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识巫蛊事
曹沛2020-05-26 10:332,457

  此时,普济寺一派手忙脚乱。

  骆世臣、王尘锦和惟简禅师正商量对策,却得知派去的小沙弥跟丢了人,大家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惟简禅师沉吟半晌,对骆世臣道:“骆施主,这蒙面歹徒夜闯普济寺,还劫走了人,依你所见,他到底包藏了什么祸心呢?”

  骆世臣将刚才的情景在脑中滤了滤,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我也不清楚。若是劫色,我这依缘妹妹也算不得沉鱼落雁。若是想劫财,我们家又哪有多少余财可劫?若是想劫宝,我值钱的宝贝也只有欧阳大人赠给我的麒麟卷轴,我刚才细细查了一番,那宝贝还在我书房,思来想去,还真不知这歹徒意欲何为。”

  骆世臣说到这里,突然陷入沉思,嘴里嗫嚅着:“只是……”

  “只是什么呢?”惟简禅师双目精芒一闪。

  “不知禅师是否记得,那蒙面歹徒挟持依缘的时候说了话,虽然只有短短一句,但我觉得那声音好生熟悉,莫非,这歹徒是我认识的人?”骆世臣陷入苦思。

  “二位施主再好生想想,可能会有更多的线索。”惟简禅师目光炯炯。

  陡然间,王尘锦灵光一闪:“世臣,我也觉得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像是一位前些日子来做客的人,当时,你还与他纵论天下才子。”

  “你是说章楚翰?”骆世臣与王尘锦心有灵犀,都想到一块儿,但在短暂的眼神交汇后,骆世臣又移开了视线,“应该不可能。章楚翰虽有些狂傲,但毕竟是读书人,还是新科进士,面上敞亮,应该不可能做出偷鸡摸狗的勾当。再说了,他章楚翰衣食富足,又怎会来劫掠呢?”

  王尘锦一时也找不着缘由,只好作罢。

  惟简禅师心中又泛起另外的困惑:“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可有什么江湖恩怨?”

  骆世臣眉间舒展,铿锵说道:“我家世代耕读,绝无江湖恩怨。不知禅师何出此言?”

  惟简禅师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两位也看到了,那蒙面歹徒使出了巫蛊邪术,那邪术凶狠毒辣、残忍至极,官府早已查禁,可那人却能在弹指间使出,而且,他所施的毒物乃是……”惟简禅师话到此处,脸上飘过一抹阴云,那阴云翻墨,诡异无常,森然可怖,片刻功夫,他仰头长叹一声,才驱散了那抹阴云。

  “不知二位是否听闻过岭南巫蛊神教这个名头呢?”惟简禅师压低声音,凝眉问道。

  王尘锦沉吟道:“略有所闻。听说他们拉帮结众,教徒达数十万人,更可怕的是,他们杀人越货,为祸乡里,为世人所不齿。不过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也不知是真是假。”

  惟简禅师默不作声,只是捋动白须,似乎陷入沉思,半晌才道:“你说的没错。巫蛊神教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长老,有灵应、通冥、掌灯、归一等九大护法。老衲估计,那蒙面歹徒是巫蛊神教青龙长老的弟子,因为他所施的毒物紫檀蛊,乃是青龙长老豢养。”

  “紫檀蛊?”众人惊愕。

  “不错!这紫檀蛊的由来甚为骇人,据说是将数十条烈性的毒蛇与蜈蚣分别置于大瓮中,引其互相残杀吞噬,最后活下来的毒蛇和蜈蚣,便成为了这紫檀蛊的前身。接下来,再引这条毒蛇与蜈蚣相斗,蛇嘴灵活,可吞活物,自然会将整只蜈蚣吞进肚子,却又无法将它在肚子里溶掉,蛇肚里的蜈蚣一反击,必能咬破毒蛇的身子钻出来,在这势均力敌之际,立即用见血封喉树的毒液浇它们个遍,其身上会冒起大量青烟和毒雾,待烟雾散去后,毒蛇的头部和蜈蚣的身体便化成一体,成了蛇状头蜈蚣身的蛊虫!这蛊虫全身有着紫檀木的纹理和色泽,所以江湖上称其为紫檀蛊。此蛊不仅合了相生相克的毒蛇和蜈蚣,且融会了动物的阳毒和植物的阴毒,故而勇猛好斗,用强急战,什么虎豹豺狼、精壮勇士,只要被其触碰,必会全身溃烂腐败而死,最后化为一滩淤血!不过,刚才那歹徒只学了个皮毛,所以老衲能在顷刻之间破了他的紫檀蛊,但若是那青龙长老来战,老衲真不一定对付得了啊!”

  骆世臣不禁连连咋舌:“这巫蛊神教真的有那么厉害?”

  “据老衲所知,巫蛊之术最重要的是心术合一,要修这邪术,先当生出邪心,滥杀无辜,残虐百姓,而邪心又助邪术再上一层!巫蛊神教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诛之,但江湖正义之士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巫蛊神教早已是尾大不掉,而且他们的教主闻千秋邪功盖世,不仅善用蛊中之王阴阳蛊,更将巫蛊神教的独门巫术大光明法修炼到了第七层,若她炼到第九层,定是天下无敌,我中原武林恐怕血流成河!”惟简禅师长吁短叹,忧心忡忡。

  “独木虽是难支,但千树可成绿荫。我中原武林人才济济,难道就不能合力打败巫蛊神教?”骆世臣义愤填膺。

  惟简禅师的表情愈发凝重:“老衲想起了一桩往事。五年前,蛮人首领侬智高在岭南叛乱,朝廷派狄青将军领兵平叛,却又在昆仑关遭遇巫蛊神教的埋伏,伤亡惨重。我中原武林心系天下安危,助力王师平叛,于昆仑关围剿巫蛊神教。当时的少林寺方丈海宽智勇双全,用少林绝学拜日神功击败了巫蛊神教教主方天定,古剑派掌门田开疆与河洛帮帮主游功书联手,将四大长老的邪术通通击破,淮南蝴蝶岛岛主陆金石更是连破巫蛊神教九大护法,我中原武林威震殊谷。”

  言语之间,众人仿佛又听见铁马嘶风,看到金戈袭月。

  “不过,这一切已成过去。自海宽圆寂后,新任的方丈慧远毕竟是年轻了些,服不了众,中原武林再无德高望重之人主持大局,故而人心散乱。甚至江湖上还有传言,说古剑派掌门田开疆与西夏人勾结,意图称霸武林,一统江湖,虽然只是些传言,但我中原武林一盘散沙,各自防备,威风不再,却是事实。要想再召集大家合力进攻巫蛊神教,恐怕应者寥寥。”惟简禅师扼腕痛心道。

  骆世臣如鲠在喉:“难怪他们巫蛊神教这么猖獗,原来是大家不团结。”

  众人听了,心绪也是越发沉重。

  倏然间,惟简禅师“噌”地站起,慷慨激昂道:“当今之世,若有人能登车揽辔,集结武林中人,灭此大患,解救苍生,老衲愿作执鞭之士!”话未说完,他已是字字泣泪,声声带血。

  众人皆是性情中人,被惟简禅师的言语感染,脸上皆起悲壮之色,又心念禅师为国为民,衷心赤胆,纷纷雅赞。

  正激愤间,忽闻门外有小沙弥高声呼喊,骆世臣和王尘锦赶紧出门来看,只见一老仆衣衫褴褛,正抱着昏迷的王依缘疾步而来。

  骆世臣定睛看向那老仆,大惊道:“苏大,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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