月倚在宁西华的身边,“祖父诗情画意,祖母不苟严笑。”
当她开了头,宁西华就摇着头,“这日子,过得必然是不顺心。”
安星月用手肘轻撞着宁西华,既然是真的不顺心,又哪里是他们晚辈应该说的?
她咳了咳嗓子,继续说,“元家乃是我大娘弟妹的表亲,但关系不错,我小的时候是常来往的。”
她侧头,与安星月对视一眼。
安星月怎么会觉得,安星月的眼神,透着些许的不满呢?
“后来,元家先搬到琴州,自然是少些往来。”安星月压低了声音,“元子仓并非是元大伯的亲子,他是收养的,元大伯的两个小表哥,早就已经在外游历行医,惟有他牢牢的定在医馆,我看是他怕以后元大伯将医馆交给两位小表哥,先提前占了位置。”
当然,这仅仅是个八卦。
估计着与他们要查的事情,也没有多少关系。
安星月就是讨厌元子仓,才将此事说出来的,宁西华也不想提元子仓,觉得他碍眼。
如果不是因为元子仓的缘故,安星月哪里会中毒?哪里会需要调养?
正是因为碍于亲戚关系,才叫安星月吃苦。
宁西华是越想越生气,“我是不会放过元子仓的。”
“傻瓜。”安星月笑了笑,“然后是……我祖母,听我爹爹讲起过,祖母的婚约不顺,嫁到安府后,也不是很开心,但在祖父过世后,也算是尽心尽力,但是对尤家尤为有执念,但是,平松庄家与尤家在早年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因为离得太远了。”
安小芸的爹爹是在京城附近,救下了尤书航的爹爹,才有了婚约。
宁西华握着安星月微凉的手,“那就到我了。”
到他了?安星月诧异,听宁西华道,“虽然平松庄家与尤家无关,但是琴州庄家有关,听闻,这是一段旧往事,无非是儿女情长,我问到的不多,毕竟过年了嘛。”
“如果说,老夫人原本是琴州的庄家女儿,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是,被送到嫡亲家中,也有可能。”
“因为,琴州庄家有一位女儿,姓庄名惠。”
安星月侧过头,直直的盯着宁西华的脸,“我觉得,够了。”
如果琴州的庄家女儿庄氏,与尤家的某位公子有些关系,这旧事复杂又无法排解,待庄氏嫁了人以后,自然有可能对此事挂心。
可是……安星月想象不到。
毕竟庄氏年长,这都是陈年旧事,如果叫她知道和和的往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够!”宁西华道,“她就算是有执念,比起安小芸,她不是更应该叫你嫁给尤书航吗?”
幸好不是!
安星月想的是无论是她横死那一世,还是正在改变的这一世,幸好都不是她与尤书航订了婚约。
“所以,老夫人有问题,安小芸也有问题。”宁西华低着声音,说,“我认为应该要查出来,起码要保你的平安。”
“我们的心里知道真相就好,不需要非要广而告之,做到有防有备。”
安星月的心头一酸,直到现在,她忽然有了一种感觉。
在她的人生中,只有宁西华是为她着想的。
“我说了什么?”宁西华在看到安星月掉起眼泪来,忙着用袖子帮着她擦起来。
安星月哭笑不得避开他的手,“你只是说了实话,我有些开心。”
宁西华倒不认为他的哪句实话是可以叫安星月开心的,只是搂紧她,说,“我会待你好的。”
“好!”安星月点着着头,“饿不饿?”
“饿!”宁西华笑着伸出手,就从食盒中取出一块点心,“这是个留不下的年礼呀。”
安星月抬起手,将点心塞他的嘴里,“吃到肚子的年礼。”
宁西华拍着安星月的肩膀,“想着安府的境遇复杂,你从前过得必是清苦,但没有关系,有我呢。”
对,有了他。
安星月靠在他的肩膀上,“无论未来如何,我只年增丰现原。”
宁西华不满意的说,“你看你,又要说这样的话,对我有些信心,我父王也是和气失,如果他不喜欢你,又怎么能请柴先生授书?”
“这是喜欢的意思?”安星月诧异,“确定不是柴先生更喜欢我吗?”
宁西华哼了一声,好像是对柴伟兆有些不满。
“星月,我和你说,京城中的情况复杂,但南王府的人口简单,其他的府中亲戚事情多,但我南王府的亲戚都是皇家,要颜面,相互看不惯也不会说出来。”宁西华点着安星月的鼻子,“不会叫你委屈。”
安星月觉得再很难有人叫她委屈,但真正没有弄清现状的人,不是她,是宁西华。
南王府,是那么好嫁吗?
“皇室不是会更难相处,会有许多的规矩。”安星月想了想,“相比之下尤家的规矩才会少吧。”
宁西华讨厌从安星月的口中,听到有关于尤书航的事情,“我不想听见这个名字。”
“我来了,我来了!”屋门突然被踢开,一阵凉风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