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禾源可真的是,一路傻下去,绝不回头。
他与尤书航不同的是,身边没有邵尹青尚算是清醒的指引,整个人就一错再错。
“大小姐,柴先生回琴州了。”山香匆匆赶到安星月的面前,急切的说道,“已入宅中。”
“放消息。”安星月勾唇冷笑,“故事开始了。”
“是。”山香也很开心,眉眼间尽是浓浓的笑意。
看来琴州的事情结束,他们就可以功成身退,跟随宁西华前往处理尤四爷的事情。
这位四爷啊,蹦哒的太久了。
安星月的脸上却不曾多少喜意,毕竟事情是他们计划,但未必会如他们所想。
这就要看,尤禾源够不够狠。
尤禾源自然够狠。
同样的事情可以做第二次,既然是由不同的人去做,又能如何?
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尤禾源亲眼看到书童走进宅门前,有人开门迎他进去,宅门便缓缓的关闭。
“少爷,柴伟兆必然在宅内。”身后的侍卫说道。
尤禾源勾唇冷笑,“当然,我哪里看不出这样的破绽?现在就要好好的盯一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会发生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尤禾源带的人毫不客气的破门而入,一路杀着寻找柴伟兆。
当初,汤氏与柴伟兆是如何对付安家的,那尤禾源也会如此对付柴伟兆。
天道好循环。
“尤禾源,你这是做什么?”柴伟兆看到杀红眼的尤禾源时,心头一颤,大声喝着。
尤禾源在听到这个苍老的声音时,缓缓的转过身,不屑的笑着说,“哟,柴先生,我还以为你不在府中呢。”
这说的是什么话?
柴伟兆看向他滴着血的剑,脸色一沉,冷冷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城中。”
“我为何不能知道你在城中?”尤禾源不客气的反问着。
他们如此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自然会对彼此提防。
起码,尤禾源是这样认为的。
柴伟兆更是一头雾水,“我进入城中,是为了寻找宁安县主,听说她正在邵府中。”
“在邵府?”尤禾源冷冷一笑,“于我的面前,再玩闹这样的心思,可就没有意思了,你说是不是?”
他提着剑,一步步的走向前。
此时的柴伟兆大约感觉到事情不对,所以他正在一步步的后退。
“来人啊,快点来人!”柴伟兆摆着手,拼命的喝着。
“不用喊了。”尤禾源说道,“都死了。”
也在此时,之前那名小书童,忽然就出现柴伟兆的面前,将他挡在身后。
“先生,所有人都失去性命了,你快些走吧。”书童的声音中,带着哭腕。
柴伟兆震惊不已,“不,这不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情况?”
是啊!怎么会变成这种情况,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们毕竟在是结盟,你究竟要做什么?”柴伟兆沉着脸,喝着,“难道你是想要违背尤首辅的意思吗?”
他们现在是同一条线上的人,他们要一起作战啊。
尤禾源冷笑着说,“你可以蒙蔽的我祖父,但不能蒙蔽我,你假借寻找宁安县主为名,杀人尤府上下,你当我是傻子吗?”
柴伟兆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一句话“被发现了”。
哪里能不被发现,那些刺客早就将柴伟兆的主意,全部兜出。
因为他们认为,他们必赢。
谁知,尤禾源与俞常桢竟然这般强,将他们一网打尽。
“宁安县主与你有何仇怨,可以让你这般凶狠?”尤禾源抬着头,冷冷的问。
柴伟兆哑着嗓子,咬牙切齿的说,“因为,她就是安星月啊。”
这种话如果放在平时,尤禾源应该是会相信的,但是今天不同。
他认为柴伟兆是背叛者,当然不会相信。
“宁安县主是安星月?你当我婶子是白做事的?”尤禾源不屑的说,“当时安家发生的事情,你当我是全然不知的。”
当时……
柴伟兆正想要解释,却听到尤禾源继续说,“你的人,已经暗伤尤府数次,现在又想要挑起孙家与尤家之间的矛盾,你真的是邵家的帮手?还是想要害我们三家?”
于尤禾源的眼中,他们三家依然是共同利益。
柴伟兆气得手抖,“为了邵家,我也不至于要害你们,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好一个宁安县主,当真是厉害。
尤禾源摆了摆手,显然是不愿意再继续听,“没有必要了,你做了那般多,我也已经痛下决心,要与你柴伟兆划清界限。”
“我尤府与南王府从来是势不两立,与你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装腔作势。”
“估计你是在南王身边呆得久了,忘记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真实身份,乃是邵家故去的老主母的……外甥。
这一层关系,绕来绕去,知道的人并不多。
南王更是毫不知情,只当柴伟兆已经背叛而已。
“哼,如果你敢杀了我,就是与邵家为难。”柴伟兆甩下脸来,“你要想好。”
书童快要急哭了,“先生,快不要再说了,他们的人一直在附近,您先走,我断后。”
走?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的。
“有本事,就杀。”柴伟兆看似文弱,其实会武。
他单手一甩,就将书童甩到一边。
书童的头却恰好撞到墙上,顿时血流一地,竟然死了?
柴伟兆不过是愣了愣,显然是没有将书童的生命放在眼中,长剑一挥,就与尤禾源打起来。
尤禾源是谁?会真心与柴伟兆比较?
身边的护卫一个都没有落下,全部都扑向柴伟兆。
柴伟兆毕竟是年纪大了,哪里敌得过,不过是一刻的时间,就落了败。
“尤禾源,你真的是疯了。”柴伟兆快要被气疯了,“我是你的长辈,我是……”
尤禾源冷冷的说,“我们尤府从来不容背叛者,你死了,事情就了结了。”
她想到近来发生的一桩桩,一件年,心头就堵得难受。
幸好,尤家的人没有伤亡太多。
也幸好,他及时寻到柴伟兆,阻止这一切。
一柄剑,入了柴伟兆的腹部。
柴伟兆倒在一旁,渐渐的没有气息。
早知如何,他不如逃了。
柴伟兆在断气之时,尚不知尤禾源为何要针对于她,恐怕以后也不会有人将事情的缘故,再告之于她了。
这一切,都有过了断。
尤禾源看向那已然死去的书童,冷笑着说,“哼,还想要护主,最后反而被抛弃,实在是太可怜了。”
只不过,他不会同情柴伟兆身边的人。
他正准备离开,就听到有人怒喝着,“尤禾源,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做什么?啊?柴先生?”
进来的人,正是尤禾源的父亲尤大人。
他快上的走到柴伟兆的身边,发现柴伟兆已然断气。
尤大人回手就想要打向尤禾源,但是手顿在半空,确实是舍不得。
“爹爹,你可知道柴伟兆做过什么?”尤禾源将发生的事情,大概的讲了讲,“这样的人背叛,我们不能再留。”
尤大人深吸口气,总觉得里面疑点重重,但眼下不是去细论的时候。
暂时是没有人发现异样,但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我们先回府。”尤大人沉音道,“其他的容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