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是我们一起破案了。”
路垚被大名鼎鼎的四个字吹的有些飘了,心里默默的给这巡捕房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加了一分。
不过比起每天过的没心没肺的这位,乔楚生最近几日倒是头疼的很。
分尸案在上了报纸头条,上面的领导都密切关注着案情进展。加上尸体是从白老大的地盘上发现的,生意一时半会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如今案子迟迟破不下来,两头他都不好做。
巡捕房的局长受了不少的压力,自然全放在他的身上。
毕竟是关乎自己前程的事情,指望着路垚和乔楚生二人他不放心,于是又从别的巡捕房那里重金挖来一个据说是破案的好手,坚信三人合作肯定事半功倍。
乔楚生被叫进办公室十几分钟,好不容易出来,路垚赶紧追问,“怎么样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啊。”
“为难倒是没有,就是要求我得在一个星期之内把这案子给破了。”他正在为这事一筹莫展,眼看着从案件发生到现在好几天过去了,连整个事件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弄清楚。上面催的急,一个星期要是还破不了案就随便找一个人当凶手,“路少爷,你好歹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啊。”
路垚破不了案,还害的乔楚生被骂。毕竟吃人手短拿人手软,他自己也心虚,“有本事让他自己来啊。”
“乔探长,不如让我也来试试看吧。”于曼也在办公室外面等了他半天,一出来就暧昧的搭上他的肩膀,五根白皙的手指上都涂了艳丽的红色指甲油,莫名其妙就让人带入了话本中的蛇蝎美人的形象。
两个人的挨得很近,几乎身体贴着身体,这对于两个初次见面的人来说显然不太正常。
乔楚生没吭声,抖了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自己自顾自的往前走,“那我就拭目以待啊。”
“走那么快干嘛。”他抱怨了一句赶紧跟了上去。
“三土,我可以叫你三土吧。”如果说路垚平日算的上是话最多的人的话,那么于曼显然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路上不是根他搭话就是跟乔楚生搭话,一刻也停不下来。
幸好这人还算合他的眼缘,到没有让他有没有太大的反感。
反倒想着这人刚刚调到巡捕房,对案件还不太熟悉,自己作为巡捕房前辈,照顾晚辈自然义不容辞,于是自告奋勇的跟她介绍林倩案子的事情经过。
“我们这次要去的是一位姓施的木偶师傅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这个案件的线索。”车子缓缓停了下来,面前的就是一栋普通的房子,看起来也有些年岁。
于曼看起来也很感兴趣,“那我不懂的地方可就要指望三土你了。”
“没问题。”他一路上被这人夸上了天,这会儿不过是个简单的要求自然就一口答应下来。
房子的门没有锁,乔楚生直接走了进去,“请问这里是施师傅家吗?”
“是啊。”院子里坐着一个男人,靠在躺椅上看报纸,年龄大概有五十多岁,“找我有什么事?”
施升荣摘下眼镜,打量着门口站着的三个人。
一见其中两个都穿着警服,还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事了,吓了一跳,激动的一连咳嗽了好几声,“咳咳,你们这是……”
路垚赶紧跟他解释,“老师傅你不用紧张,我们是巡捕房的,就是来向你打听一些消息的。”
一听说没事,施升荣才放下心来。
慢悠悠的从躺椅上起来,给他们三人请进屋子里倒了杯茶。
他看起来身体不太好,走路气息急促又短暂,说一句话就要咳嗽一次。
乔楚生扶着他坐下,“老师傅,请问你认不认识方绍舟?”
“这……”他听到这名字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就皱着眉头,努力从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人名的记忆。
但最终一无所获,施升荣咳嗽了一声,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啊,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没事老师傅,我们来就是想问问这个木偶是不是出自你之手。”路垚把东西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这个是我们从他的房间发现的。”
一看到这个木偶,施升荣的记忆就涌现了出来,“这个啊,我好像记起来了,以前有个小伙子从我这买的,但我但是年轻,技术不好,他非说看这个有眼缘,缠着我卖给他的。”
路垚眼睛一亮,赶紧追问道:“那老先生你认不住认识林倩?”
“林倩?”施升荣愣了愣,又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好像以前也在这买过东西。不过我这年纪大了,记性差的很……”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为自己这副愈加惨败的身体感慨万千,“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最近的一个案子,林倩就是这名死者。“乔楚生把的南宫新东西又重新塞回路垚的口袋,含糊的解释了一句,好了,我们也差不多问完吗,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他们也不再多留,道了谢就离开了。
“你们是来看施师傅的吧。”这会儿正是早上,出去买菜的妇人正是时候回家。这块本来就住的人少,一看到了陌生人就免不了被拉着八卦几句,更被提是两个模样俊俏的男人了。
“是啊姐。”路垚显然应对中年妇女十分拿手,一口一个姐姐把人家哄得直乐,“我们是受他女儿之托来看这位施师傅的,想了解了解他的情况好帮帮他。”
“女儿?”没想到这话一说,两人的脸色就变了。
其中一个长得胖胖的神神秘秘的趴在他的耳边小声道:“他女儿都死了好几年了。”
路垚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这个情况。
“不是姐,我们是她女儿的故交,好多年没见了,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就是想着他一个人生活不容易嘛。”乔楚生接上话头,“你说这施师傅的女儿死了,怎么死的?”
“听说是自杀的,投井。”她叹息了一口气,“人捞起来就没了。长的漂亮着呢,性格也好,不知道我们这多少年轻小伙喜欢她呢,后来……”
说着她突然停了下来,“后来就那样了呗。这施师傅也是个老实人,过的也不容易。女儿死后他也就得了病,身体大不如前,做的木偶生意也没继续了。”
“姐姐谢了啊。”两心里有了个大概,人刚要走,又被拉住了。
两个妇人对视一眼,笑的有些殷勤,“不知道两个小伙子结没结婚啊,有没有对象啊?”
他们家里的女儿还没嫁人,好不容易碰到两个条件好的当然少不了做媒的心。
“我结婚了。”路垚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两只手胡乱的摆着。
为了不让自己被惹上麻烦,他还十分讲义气拉着自己的好兄弟下水,两只手一指,“他没有!”
乔楚生责备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孙子!”
于曼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眼角一弯,忍不住笑了出来。
本来看路垚年轻,手长腿长的最为中意,没想打是个英年早婚,只好将目标转移到了乔楚生的身上。
虽然长的冷冰冰的,看起来又凶,但有个探长做女婿也是只好不坏。
可是乔楚生却无情的扒下两双按着自己胳膊的手,耸耸肩无奈道:“不好意思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的人?
两人面面相觑,脸色瞬间就变了。
到嘴的鸭子都飞了,两人对他们三个也就再懒得多说一句废话了。
“喜欢的人?”差不多走远了,路垚痞笑着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副八卦脸,“谁啊?”
“不是吧。”于曼暧昧的搭上他的肩膀,红唇凑近他的耳朵,声音魅惑的小声道:“乔探长,难道第一天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吗?”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路垚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光是这声音语调,都令人脸红心跳。
他翻了个白眼,“瞎说什么呢!”
可他先否认了,乔楚生倒沉默了。
路垚立马就急了,缠着他不依不饶的问,“喂,说话啊乔楚生!乔探长!乔四爷!你喜欢的是谁啊?”
他就奇怪了,乔楚生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跟自己呆在一起的,哪来的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