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情况不对,想来我会比全方位的角度,来吹一波帝君大大的好男人人设。
可而今我们俩睡在一个床上,虽说刚刚我故作镇定,也适当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大度,不过我到底是个姑娘家,这样不清不白,到底得为讹人做一个铺垫。
是以我就清清嗓子,然后慢悠悠的把话本子合上,他额前的碎发就搭在耳边旁边,看起来赏心悦目。
这种可望不可即的人物,要真被我拿下,以后这三界六域,我还不得横着走。
再者来说,帝君活了这么多年,想必见过许许多多的人生经历,日后我若想重拾话本子这个行业。
有了帝君的加持,想必还可以同文曲星君争上一争,退一步的讲,就算争不过,让帝君去偷偷揍他一顿,也是妥妥的。
这买卖着实划算,我有点抑制不住嘴角的微笑,藏在大袖下的手指,恶狠狠的捏了自己一把,这才算是逼出一副苦脸。
“帝君,我能问问,咱俩,啊不是,您老人家怎么会和我这样的小人物睡在一块了呢。”
彼时这人就像是惊讶于我竟然隔了这么久才想起来会问这个问题,也惊讶我隔了这么久,竟然还想问这个问题。
他就拥着细白的被子,然后慢腾腾的坐起来,这人比我高出一个头的距离,这样近距离的看,我得微微抬头。
想来我很少见过这样的帝君,纵使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我没化形,他总是冷漠高傲,或者闲散适宜。
而今勾着嘴角,那种痞里痞气的既视感,让我有种开掘了新大陆的心动感。
像是自从遇见帝君,我那根丢失了许久的情丝,在天长地久里,慢慢的找了回来。
“你昨个抱着我,说要将我娶回家,为了防止我逃跑,说是昨晚就成亲洞房,你也晓得,我这人身骨弱,经不起你大折腾。”
“所以,”帝君说这话的时候,声调抑扬顿挫,他本来想着看我脸红不好意思的模样,可我袖子下头的手指,再怎么努力掐肉也没用了。
上扬的嘴脸真真是憋的通红,他就轻笑一声,声音里如同带着挠人痒痒的小勾子,“所以,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天晓得我当时得笑的有多么放肆且豪放,我就一把抓着这人的手,上下晃了晃,眼神里的喜悦怕是要冲破天际。
“从命,从命,从命好,帝君英明。”
这人的手指细细长长的,等着我从那股子开心里出来的时候,就看着我们俩的手十指相扣,而对面的帝君,脸上带着温柔。
床榻上的纱帘四方挂着香囊,里头我拿晒干的草药填的满满的,下方挂着浅色的流苏,趁着这日头,莫名就让人觉着岁月静好。
我就慢慢收敛了笑容,现下心里突然明白,诚然我欢喜帝君,想着将他发展成五方肆里的老板,日后甜甜厮混在一起。
可直至而今,这人对于感情,从来不做回应,他话里所有藏着的,不过都是在顺应我的心思。
仿佛一切都在调侃着哄着我玩,我就低头看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头发散在脸颊两侧,有时候一个人的喜欢。
在感情里并不能两全其美,反而只是累赘,我不想成为帝君的累赘,也不想以感情的借口,将他禁锢在我的圈子里。
或许是我沉默的时间有些长,那人就小心的动了动手指,我就抿着嘴,然后慢慢抬头。
帝君歪着脑袋,依旧是那股子痞帅的模样,他就单手撑着脑袋,然后冲我抬抬下巴。
“怎么了?”
我也不晓得自己在纠结个什么劲,明明睡都睡过了,现下还在矜持所谓的感情,不管日后如何,到底而今是赚了的。
诚然如同抒弋往日里总是说我,阿音别的优点没有,又懒又敷衍,可就心态好,自我调节的能力特别强。
而从另一个层面解释,也就是我这人不爱主动解决问题,遇着不想说的,便只会藏在心里,然后慢慢自我消化。
我这边还在自我消化,对面的帝君倒是离我又近了近,他就眉眼贴着我的眉眼,嘴唇离的很近,呼出的气息还带着暧昧的灼热。
“小姑娘,这么想成亲?”
不仅想成亲,还想亲亲。
我当时是怎么安慰自己的来着,亲一次是回本,亲二次是赚了,所以当我再一次附上那人的嘴唇的时候。
我就看着他嘴角一闪而过的得逞的笑容,是以后来我才知道,帝君这人着实狡猾,明明晓得我每每不能抵抗他的美色,还会以美色对我进行诱惑。
等我张牙舞爪的扑过去的时候,他再以一个受害者的姿势,对我的恶行进行口头上的批判,然后在下一个,依旧乐此不彼。
为此我也曾经唾弃过自己的十分不坚定,后来同抒弋见天,我就恨恨的咬着牙。
如同闺蜜之间的闲聊,然后就跟抒弋吐槽帝君的恶趣味,彼时这人就抱着自己怀里的凤凰蛋。
朝天翻起一个巨大的白眼,那之后好几天都没理我。
就这个毅力我也特别佩服,若我能有抒弋不理我的这个劲头,帝君什么毛病我能治不改。
那场亲亲持续了许久,我就觉着手掌心里有许多的汗,眼前因为发昏而觉着头晕,对面那人轻轻笑了几声。
然后就捧着我的脑袋,在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的碰了碰,“小姑娘,你还没回答我。”
我那时候迷迷糊糊的,一方面是被帝君的美色,我就看着这人的眼睛,语气很轻,“回答什么?”
他说,“想不想成亲。”
我就点头,“想,想跟你成亲。”
五方肆里有男人温和的笑声,像是自从遇见,他总是很爱笑,便是一双眉眼也如同掺杂了天池水,干净温润。
这人就将我拥在怀里,语气里似乎带着感叹,“我也想,我都想了许多许多年了。”
或许他对于过往的一切,都还记得,他记得自己种下的种子,也记得过往的承诺。
微风而过的时候,我就闭着眼睛,听他说。
“夫人,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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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终于可以写甜甜的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