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芸的病来势凶猛,看似都已无回天之力。
大夫仔细的为安小芸诊过脉,得出来的结论竟然是急火攻心?
她这是有多怕南王啊?
“姐姐?你且安心,丫头去熬药了。”安星月于安小芸醒来时,安抚着说道。
安小芸哪知睁开第一眼,就看到了安星月,吓得魂不附体,不停尖叫。
“姐姐,是我。”安星月忙安抚着她的情绪,说道,“我在这里陪着你。”
安小芸猛的抓住安星月的手,“妹妹,我做噩梦了。”
“不,姐姐,是你生病了。”安星月叹着,“究竟是有多大的事情,竟然成了姐姐的心魔,引发轻症。”
多大的事?只是她从来都不曾经过的事情。
安小芸无法向安星月解释,扭头看向窗外,发现天已是大亮。
“祖母可有来看过我?”安小芸轻声的问。
“南王爷去了书院,祖母也去瞧着了。”安星月道。
安小芸自嘲一笑,只觉得可笑,最后留在她身边的人,竟然只有安星月一个人。
“妹妹,你说,有谁能扳倒尤家?”安小芸突然问。
安星月的手一顿,倒是希望安小芸可以试去寻着尤书航的麻烦,但这不适合。
一旦因为安小芸一个人惹恼了尤家,整个安家都跟着倒霉,也会连累了她。
为了她自己,都不能叫安小芸胡来呀。
安星月的心里憋闷得很,看着前方,道,“姐姐,你不要再胡说了,尤家乃是京城要臣。”
安小芸垂下眼帘,看着安星月起身,忽然生出好多的羡慕。
“姐姐好生休息,我也倦了。”安星月道,“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就好。”
安小芸看着安星月离开,忽然问道,“你说,星月是不是很幸运,以后还有许多可能?只要她不愿意,尤书航就拿她没有法子。”
“我的未婚夫君,想要我的妹妹。”
小梅低着头,说道,“小姐,莫要想得太多,我看尤公子也并非是喜欢星月小姐,更像是想要利用她。”
“她有什么好利用的?”安小芸不解的问。
小梅沉着声音,提醒安小芸,“巴夫子可是从源境书院回来的夫子啊。”
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吗?安小芸不由得握紧手,又无力的放开,“可是,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是哪一件都解不得她的困境。
在隔壁,安星月正准备休息,小竹便来求见。
“小姐,昨个院子里进了贼,丢了东西。”小竹向安星月说道,“奴婢……”
“祖母不会在外面久留的。”安星月闭着眼睛说道。
小竹自然是听得懂其中的意思,是在告诉她,待庄氏回来以后,再来处理安小芸院子里的事情。
安小芸挡着小竹,将她送出房间。
庄氏归来时,才知道安小芸夜里发病,安星月照顾整夜。
庄氏最先的想法,是安星月害的安小芸,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待庄氏来到安小芸的院中时,就闻到浓浓的药味,她一见到安小芸,安小芸便说道院中夜里失盗,她的药都不见了。
庄氏的双手一握,“去向你妹妹讨。”
“祖母,无人知道我用了此药。”安小芸猛的抬起头,说道。
庄氏这才想起,这是尤家对安小芸的处罚,自然是不能声张,只能由着安小芸一个人将它默默的吞下。
“傻丫头,你说你的手段怎么时有时无?”庄氏摇着头,无奈的说道,“你想想啊,你可以把星月那边的药进行了更换,她喝一些普通的药,并没有事的。”
要死,也不是安小芸死。
安小芸才似是想到这一点,但却不敢做。
在庄氏的身边,于她的身边,都有尤家的眼线。
她怕自己打了安星月的鬼主意,尤书航是不会放过她的。
“祖母,这是不行的。”安小芸颤着声音,“你告诉孙女吧,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即使是有了婚约,也不必……”
庄氏甩开她的手,怒着,“我去向星月讨些药又能如何?难道她能不给?”
暗地里去寻着法子?自然会缩手缩脚。
如果庄氏亲自去索药,难道安星月会细细的盘问,不情愿的交到她的手里吗?
显然,庄氏是低估了安星月。
当庄氏将这个想法说出来时,安星月却是一脸的诧异,“祖母,孙女这里的药只够三天之用,大夫说每三天要调一次方子,不知祖母想要瞧着哪一次的?”
庄氏的脸一僵,没有想到安星月那一边的药材,不是时时备足的。
“方子,各不相同吗?”庄氏沉着脸问。
“大致差不多,药量不同。”安星月道,“大夫说,一旦有了其他的病状,或者是康复的情况,用药和药量都要进行更换。”
还有这样的说法?庄氏从来不知道这些,只道叫安小芸每天喝同样的药,却不知道方子也要调。
“宁公子曾赠你两味药材,说是要用半年。”庄氏打的当然是这个主意。
从安星月的手中挖药材,用到安小芸的身上。
她以为,是顺利的?
“是啊,宁公子为人很好,买了许多药材赠予孙女,但大夫说那药材已经用不到了,孙女也没有再派人去取。”安星月笑着说。
庄氏一僵,“用不到了?”
安星月笑着点头,“是啊,已经大好了,就不能再用了,听说药材很贵,得来不易,卖给了各药坊,还有送回京城中的。”
庄氏死死的瞪着安星月的脸,想知道安星月的话是真是假。
如若是真,宁西华派的人去送药,必然是重重保护,不会落到他们之后。
如果是假,她又能如何去拆穿?
“祖母,可是您的身子不适,需要那两味药?”安星月小声的问道,“不如孙女去宁公子那边问一问。”
庄氏哪里能叫安星月去问,且不说一般的症状,是用不到那两味药的,即使用得到,也不能叫安星月去宁西华处索要吧?
“不用,就是问问。”庄氏道,“你平安就好。”
安星月听庄氏无事,便起身告退。
她这走出屋中的一刹那,神情便从乖巧,变得阴沉。
好一个庄氏这是想要从她的手里白拿好处?也不想想她会病成这样,是因为被谁害的。
莫说是助安小芸去取药,她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去伸手。
她的药方子却是被庄氏身边的老妈妈取了过去,的确是厚厚的一沓,内容虽差不多却也各不相同,可知安星月的话说得并不是假的。
安星月允得庄氏这么做,是因为她早就有了准备。
她坐在院中,翻着医书,时不时的听着习雨讲着府中各事,特别是关于庄氏与安小芸的。
安小芸醒来以后,就开始算计她。
安星月去照顾安小芸并非要索取报酬,但起码也要让她有两天的好日子吧。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
习雨忽然收住声音,不再继续开口。
恩?怎么不说了?
安星月在诧异时,往院门口的方向一瞄,发现竟是有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