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主任见他的态度实在太过坦荡，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能把那句“你这次考试到底有没有作弊”给问出口，而是硬生生的转了个话头委婉的问道，“这次考试，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连笔迹都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
其他老师：“……”
沈砚：“？”
沈砚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又笑着主动扯过他面前那一叠用来重考的试卷，故作神秘的说：“等我把这几套卷子写完，您就知道了。”
还没来得及说要重考就被当事人扯走卷子的秦主任：“……”
完全没想到沈砚会这么从容不迫的先发制人的其他老师：“……”
秦主任拿过来的那套题难度不大，基本上也就跟开学考的那套卷子程度差不多，所以沈砚刷得很快，除了要写作文的语文之外，其他科目他基本上都是在四十分钟之内刷完的。
相当之快，简直下笔如有神。
秦主任并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估计也没想到沈砚会那么快，以致于等他从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的时候，沈砚已经把面前的卷子全都整整齐齐的推到他面前，并轻飘飘的丢下一句“恕我直言，每一门科目我都能用不同的笔迹给你写出来”，快要走到办公室的门口了。
秦主任：“……”
其他没什么课，一直在替他盯着沈砚的老师：“……”
不过虽然沈砚这个行为实在是嚣张得令人发指，但作为老师和教导处的主任，最起码的修养和风度还是有的。
所以尽管他们是真的很想开口叫住沈砚狠狠的教训一顿，但碍于对方对他们来说“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也就还是生生忍下了这冲动，什么也没说的就这么把他给放走了。
转而分头批改起了沈砚留下来的试卷。
并在心里想着要是这小子只是装腔作势的没什么真本事，就立刻冲出去把他给逮回来好好的修理一顿！
那边秦主任他们正在认真的分改着那几张字迹各异的试卷，这边沈砚一回到教室就被堵在了后门口的位置上。
“赶紧的，给你一次挣扎求生的机会，”被沈砚演过的程添袖等人手持“凶器”把他围在中间，皆面露凶相的居高临下瞪着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沈砚：“……”
沈砚无语的垂眸盯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大三角板看了一眼，又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们一眼，嘴唇微张。
“三——”
围着他的几个人立刻本能的抱着从老严那儿偷来的“凶器”往后退了几步。
但还是没走，也没再说话，就那么站成一排拿愤怒又委屈的目光无声的控诉着他。
沈砚：“……”
“有自己不能说的原因，明白吗？”沈砚静静的和他们对峙了片刻，还是勉强做出了一点儿让步，模棱两可的解释道，“没故意把你们都当傻子耍着玩儿。”
程添袖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拿尺子指着他道：“你发四！”
“……”沈砚难得的露出了些无奈的神情，翻着白眼竖起了右手，“我发五可以吗？说没有就是没有。”
程添袖他们其实在沈砚回来之前就已经从颜漠那里听了个大概的解释，知道了沈砚这么做是有自己不得已的原因的，而且也一直都在不动声色的借着问题的名义帮助他们挑拣正确的重要知识点，因而也并没有非要听沈砚解释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之所以这么做也就只是随便闹腾一下，好让沈砚知道他们其实也没那么在意，能心安一些。
所以他们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直接转开了话题，又凑上去七嘴八舌的道：
“话说沈哥你这也藏得太深了吧，简直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就是，直接登顶可还行，完全颠覆了大家对你的认知好吧。”
“没错，现在全年级的人都疯了你知道吗？谁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说实话，我也有点无法接受，”最后，万泗一脸怨念的说，“平常也真没见你怎么学习啊，又是旷课又是睡觉的，怎么就能考出那么高的分数来的？我真的不服，你这完全就是开挂了吧！”
“我也想说，沈哥你还是人吗？”陶宴也十分接受无能的跟着道，“那是人能考出来的分数吗？颜神都没考过那么高好吧！”
“等等，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洛瑶突然伸手把他们从两边往后面一拨，神情戒备的大喝了一声，“说，你是何方妖孽！把我们沈哥给藏到哪儿去了？”
“？”
沈砚一时没接到她这个神叨叨的梗，莫名其妙的掀眸瞥她一眼，递出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字迹都变了！”洛瑶上前把手里刚从其他课表手里接过的卷子往沈砚的桌子上一拍，“你还想抵赖？”
她的表情和语气实在太过认真，以致于万泗他们在看见试卷上的字迹后竟然真的全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并用一种十分惊悚的眼神看着沈砚。
沈砚：“……”
“所以平常总劝你们最好还是多读书，多看报，少看小说多睡觉，”沈砚默然无语的盯着他们看了片刻，才顺手从颜漠的笔盒里拿了支笔在那张试卷上随便写了句话，然后用笔尖点着那句话转头冲着他们冷笑了一声，“看见了吗？你们沈哥我，身怀绝技。”
洛瑶：“……”
陶宴和万泗：“……”
至于颜漠……颜漠倒是很淡定的弯了一下唇角。
……
“请原谅我的莽撞，”半晌后，洛瑶才从他写的那几句话上收回目光，用一种特别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沈砚一眼，转身就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告辞。”
陶宴和万泗也冲他一拱手：
“是在下输了。”
“多有打扰。”
也默默的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程添袖和李猜被挡在了身后，没能第一时间看见试卷上的内容，等他们走了之后才下意识的把目光落在了沈砚用好几种不同的字迹写的那句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