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一阵阵的热风拂过凌灵耳畔和脸颊,噪音很小,但也不可能没有。
不知道是觉得太吵,还是觉得热了很不舒服,只见她闭着眼睛,蹙着眉轻轻摇了一下头。实在想象不到发生了什么,努力睁开一条缝。
恍惚间,她看到一身白色浴袍的赵北辰坐在床边,两人目光相对,凌灵看了数秒后,缓缓闭上眼睛。
看来她烧糊涂了,不然怎么会梦见赵北辰坐在床边给她吹头发呢。
赵北辰以为她醒了,关掉吹风机叫她,她没有反应,想是又昏睡过去了。
看她睡得熟,赵北辰撤掉了吹风机,去洗手间泡了一条凉毛巾,再回来的时候,看到床上的凌灵竟然已经翻身了,之前是平躺,如今脸朝扎着针管的位置,侧卧着,整条右臂伸和肩膀都伸到了被子外面,连带着小半边光滑的后背也暴露在被子外面。
赵北辰走过去,弯腰抓着她的手臂,想把她塞回被子里。手指触到她的皮肤,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他一跳。
又摸了摸她的手臂跟后背,后背上汗水湿一片,她一定是被捂的热得受不了,才会掀开被子出来散热。
想到秦遇临走前的医嘱,赵北辰用湿毛巾,帮她擦拭手臂,手臂擦完,来到后背,他并没有把凌灵脱光,身上还穿着贴身衣物,开始赵北辰是错开系扣的位置,只帮她擦拭别处,但是擦着擦着,他忽然觉着碍事,他又不对她做什么,解开又能怎么样,她不是不喜欢戴这个吗?
想着,他单膝跪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来到凌灵后背处,拎着两边的带子,稍稍一错,扣子轻而易举的解开,待他松手,带子往两侧缩,露出凌灵的整片滑呢后背。
赵北辰用温水洗了毛巾,将她后背擦拭一遍,然后再想帮她把扣子扣上时,却怎么也扣不上,试了几次觉得弄这玩意太费劲,干脆不管了,把她按平,盖上被子。
擦了身体,凌灵应该舒服了很多,嘴里低声嘟囔一句什么,赵北辰低下头问:“你说什么?”
凌灵道:“水。”
赵北辰放下毛巾,伸手拿起床头柜的一瓶依云矿泉水,拧开盖子,他单手穿过凌灵的脖颈,把她半抬起来,瓶口对着她唇边,“喝!”
凌灵渴急了,她张开嘴对着瓶子,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喝,一口气喝了半瓶。
赵北辰毕竟没有伺候人的经验,看她喝的欢,干脆把瓶底儿一抬,想着让她喝个够,但凌灵却突然呛到了,水喷了出来。
“咳咳咳……”
赵北辰立即撤走瓶子,凌灵咳得够呛,水都洒在面前的被子上,他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就将被子一把掀开。
瞬间,凌灵几乎一丝不卦的身体赫然在他眼里。
原本还穿着的,但因为扣子被他解开,肩带也顺着手臂滑了下去……
赵北辰如同被人点了穴般,顿时僵住了,一动也不能动,待回过神之后,他一把给她拉回被子,咽了咽口水,将凌灵裹得严实,凌灵还在咳,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其实他看她的身体,前前后后也不过三五秒钟的时间,但这几秒钟仿佛定格了,显得那样的漫长,以至于他现在还心跳紊乱,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凌灵被呛的脸都红了,肺管子都快咳炸的样子,好不容易倒上一口气,慢慢扭头,看向那张熟悉却又不真实的俊美面孔。
赵北辰没看她的脸,径自将她放平。凌灵耷着沉重的眼皮,气游若丝,似是有很多话想说,奈何没劲儿。
赵北辰让她睡下盖好被子后,转身就走。这不能呆了,否则自己也保证不了,会对她做什么。
他又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站在花洒下面,他闭着眼睛,任由细密的水珠顺着头顶冲刷下来,猛然间他睁开眼睛,因为闭眼尽是凌灵刚才的样子,女人的身体他不是第一次看,但让他看一眼就心动的,凌灵是第一个。
喉结上下翻滚,赵北辰自己都觉着可笑。
他觉着自己可能真的被她给传染,一起烧糊涂了,可是心底却最诚实,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对她有感觉。
……
赵北辰算着时间来到床边,瞥了眼一旁的药水,也差不多滴完了,他拔掉她手上的针管。掖了下被子,就去客厅沙发上躺下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门铃声吵醒。
酒店客服将早餐餐车,和洗好烘干的衣物送进来后,很快退了出去。
赵北辰换上衣服,拿着凌灵的衣物,推门走进房间,床上的凌灵睡相还算平和。
放下衣物,赵北辰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退烧了!
前一秒还双目紧闭的凌灵,下一秒就睁开眼,看她的样子,是早就醒了。
赵北辰猝不及防的被她盯着看,心底慌了一下,俊美的面孔上却是波澜不惊,淡定的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说:“醒了?”
凌灵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直把赵北辰盯得心虚,他不知道她心中想什么,难道是想追究他脱她衣服的事儿?
他已经在心里已经打好腹稿,结果凌灵缓缓开了口,出声问:“你给我吹头发了吗?”
赵北辰再次心慌,他总是猜不到她下一秒会说什么。努力维持着表情,三秒之后,赵北辰不答反问:“你想说什么?”他暗自竖起防备,像是生怕凌灵质问他什么。
凌灵平躺在床上,烧退了,身体似乎也恢复了一些,知道自己光着身子躺着,并没有起来,只是启唇,轻声道:“没有,我睡糊涂了,做了梦。”
她梦到赵北辰竟然坐在床边给她吹头发,梦境异常真实。
他心底莫名的紧张,说不出为何,就是不想被凌灵盯着,好像被她看久了,就会暴露些什么。
赵北辰面无表情的说:“能起来吗?能的话就把衣服换上,出来吃点东西。”
凌灵后来虽然晕了过去,但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赵北辰始终没有乘人之危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