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放出神兽后你侬我侬,宁修士只觉得自个好似有些多余。
也不知是被连川欺负狠了还是怎地,越看越觉得这头不知种族的灵兽眉清目秀,那对角也生的十分可爱。
宁修士本就是个天之骄子一样的人物,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拿不到手里的。心中已经开始思量,该怎么通知师尊,让师尊前来帮他逮灵兽呢。
——您的小命还在人家手里呢!
虞连心撇过宁修士想入非非的神色,这种神色他并不陌生。连川长的好,前世就净招这种爱强取豪夺的人。追杀他俩的人不是觊觎鬼工球,就是觊觎连川。
若不是连仙君几千年不开窍,自己又守的严实,此时“弟妹”都该有一打了。
连川用了幻魂,这张脸比他自个的差一大截,居然还能招来狂蜂浪蝶。
虞连心醋缸一个,为了打击“情敌”,干脆在连川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连川“蹭”地坐直了身子,侧头惊诧地看着虞连心。
虞连心又在他的红唇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然后一手绕过他的肩膀,示意他跟宁修士问话。
连川险些跳起来——要不是虞连心摁着他的肩膀。他脸色爆红,看见宁修士一张酸脸直勾勾盯着他,更加害羞了。
连川害羞的方式十分特别,他勾着灵气“啪啪啪”打了宁修士几个耳光,恼怒地问道:“看什么看!非礼勿视你不懂吗?!”
宁修士被几个耳光打醒,心中旖旎之情褪去,倒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寻个机会恢复灵力,通知师尊。
“你要问什么?”宁修士心知獬豸面前不能撒谎,他肿着脸,慢吞吞地说。
连川问话也没什么技巧,想到哪问到哪:“你是天权子的弟子?你怎么认个炼气期做师父?天权子现在在哪?”
宁修士眨了眨眼,语气和缓:“我师尊是天权子道君。他现在不在此界。”
连川看到獬豸没有动,就知道这句话是真的。“跟你一起的那个老头是谁?他为什么要阻止我杀黎鹤?”
“姚桂,是个外门弟子,替我师尊办事。黎鹤是他的徒弟。”
黎鹤的师父?那不是星衍门主?连川纳闷:”他不是自称天权子吗?”
“他离宗三十年,心大了,冒认师尊之名。”
天权子死了,对蛮人来说这是个好消息——星衍门再没谁能挡的住连川了。
“你从哪来的?”
“元信大世界。”
“兑泽没有万界门,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宁修士听到“万界门”三个字,确定了连川绝不会出身兑泽。他暗道也不知道哪族灵兽没看好幼崽,才让他流落在此。观他战力,血脉应该相当高贵。
这让人更加垂涎了。三千界中灵兽种类繁多,但要智力武力兼备,那就十分稀少了,更何况连川还长得如此美丽。
他继续老老实实回答:“玉要山深处有一座远古传送阵,和元信大世界一个公开秘境相连。”
连川直起身反驳:“这不可能,如果传送阵是真的。七星谷为何没有迁移,还要举全宗之力推衍上界坐标。”
连川怀疑宁修士在说谎,可是善辨谎言的獬豸却一直没有动弹。
宁修士疑惑:“七星谷是什么地方?”
连川丢出那本兑泽真纪给他,他被短刀钉在地上不能起身,只能仰面举着书大致翻了一遍。
合上书后宁修士解释道:“那传送阵消耗巨大,和万界门一般,计人数收取灵石。兑泽又没有灵矿灵石,即便发现了传送阵,他们也根本不能使用。”
“大千世界灵气浓郁,你和姚桂来兑泽这偏僻地方做什么?”
“元信大世界里灵植众多,灵矿却稀少难得。几十年前秘境中的小千传送阵被发现以后,师尊派姚桂前来寻找灵矿。我前来替换他。”
“哼,兑泽穷成这样,哪有什么灵矿。不过是拿着凡矿炼灵物,你师尊是有多穷?连这个都不放过?”连川这句话说的又快又狠。
宁修士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对连川解释:元信是个大千世界,高境界的修士中还有些渡劫失败的散仙。奈何灵矿实在稀少,万界门传送所需灵石数量又庞大,去不了中千、大千世界。不少修士纷纷打起来小千世界的主意。
宁修士的师尊若不是散仙之子,也分不到一整个小世界。
连川不管别的,只问了一句:“姚桂在兑泽用蛮人修炼邪术,你们知不知道?”
宁修士是见过连川为了几千人命连杀几位修士的。
他的命暂且还在连川手中,听见要命的问题连忙摇头:“绝对不知道。这种邪术要担着莫大因果,正经的修士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姚桂修为停滞几十年,昏了头作出这样的事,哪会让宗门知晓?”
见獬豸没拿独角去戳他,连川满意的颔首。不知情还好说,若是知情还放任不管,宁修士今天就非死不可。
问完了话,连川对着虞连心说了一句话,这话让宁修士心死如灰。
他说:“哥哥,这人师父厉害,怎么才能让他活着,又不敢跟他师父传讯呢?”
虞连心憋不住笑出声来,他边笑边答:“连川儿真是聪明,跨界通讯必有一张传信符宝,去搜他的储物戒便是。”
连川得了獬豸,倒是用的彻底。他并没有去摸宁修士的手,只先问他:“你身上的储物物品都有什么?”
宁修士:……
这头灵兽真是机灵过头了!
他咬着牙说:“两个储物戒,一个储物手环。”紧接着又颓然地交待:“左手一个戒指右手一个手环,还有个戒指藏在靴底。”
连川笑嘻嘻地夸他:“很是识时务!”搜光了宁修士的随身物品,给他灌了两粒补血丹,防着他被红刃刺死。
一股脑全丢给了虞连心,自己什么也不留——他不耐烦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虞连心随手翻了翻,倒也没拿什么出来,戒指和镯子都丢进鬼工球。
连川拍了拍手掌,将宁修士这半天经脉中恢复的一点灵力又散了个干净,收了红刃才放他起身。
他拉着虞连心的手,殷殷嘱咐:“哥哥,我带你去柔水峰。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就叫我慢一些。”
虞连心手中还握着那只寒酸的木杖,轻轻在地上点了点,答了句“好”。
宁修士没有这样的待遇,被连川拎着脖子甩了甩,一直到他觉得顺了手才停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低头问了一句:“对了,你叫什么?”
宁修士眼角抽搐,翻着一双狐狸眼,努力向上瞪着连川:“我叫宁青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