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书杰为人算是和善,对诸府的拉扯,也不太理会。
何况因为早年有了官职在身,早就已立府于外而居。
今天的他收到邵夫人的书信,知道邵思雨遇到的麻烦事,不由得摇了摇头。
于他的眼中,邵思雨何止是一个惨字了得?
喜欢着谁不好,偏是尤禾源,最后被尤禾源扯过来被中伤,却又很难过。
这女人之心,也叫人理会不得。
邵书杰在回府的路上,听闻柴伟兆已回到琴州。
以他们的关系自然是应该拜见。
他立即就书信一封,送上拜帖,且又派着小厮回府告之,他要去见见柴伟兆。
毕竟算是半个师长,应该尊重。
邵书杰满心的来到柴伟兆的府外,正准备拍门时,就看尤禾源带了好些人过来。
“禾源?”邵书杰在看见尤禾源时,有几分吃惊,“你也是来见柴先生的?”
尤禾源在见到邵书杰时,拧起眉头,“你知道这是城住的人是谁?”
“柴先生啊。”邵书杰也没有认为这句话中,有什么问题。
这宅子里面住的是柴伟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呀。
尤禾源顿时就沉下脸,“你可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不知道?
邵书杰看了看身后的房子,又看向尤禾源带来的人,极为不满的问,“你这是要对付柴先生。”
“不是对付,是有事情要商量。”尤禾源想到邵书杰与柴伟兆的关系,知道不好说,“来,我与你细说。”
只是细说而已。
邵书杰是很相信尤禾源的,可是待走过去时,忽然就被两名侍卫擒住。
“你们做什么?”尤禾源着急的喝着。
他可没有让身边的人这般对付着尤禾源呀。
邵书杰的声音比他还要大,且十分阴沉,“尤禾源,你在做什么?这是想要翻脸吗?”
“快放手。”尤禾源咬牙切齿的说。
侍卫这才犹豫的放开手,但瞧着那副样子,好像是因为尤禾源之前所说,与现在不太一样,令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正是这一丝困惑,被邵书杰抓住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邵书杰喝着。
尤禾源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想的是一会儿回到府中,要将这几个人好好的收拾一顿,怎么可以任性而为,将他污名?
“请听我说……”尤禾源道。
邵书杰揉着手臂,忽然看到邵家派了人过来,显然是很着急。
“怎么了?”邵书杰忙上前几步,错愕的问着。
前来说明的人,凑到邵书杰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瞧着他的神情渐渐凝重,仿若是有大事要发生。
“行,我知道了,先且不要再说,回去看看!”邵书杰正准备吩咐一名小厮时,却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看向尤禾源。
“杰弟,我……”尤禾源正要解释,邵书杰却说,“我家中有事,你见到柴先生,就替我支会一声吧。”
邵书杰甩着袖子,恼火的离开。
待邵家人都离开以后,尤禾源忽然就伸出手,狠狠的甩向那两名侍卫。
他都快要气坏了。
这些人无缘无故的,为何要对邵书杰动手?
先不说邵书杰与此事无关,单说他作为邵家人,自然是以礼相待。
“你们的脑子是病了吗?”尤禾源喝着,“还敢对邵家人动手,你们是怎么想的?”
侍卫低着头,瑟瑟发抖,却什么都没有说。
在尤禾源的面前,没有理由。
“把门撞开。”尤禾源突然喝着。
他们在外面争执这般久,柴伟兆的宅中竟然没有丝毫的动作,任是谁都感觉到怪异之处,包括尤禾源在内。
“公子,如果把动静闹得太大,怕是会有麻烦的。”终于有侍卫肯清醒的提醒。
尤禾源当然知道一旦破门而入,必然会引起左邻右舍的注意。
但,尤家何时会注意这些?
“去,破门。”尤禾源冷冷的说,“我估计宅中无人。”
啊?的确有可能。
他们在外面闹出来的动静不算大,却也不小。
不仅没有人理会,反而……
宅子的门破了,里面果然是空无一人。
尤禾源身边的小厮说道,“公子,不对呀,如果宅中无人,邵公子为何会过来?显然也是不知情。”
“他们有可能是刚刚离开的。”尤禾源冷笑着说,“做贼心虚。”
如今要怎么样?门都破了,当然是要一查究竟。
在尤府折腾时,邵书杰已经赶回到府中,去见邵老爷与邵夫人。
此时,在邵思雨的院中,安星月正帮她换药。
“我这伤什么时候能好?”邵思雨委屈的问,“特别疼。”
安星月抬起眼,认真的看着她,忽然说,“你哥哥回来了。”
她始终认为,邵尹青才是邵思雨的哥哥,总是会把其他男儿忽略掉。
原本委屈的邵思雨,忽然轻笑着说,“你放心,爹娘会把事情说清楚的,可惜我这个哥哥有些单纯。”
“他只是不想将人心想得那样坏。”安星月道,“你们邵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
“当然不能省油。”邵思雨的面色一沉,冷冷的说,“如若再这么下去,邵家怕是被尤家吞了,都没有反抗的余地,趁着机会,好好的打压着。”
“兴许,事情会比你想象的更好。”安星月道。
邵思雨忽然像话感觉到安星月的话中有话,她忙着挪过来,“宁安县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说与我听听?”
安星月轻笑着推开她,先出两个字“休想”。
的确是休想,她想出来的主意,哪里可能会告诉其他人?
“果然,你是有想法的。”邵思雨道,“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又安排了什么?”
自然是安排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但是安星月的确是没有打算对邵思雨说明。
他们各有主意,安稳些才是最好的。
邵思雨正想要再缠着安星月时,不由得扯动着伤口,疼得她双眼含泪,又躺了回去。
实在是太可怜了吧?
安星月哭笑不得的瞧着她,却在此时慢慢起身,准备离开。
邵思雨本是想要叫住她的,却听说哥哥回来了,立即就明白安星月离开的理由,就道,“快将哥哥请进来。”
待邵书杰进来以后,安星月早就离开了。
安星月站在院中,从山香的手中接到一物。
原来,宁西华这是又离开,竟然是往京城的方向走。
“世子他……”山香不太明白。
安星月将书信折好,丢到火烛前,“怕是又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赶到琴州来,等他回来以后,我们再好好商量,接下来应该要如何去做。”
“是。”山香道。
还用得着商量吗?安星月是一步接着一步,令尤家都无法思考。
“大小姐,奴婢不懂,尤公子为何不将事情告诉尤大人呢?”山香道,“只要说出来,怕是就能看出破绽了。”
“他不会说的。”安星月嘲讽的说。
尤家人都是一个样子。
他们自认为可以将事情处理得很好,熟不知早早的就落入到陷阱中。
她安星月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是越来越少,看看尤禾源最后是清醒过来察觉到异样,还是一路错下去,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