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娱乐圈那点事
庾北晚漠2020-05-13 11:374,815

  “叮咚”

  电梯门缓缓打开,顾辞从电梯里迈出的脚步顿了下,原因无他,宋丽站在门口拘束地双手交叉,宛如日料店的招待一样,恭敬道:

  “老板,您终于回来了。”

  顾辞&王胜“……”

  “丽,丽姐……”王胜犹豫地开口,被宋丽伸出手挡住,“诶,莫喊老娘的名字,我现在有点上头。”

  顾辞别过头去,清了清嗓子,“人呢?”

  宋丽瞥了眼顾辞扯开话题,也没再强问刚才去了哪里,只是拉长了语调道:“老板,按照您的吩咐,下飞机接过来,在里面好一会儿了。赶紧进去吧。”

  顾辞听后,脸上神色没什么变化,往里面望了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身后的助理王胜见顾辞走进去,王胜赶紧跟上,顺势也要跟过去。

  宋丽急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干嘛?”

  王胜尴尬地笑了笑。总不能说,不敢一个人承担宋丽的怒火吧,指了指前面,“跟,跟着顾哥招待客人,万一需要个端茶送水呢。”

  “省省,那是你去的地吗?小伙子,性命要紧。”宋丽拍了拍他的胸脯道。

  宋丽是谁啊?

  平日里敢跟公司老总拍桌子的彪悍经纪人,业内现在谁见到她不叫一声丽姐。

  但能让宋丽都怂成这样,王胜不免好奇里面的人什么来头。

  他探头看了眼里面,门紧锁着,没有什么动静。

  但越这样,越让人好奇。王胜小声问道::“丽姐,里面谁啊?是你刚从机场接回来那个吗?”

  宋丽瞥了他一眼,“见过会走路的小提琴没?”

  “没。”王胜听得一头雾水,宋丽这意思,是小提琴成精了吗?

  宋丽一撇嘴,和他道:“喏,里面就坐了一个。”

  顾辞把门关上,只见一个人坐在窗边身材体型和顾辞相差无几。

  头看向窗外,大夏天的,还穿着高领毛衣和长裤。空调的冷风温度打到了17度,从外头走进来跟掉在冰窖里一样,汗毛直立。让人摸不着头脑,怕热不能少穿点吗?

  顾辞走到沙发前,上下一扫眼前的人,

  “又是去哪演出了?”

  “悉尼。”

  “那这个月工作室的电费,你想刷卡还是现金?”

  听到这话前面的人微微转过头来,露出那张和顾辞长得有八分像的面庞。但细看稍微还是有些区别,比如他的面庞更削瘦,眉眼更锐利。

  相比之下,顾辞就像是打了柔光之后的版本。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穷了吗?”他面色沉静的说道。

  顾辞把腿一翘坐在桌子后面,“嗯,最近收入锐减,以后可能都不会好了。”

  对面的人听完,一本正经的说,“那还挺可怜的,但我卡在助理身上。”

  “没事,手机支付也行,现在都能支付宝交电费。”

  “原来国内交电费都能支付宝了啊……”

  顾辞听到这,揉了揉太阳穴。

  “来,你几点机票,我送你。”

  音乐家就是这样,一点也不接地气,甚至缺乏生活常识。在某些方面,眼前这位老兄,除了古典乐之外。其它的想法,跟原始人的思维差不多了多少。他堵住了他下边的话,直接拿起手机开始机票订购软件。

  “哦,那你买两张。”

  听到这话,顾辞放下手机。

  他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他血缘上的亲哥哥,虽然从小到大,他觉得自己除了生的晚点,哪里都更像哥哥。

  “嗯?”

  “爸妈让我强制带你回去看病。”顾黎看着他,直白地说。

  “还有呢?”

  顾辞十分怀疑,这话并不像他父母会说的话。

  以他的了解,从他那知名古典音乐家父母,听到一句正常的话不容易。

  从小别人家的孩子被夸奖都是成绩得A,只有他父母会说,诶呦,你今天的克罗地亚弹得不错。

  “他们说很想你……”

  顾辞一愣,就像是准备好了对方出拳重击,却没想到对方上来给了你一个吻。听到这儿,顾辞的心难得软了下,面色柔和了下来。从他退学回国当歌手,就和家里人聚少离多。

  仔细想想这十年来和家里人见面的次数,不过寥寥几次,就连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公开的音乐会上。

  看来家里人也没他想的那么不关心他,父母再怎么爱音乐,也还是想……

  “啊,还有……”顾黎打断了顾辞的沉思,顾辞抬起头,看着他,微微一挑眉。

  “嗯。”

  “家里的琴也都该调了。”顾黎面无表情的说:“John不干了,我们都觉得现在外头的调琴师又贵还调的没你好。”

  顾辞原本柔和的神色,僵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想起来那些年,在家里当人工节拍器和调琴师的过往。他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绪平和下来。

  “哥,你饿吗?”

