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黑猫夺命
丰七七2020-06-22 23:542,439

  上官家的二小姐弱不禁风,掉入冷冬的江水里寒气入骨,回去后卧床不起,诊治的良医换了一个又一个,皆摆首叹息,道活不过五日。

  可还未到,上官家就挂起白灯笼,门外堆放了纸扎,灵堂挂起牌位,摆放棺材,传出悲恸的哭喊,原是美人薄命,挨不了罪吊死在家中。

  听闻过去伺候的丫鬟吓得拔腿就跑,出去唤来了上官家的二老。一见年轻貌美的女儿一夜之间骨瘦如柴,死相可怖,上官夫人痛哭流涕。

  却在帮她换寿衣时,发现待字闺中的女儿,竟不知何时没了守宫砂,手心还攥着一样东西。

  摊开发现是一张泣血残笺,只留下一行字——夜行迷兔入荒巷,彩蝶未归,簪中泣血。

  李长乐听得气不打一出,喂蛐蛐儿吃草的手抖了一下,唏嘘道:“腊月初七还见她同世子爷簸钱,也不过四天人就没了,当真红颜薄命。”

  周宽宏环顾四处,凑过去低声说:“听闻老夫子为了上官家族荣耀,还想瞒下此事,可上官夫人说什么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谁料六扇门一查,发现二小姐有个相好的贫书生,原本就不想嫁给世子爷,所以才故意落水感染风寒,为的就是让世子爷嫌弃她,解除这段婚约。”

  倒是有傲骨的女子,不受规矩的束缚,在这个时代实在太少见了。要是活着该多好,书生倘若爱如骨髓,定然怜她命苦,而非唾弃。

  李长乐心中抱憾,也知晓这件事抖落出来,无疑是不守贞洁,遭人唾弃的下场。

  但还是忍不住问:“上官家如何处置尸骨?”

  “即使上官二小姐不死,也等同于羞辱世子爷,更欺瞒了圣上,无论如何都要被沉湖。”

  周宽宏见她面露哀伤,欲言又止,终究是坳不过锐利地目光,叹了口气说:“族谱除名,不再是上官家的女子,直接被收尸人装进了麻袋里扔到了乱葬岗,压根没有人愿意留下污点。”

  “竟这般毫无人性,撇得一干二净?!”李长乐为老夫子的固执和腐朽感到愤慨。

  周宽宏艰难地点了点头。

  “中贵人可在里边?”

  门外传来轻唤,李长乐迅速合上盖子,起身过去查看,发现是前来送外氅的姜司衣,未语先笑:“姐姐帮我做衣服还得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她接过手闻了一下,有股难言的奇异淡香,不经失笑:“衣服用什么染色,味道竟如此好闻?”

  姜司衣笑道:“不过是把百里香涂在衣服上,有安神的作用,希望中贵人以后遇事一直都那么镇定自若。”

  “好姐姐,做事情总是那么心细体贴。”李长乐换下陈旧的外氅,把新的穿了上去,发现袖口还绣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练鹊,可见绣技高深。

  不经再次夸赞:“手真巧,感觉这世界上就没有姐姐学不会的活计。”

  姜司衣弹她眉心,怪嗔道:“你呀,油嘴滑舌,怎么今日不陪世子爷去广天府了?”

  “姜姐姐有所不知,老夫子那事传得坊间都是,王爷已经在府中建起了学堂,往后请学士过来教书,就不需要再去那边了。”

  周宽宏听了半会儿,出来解说几句,又看了看李长乐身上的外氅,羡慕道:“姐姐真是心灵手巧,听闻快要升司衣主事了吧,到时候活计没那么多,能不能接做衣服的买卖。”

  “你来凑什么热闹,府里不让尚服局接私活不知道呀?”李长乐敲他脑门,埋汰道:“姐姐跟你又不熟,你怎的还好意思问要,自己去尚服局审请不行啊?”

