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兜兜转转,最后又落回到尤家的身上。
估计尤书航是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吧?
安星月听着夏儿将从安小芸那里打听出来的事情时,已是心情复杂,犹为感慨。
这一转眼,就听说在尤家后院发现大刀与血迹,事情是闹得不小。
“何苦呢,为了攀上尤家,把自己最喜欢的孙女搭在进去。”安星月感慨的说,“如今,事情最后还是由她办了,但却不曾办好,惹出这么多的事端,这以后必然还会有许多麻烦的。”
尤书航不会放过安小芸,还有可能叫安小芸再去做更多的坏事。
习雨却是说,“小姐,奴婢怎么会觉得,老夫人不是喜欢芸小姐,是尤公子呢?”
事事以尤书航为先,安小芸都沾上了人命,庄氏还能笑得出来。
“有道理。”安星月笑着拍了拍手,“我们是要好生瞒着消息,千万不能叫旁人知道,我们清楚这般多的秘密,是会小命不保的。”
“是的,小姐。”夏儿忙道。她在知道这个消息时,也是吓得不轻,真不知安小芸要如何挺得过来。
且是听着消息说,是安小芸亲自动了手?这可真的是……
“你们在聊着什么呢?”巴嵘坐在院中,扬声笑道,“可否与我这个长辈也说一说?”
是巴嵘回来了?安星月在听到巴嵘的声音时,才稍稍安心,随即又沉下了脸。
“小舅舅,你出门也就算了,为何要一直毫无音讯,不知这件是很吓人的事情吗?”安星月气呼呼的站在巴嵘的面前,拍着石桌子,恼火的问。
巴嵘看着安星月,随即哈哈一笑,“小星月想多了,我有宁公子相护,不会有事的。”
“我又不知道。”安星月坐了下来,心情闷闷的透不过气,“万一,他们又想要用老法子对付你们,那要怎么办?”
巴嵘收起笑容,知道是安星月关怀于他们,“我们聊聊正事吧。”
正事?是说这一次去向前辈请教之事吗?
“我估计这一次的事故,是尤家想要给南王寻些事端,毕竟两家不和,也是早就有的事情。”巴嵘感慨的摇起了扇子,慢悠悠的说,“他只挑着夫子下手,也是因为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偏偏影响很大。”
与南王扯上关系了?安星月最先想到的事情,还真的不是夫子们的安危,而是认为应该交给宁西华去查着。
“你莫不是,不想管了?”巴嵘瞧着安星月的表情,笑着问。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管不到。”安星月说着。
巴嵘摇着纸扇,向安星月笑着说,“这位前辈一共有三位徒儿,两位尚不在琴州,只有一位在城中,且是熟人。”
谁?安星月猛的看向巴嵘,只想等着答案。
“邵家。”巴嵘道,“邵尹青。”
安星月没有想到此人竟是近在眼前,不由得冷笑着说,“他们的关系,可真好。”
邵尹青当初可是寻过她麻烦的人,没有想到会为安小芸办事,且还仿了尤书航的字。
这可就有趣了。
“尤家自己处理的。”安星月笑着说,“想必,尤公子是信不得这样的人了。”
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线索都有,我们也知道了,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啊?知县大人不可能办尤家的。”安星月忽然很泄气的说,“他们在不停的动手脚,我们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巴嵘哭笑不得的看着安星月伸懒腰,只道,“你放心,此事已有决断,既然不能动尤家,不能伤邵家,总是要寻一支臂膀来断一断的。”
这个要怎么断啊?安星月听不懂。
“小舅舅也在妹妹这里呀。”安小芸站在院门前,笑道。
竟然是安小芸?她这么快就缓过神来了?
安星月直起了腰,诧异的看着她。
“芸儿也来了,这是带着什么呀?”巴嵘看着安小芸手里的食盒,笑着问。
安小芸的脸上敷了胭脂,掩住难看的气色,只是对他们笑着,“听说这一家的点心不错,想要和妹妹一起尝尝。”
如此说来,巴嵘不便久留了。
“小舅舅也尝尝吧,甚是好吃的。”安小芸见巴嵘要离开,忙说道。
巴嵘看着食盒里的点心,随意的捏了一块,便先行一步了。
安星月看着安小芸坐下来,分着点心,脸上的笑容也是僵在脸上,很是难看。
“姐姐,你有心事。”安星月道。
安小芸淡淡一笑,道,“哪里是有心事,不过是想开了,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万万斗不过他的,也就放弃了。”
他?尤书航吗?
“既然想开了,我们姐妹以后也好好相处吧,我从前做的事情,在此处认个错,以后必是不会了。”安小芸难过的扯着嘴角,“尤家说了,待我及笄后,也不会急于谈着婚事,毕竟尤公子是要回京城才能办喜事,我却是要从琴州家,这礼数怕是要好好的理一理才行。”
“我倒是希望祖母和叔叔婶婶都能到京城去,可是书院要开,想着也不现实,那就以后再说吧。”
安星月见到安小芸一副幽怨神情,想的却又不可能会相信安小芸的话。
她此时是一个态度,怕是过些时日又会故态复萌,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尝尝看吧!”安小芸道。
安星月拿起一块点心,细细一品,“味道不错的。”
“是很好。”安小芸也一起品了起来,瞧着她失落又难过的模样,倒是叫人有几分心疼。
安星月知道安小芸不易,但她是不会理会的。
“听说,小舅舅去访了友。”安小芸忽然问。
安星月随意的说道,“寻了好些字画,准备设于书院呢。”
“我也想要去读书。”安小芸突道。
“啊,我不想去。”安星月毫不犹豫的说,“我对书院毫无兴趣,以后也不想凑过去。”
不是“毫无兴趣”,应该是极为厌恶吧。
安小芸看向安星月,轻声的说,“我们可以与他们一起读读书,兴许会有不一样的……”
“姐姐,多吃些。”安星月道,“我要吃药了。”
安小芸听到“吃药”时,不由得一抖,似才想起重要的事情,便匆匆的离了安星月这一边。
安星月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模样,无奈的摇着头,“看来,她这是忘记服药了。”
食盒摆在桌上,安小芸忘记拿走了。
安星月叫冬儿将食盒送到安小芸的那一边去,却是在想着邵家之事。
正如巴嵘所说,怕是事情会被狠狠的压下去,但之后又要如何去指向南王呢?
这是一个局,她看不透。
如果这个局是尤书航所设,她倒是要佩服尤书航的手段。
安星月接过习雨递来的药碗,将汤药饮尽。
“小姐,应该请大夫过来再看看,瞧着小姐的气色极好。”习雨提议着,“是不是应该调个方子了?”
他们正说着,送着食盒归来的冬儿,慌乱的跑了过来,向安星月说道,“小姐,府里来了客人。”
府里的客人,也从未断过呀。
“是南王携宁公子,来府中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