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竟然想不出概括)
锅锅不吃碗2020-06-24 21:512,459

  江斯年微微有些诧异的目送着江睿走进了内殿,他这一副安顺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突然开窍。

  他面色微微一沉,别又是在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江斯年抚了抚袖口的褶皱,堪堪忍住没在众多来来往往的宫人面前发出一声冷笑。

  怕他不成,一看父皇病了就忙不迭的上来做乖卖慈,真当他好糊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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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华,阿清呢?”江斯年在书房和卧房溜了一圈,没看到他的阿清,连召南也没看见。

  “这才刚下早朝,大清早的这主仆两个怎么都不见了。”他干脆先换了常服,打算再出去寻一圈。

  “殿下,顾大人送完丞相回来以后就去皇后娘娘那儿了。”卫华低着头替他挽上宫绦。

  江斯年微微一愣:“他去母后那儿干什么,母后传召他了?”

  卫华又递上香囊,“没有,顾大人自己去的,召南自然是随侍在顾大人身侧。”

  “自己去?他自己去干什么,万一母后又刁难他,他又该一个人胡思乱想了。”

  江斯年想起江睿刚刚那副反常的样子就莫名有些烦躁,又听到顾清素去了母后那里,生怕他又自己隐忍着不肯说,最后闷的胡思乱想他们又要吵架。

  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太子殿下,没想到在空闲时候还要去头疼这些事,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的叹口气。

  “他——”一句话才跳出一个字,一个声音就传了进来。

  “殿下,你回来了。”

  一道被日光拉长的身影踏进大开的卧房门口,从江斯年的方向看过去,隔着一道帘子,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形。

  “阿清,你——你去母后那里,是与她讨论宫中支出的?”

  他瞧着人面色淡淡的,斟酌了一下,话头转了个弯,将将刹住了“你去母后那里做什么”这样质问的话。

  顾清素垂着眼,似是没睡醒一样,约莫沉默了半句话的光景才抬起脸微微一笑,走上前替江斯年正了正腰带:“昨日我去户部粗算录本的时候发现很多地方有些出入,所以就去请教了一下皇后娘娘。”

  江斯年想起来昨日的确让他去户部核查录本的,微微低头去攥他的手:“母后没有为难你吧?”

  顾清素指尖一僵,随即又瞬间恢复过来,微微一偏,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江斯年的手,替他捋了捋腰带上的太子金牌又整了整袖口:“皇后娘娘为难我做什么,我好端端的也不曾涉足后宫,前朝之事皇后娘娘更管不着,不曾为难。”

  他想起来皇后刚刚那副眼半睁不睁的样子,心里就微微有些酸楚,如果不是顾氏这个身份,自己可能早就被她乱棍打死了吧。

  如果不是为了那个荒唐的婚约,为了他的殿下和无辜的婉婉,他怎么可能硬着头皮去见皇后,怎么可能会默默地听皇后那暗刀明枪的羞辱。

  他下意识攥紧了腰间的太子玉牌,又想起了早朝时他站在堂下那强烈的禁忌感。

  他和江斯年,始终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除非他不姓顾,除非他不姓江。

  “殿下不如再去睡一会儿吧,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奏折我来批,重要的我会写摘要列出来,殿下醒了再看。”他温柔的扳过江斯年的身体,推着他去床上睡觉。

  太子殿下只好暂时按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头绪,半推半就的走到床边又反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眼下淡淡的乌青,心疼的叮嘱道:“你看你,神色都黯淡了。你也别太累,那些太费心神的留着交给我就行,你也多休息。”

  顾清素笑着应他:“殿下,我知道的,你快睡吧。”

  替他拉上帘子遮住光,那人还不死心的一会儿一探头,目光灼灼的说“别太累啊”“你记住啊”。

  顾清素被气笑了,上去三两下把帘子上的系绳打了个结,手动将帘子给“锁”上了:“快点休息!”

  帘子后面静默了一瞬,委委屈屈的传来一声哦,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就再没动静了。

  他这才微微松口气,轻轻阖上门出去了。

  卫华站在门外,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八风不动的样子一看就是又扮了个木头人,顾清素有点好笑,轻轻推了推他:“我哄殿下休息了,叫人别来扰他,凡事来找我就行。”

  卫华回过神来,微微垂眼,低声应了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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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南本月共增加店铺一百六十三间,收盈利亏笔笔记录在册,百姓……”

  许义垂首跪在堂下,淡淡的汇报着渭南地方的基本情况。

  江斯年闭着眼听完,拿起顾清素昨天写的摘要又匆匆看了两眼,心里有了大概的了解。

  他“嗯”了一声,表示结束了这次例行述职,抬眼去看底下跪着的许义,想再说点别的。

  “许大人在渭南可好?”江斯年想起来,自从鸣川水患一事过后,他几乎没怎么见过这个许义。

  要不是这次父皇生病,他代理朝政,恰好赶上地方官上京述职,他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许义这个安静的人了。

  “回殿下,微臣一切都好。渭南繁华,漕运又十分发达,这几年微臣过的十分舒心。”

  许义这个人好像总是毫无波澜的,就连“十分舒心”这种感情色彩浓烈的词都能被他说出一种“今日支出共五十两银子”的平平无奇。

  江斯年扬了扬眉:“算算年月,许大人在渭南也为官四年之久了吧,怎么从也不见许大人递折子表明功绩?”

  许义一如他之前在鸣川见到的样子,像个透明人一样静静地立在原地:“微臣安于现状,温饱既足,囤粮只是无用功的浪费。”

  江斯年捻着许义的奏折,看着封面上的的知州印,微微有些感慨。

  鸣川水患当年,仿佛历历在目。

  他突然就失去了继续对许义探消息的兴趣,随手把奏折摞到批复完的那一堆里,摆出一副惯用的姿态:“许大人路途奔波辛苦,回驿站稍作休息吧。”

  许义拱拱手,朝珠微微作响:“微臣告退。”

  许义这样的人,放到宫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本分帮手,游走灵活却又不露痕迹,永远端着那副淡淡的“我不存在”,可一旦说话,却又让人难以忽视。

  江斯年微微眯眼,他到底还有怎样的故事。

    ****

  隆丰帝病了已经有半年之久了,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断断续续的时好时坏,让人摸不透这个病的持续到底还有多久。

  外头已天光大亮,顾清素却一夜未眠。

  今天是顾清素二十岁的生辰,是他的加冠礼,也是他的授官礼。

  他抚着枕边的玉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外头的更漏滴答响过,一个人裹着声音“叩叩”的敲响了屋门。

继续阅读:第二十二章 加冠还是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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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此生行至水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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