  周宽宏缩了缩脑袋,委屈瘪嘴:“现在认识也不晚呀,哥哥不帮我搭根线,还这样挖苦我。就许你有新衣裳换,我就不能发表想法了。”

  姜司衣笑意渐浓,声软细柔说:“不碍事,近来手头上的活计忙完,还能空出一些时间再做件外氅。不过还得等上一段时日。”

  周宽宏急着穿,略带失望问:“这是为何呀?”

  “府里管控一针一线较为严格,我手头上的已经不多了,可以趁着五日后的采购出府一趟,弄些寻常的线帮你做一件……”姜司衣眼波流转,笑得眉眼弯弯,纤手指向李长乐身上的外氅,难得打趣:“不输于这一件,如何?”

  “姜姐姐真好,又会做衣裳又会搭配衣物,而且还会做好多好吃的。难怪哥哥成日念叨姜姐姐做的榛子酥,以后我也要蹭着吃!”

  周宽宏一下子把李长乐的贪图说出来,结果挨了一拳,只能捂着脑袋听她训斥:“憨子,你是眼红姜姐姐给我做的榛子酥吧?好啊,看起来老实巴交,肚子里那么多花花肠子!”

  姜司衣掩嘴轻笑,柔声劝说:“你们要是喜欢吃,往后我多做一份带过来,能被多一个人喜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忽而想起一件事,她从袖中取出一块锦帕递给了李长乐,细声说:“前段日子碰到来府中寻世子爷的邓大学士,他的帕子掉在了尚服局门外,我不巧拾得,看到了上边的字。劳烦中贵人见到了,帮我归还给他。”

  李长乐接过手,赫然看到上边刺有龙飞凤舞的一个“浪”字,不经抽了抽嘴角,心想这般自恋的人可不多见。

  莫约晨时,外边传来了邓浪的声音,他意气风发走进世子府,见了李长乐热情打招呼:“嘿,小内侍,我们又见面了,接下来的几天可能由我给你们上课哦。”

  李长乐颔首,拦住了他的去路,将锦帕交了过去,却见他脸色不悦,语气生硬说:“这帕子上次坏了才扔,你这小内侍怎么捡着当宝贝了,还在上边绣了暗纹,倒是奇怪得很。”

  “大学士,这块锦帕不是哥哥捡到的,是尚服局姜姐姐捡到,大概是见上边破了,有你的名字,就缝补好还回来。”周宽宏如实说道。

  邓浪脸色缓和,接到手中端详一番,笑了笑:“手艺倒是不错,可惜没见着人。”

  学堂开课,李长乐在旁边陪读昏昏欲睡,好几次都挨邓浪叫起来回答问题,还挨打手板心,引得随堂的北平恶少称心如意的笑了。

  堂上教授的知识是道法,与老夫子如出一辙。

  李长乐特意留下来询问,得到的答案是:“高位之人想让王爵学什么,他们就得学什么。他们可以做驰骋沙场的将军,但朝堂上的风云,容不得半点搅和。”

  是夜,寒风凛冽。

  蛐蛐儿受不了寒流死了几只,值夜班的李长乐急得手忙脚乱,又是换保温袋里的水,又是往木箱里加棉花,足足忙半个时辰才歇。

  她净手以后,在阁楼外伸了个懒腰,蓦然想起近来不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彦珩,心想会不会上官家二小姐的缘故,让他深受打击,所以才成日奔往承运殿。

  忽而思及,府里最近来了诸多大人物,也都是往承运殿里跑,就连府中左右长史也聚了过去,看起来真如邓浪所言,要变天了。

  “喵!”

  身后传来刺耳的猫叫。

  与在西厢房听到别无一般。

  一股寒气攀上脊梁,直刺李长乐后脑勺。

  她警惕回望,看到一只眸光发亮的黑猫,正拱起背部,竖立尾巴,凶狠地朝自己低呼,猛地扑了过来!

继续阅读:第21章:吊命的主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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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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