  “有点。”顾黎还认真地想了想,

  “刚好。”顾辞把手机推过去,温和地说,“你看下,阿联酋航空中午的飞机餐不错,现在走,赶得上。”

  下了节目,潘通接了一通电话,就把余汐拉回了公司,不大的会议室里,围着长桌坐着三三两两的人,这还是余汐头一次见这家公司里的高层。

  他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吹着冷风,把自己从刚才节目里脱离出来。

  这感觉,他就像个男版的灰姑娘脱下蹩脚的高跟鞋,回归到现实之中,现实就是他目前还是一个藉藉无名的十八线男歌手,甚至可能连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余汐下半年都没有出新歌的计划?”潘通听到下一个季度都要停工的时候,站起来提出了异议。

  “对,公司在捧新人Sara,分不出资源。”

  总监摇了摇手中的笔杆子,没人关心Sara是谁,但新人就意味着有新的可能。

  “不是,耿哥,咱们是不是说好了下个月给余汐开个小型路演?”潘通着急地委婉提示道,还试图争取下。“要不然搞个直播也行。”

  “直播?路演?你看看你们前几首歌的风评和下载量,最佳烂话筒奖,赔的就剩那专辑壳还值点钱了吧,有粉吗?”

  “这不一样,余汐还在起步阶段……”

  “有完没完呐,我一会儿还有通告呢。”坐在对面穿着藏蓝长袍的人放下手里的手机,打断了他的话。

  余汐一愣,这人……应该也是公司的歌手吧,他眼神从对方的长发到手上和脖子上戴着的大串佛珠,这打扮的还挺……复古的。

  只见潘通一推手里的企划案,看了那人一眼,没什么好气的说。

  “大晚上的有通告,鬼上身呢?!”

  “唉潘胖子?你说谁呢?”对面的人戴着佛珠性格可一点也不佛。

  “说的是谁心里清楚。王二狗,做人积点德。”潘哥拿鼻子对着他出了口气。

  王二狗?哦,那个原生态歌手王宜修,现在的公司一哥,余汐在心里默默的把人名和人对上了号。

  “你也不掂量下自己,听说最近的商演也黄了吧,视频都传成那样了,还混什么?”王宜修毫不犹豫地还击道。

  他说的也都是事实,自从余汐商演结束后,就没了动静,网上热度一下去都说余汐估计是凉透了。但可气的是余汐女装参加节目这事,除非节目结束,潘通还不能向外界说。

  “谁说……”潘通话都到嘴边还是压了下去。“你都能混下去,余汐怎么不能啊?”

  “唉?!怎么说话呢你……”

  公司的运营总监耿明揉了揉太阳穴,被底下两人吵得脑瓜疼。

  “对了,打住,今天也晚了,公司的事都通知完了,我还是那句话。要工作自己去找,要发歌的自己找棚录,都别在这闹,公司没那闲工夫,又不是扶贫,散会!”

  “我!……”

  潘通把辛辛苦苦写的路演企划案摔在桌子上,脸红脖子粗的还想多说两句,见情况不好,被余汐急忙站起来拦了下来。

  “潘哥,别激动,别激动,走,我请你撸串。”

  七月的北方夜晚,就是烧烤,撸串,还有啤酒。

  成片的烧烤摊出现在街头巷尾,往油腻腻的烧烤摊上一坐,两杯冰啤酒下腹,烟熏火燎中驱散了一天的疲惫。当然这嘈杂的环境也是适合聊天的地方,没人在意你是谁,聊了些什么,反正都会随着这烟火气飘散到城市的某个角落,逐渐消散。

  “老板再来盘烤饼,一扎啤酒。”潘通喊了声,用手摸了把脸上的汗,一口咬下去冒油的肉串签字,咬牙切齿地,仿佛吃的不是肉,而是某些人的骨头一样,“呸,王二狗当年北漂一起跑来跟我住地下室什么德行。”

  “你俩还住在一起过?”余汐有些惊讶,刚才潘通和那王二狗,不,他都叫潘通带跑偏了,王宜修吵的就差打起来了。

  “前经纪人。”潘通一口把啤酒闷到底。

  “那怎么……?”余汐剩下的话没问出口。

  “这世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烟气缭绕中,潘通呼出一口胸中的闷气,把以前那些事娓娓道来,“那会儿年轻,还没现在这么拉得下脸。他嫌我拉不来资源,我嫌他非扯什么原生态民族歌手,连父母民族都改了。我这人,你也知道,是市侩,是爱钱。眼巴巴从东北农村跑到这来,谁不想过好日子。但我当时琢磨再想红都要有个底线吧,现在看来,人家走穴商演,赚的盆满钵满,反而是我当初不知好歹了……”

  “潘哥,别这么说。”余汐沉默,这种事他以前也见过不少,他之前作词作曲的时候,歌写的再好,也不如一曲会炒作的网络歌曲商业价值多。

  但这重要吗?起码在余汐看来不重要。

  他写的歌可以经过时间的检验。但反观那些网络歌曲呢?今天的热度明天的剩饭。

  这种赚快钱的方式,不值得他在意。

  “你当时没做错什么。”余汐给他把啤酒倒上,看着那黄色的液体上泛起的白沫,组织了下自己的语言,慢慢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不过就是利益和底线的问题,说白了,他这也是赌博,如果那天被人扒皮,估计也能被网友吐沫淹死。这种事,不做不可惜。一个人也许能走的很高,但一群人才能走的更远,这是老话了。”

  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说完之后,余汐停顿了下。桌子突然安静下来,他看着对面的人,潘通听着他这些话,举着塑料杯有些迷蒙。

  “潘,潘哥,你喝多了?”

  “没,”潘通摆了摆手,那双小眼睛眯缝着对上他的眼睛,“余汐,你老实跟我讲。”

  余汐拿着烤串的手一僵,糟糕!他是不是说的话反差太大,让潘通察觉出他和以前余汐有什么不同来了……

  “我……”

  “别说了,你现在才跟哥交心啊!”潘通打了个酒嗝,仰天长叹,“我就说我没看错人,你当时海选的时候唱的跟屎一样,但我一看你这模样,就觉得你能行,你说你后来怎么能唱出那么难听的歌呢?”

  余汐:“……”

  不,你看错人了,原身余汐唱得真的就那么难听。音痴是天生的,音乐审美是后天的,他属于先后天都有,如果不是里面换了个人,他属于没救了的那种。

  潘通说完举起杯子,和余汐碰了个杯,余汐抿了口冰凉的啤酒,一口从嘴里滑到胃里,舔舔嘴唇道,

  “潘哥,如果我自己写歌,能发吗?”

  潘通手僵在了原地,似乎是四周太嘈杂没听清,“你写歌?你写的出来?”

  余汐点点头,“我可以。”

  潘通想了想,一拍桌子,装烤肉的盘都抖了三抖,话虽然这么说,但两人心里都没底气,

  “行,不管好赖,你先试试,有歌了,我给你联系棚,我还就不信了,活人能叫尿憋死。公司那群人,他们等着后悔吧,到时候出名了,求我我都不要跟他们续约。”

  酒桌上,嘴上过瘾了,还得面对现实,潘通把话题转到了目前进展不错的节目上。

  “节目有没有跟你怎么说下一场比赛?”

  “没说什么,就说让我好好发挥。”

  余汐用塑料杯给自己接了点热茶,就着热乎的肉串吃了两口。

  “这挺好啊,那你就争取好好唱,越到最后反转越大,”

  突然余汐的手机震了两下,他掏出来是微博的特别关注,潘通看他的表情从刚才安慰他的云淡风轻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

  “怎,怎么了?失恋了?”在潘通的人生中,大概除了失恋之外,再没有什么时候,会是余汐这种表情了。

  “顾辞他出国了。”

  余汐抬起头,在嘈杂的背景声中,一片茫然。

  “顾辞今日机场出关,病情恶化,恐退隐歌坛?!”

  热搜上整整连着几条都是中午顾辞机场图,身材修长,似乎是身体不太好,大夏天还穿着黑色高领毛衣,戴着一个口罩遮面。顾辞的专用经纪人宋丽陪伴左右,几乎再一次肯定了这人的身份。

  从取机票到出关,只有一个穿着风衣过海关的背影。

  大夏天的顾辞还穿着个高领毛衣,带着口罩,看不清正脸,只留下个背影给人遐想。

  “顾天王这病估计挺麻烦的,都说是病情加重了。”潘通刷了刷手机说。“唉,这老天爷就见不得人太好,非要添点磨难,顾辞这一走,什么时候再回来,我看都是个未知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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