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秋天异常萧瑟,从清芜园到倭寇营地的路上,阮软一声不吭冷着脸,但是一同被俘虏的少女却没那么淡定。
“小软,你说我们会被带去哪里。”少女颤着声问。
少女名叫宁缘,和阮软同岁,比阮软早了一年进清芜园,也算阮软的师姐,但两人都是以名字互称,关系比其他同门要亲近不少。
阮软轻声安慰她,“别怕,我会保护你。”
当时阮软本打算一个人跟倭寇走,没成想他们还要把戏台上的宁缘带上,宁缘虽生性胆小,但骨子里也不是懦弱怕死的人,知道自己被带走能保得清芜园暂时的安宁,便二话不说跟着来了 。
“你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宁缘又问,眼眶盛满了泪水,“我们还能回去吗,还能见到大师兄他们吗?”
“不知道……”阮软低低叹了口气。
这一路上阮软不是没想过,如果秦屹北在就好了,如果他在,这些倭寇定不敢招惹北城的百姓,定不敢这般对待清芜园,北城的英雄,舍他其谁。
“你们!在说些,什么?”坐在前排的胖子军官突然问道。
宁缘被他这凶狠的模样吓的一缩,低着头不敢说话。
那胖子军官见了,像是被激起征服欲,伸手抬起少女的下巴,“怕什么。”
“别碰我!”宁缘甩了甩下巴,硬声道。
“啪——!”
那胖子军官一巴掌打在宁缘脸上,横眉怒目道:“臭娘们,你们中国有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想吃罚酒!”
宁缘捂着脸泫然欲泣,阮软忙将她护在身后,“狗日的,你们打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也敢跟我,蹬鼻子,上眼。”胖子军官指着他骂,然后扭头朝驾驶座喊:“停车!”
车子突然停下,见那胖子军官下了车往后座来,阮软赶紧挡在宁缘身前,防备的看着那些人。
胖子军官朝身后的手下说了几句日语,就见三五个倭寇堵在车前把阮软他们扯下来,阮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护不住宁缘这个弱女子,那些倭寇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分开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敢动她试试!”阮软被两个倭寇左右牵制着,拼命朝宁缘那边喊。
宁缘也哭喊着,却被那些倭寇抓的死死的,那个胖子军官笑的一脸猥琐,“她,现在是,我们的,玩具,你,看着。”
然后,宁缘就被他们扔在草堆里,其中一个倭寇已经迫不及待解着皮带,“我先来,我先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鬼子,放开我!啊!”宁缘拼死反抗,哭的几乎断气。
“小缘!小缘!”
阮软双手握拳,骨节都泛白了,眼眶被风沙吹的生疼。
那些人已经撕开了宁缘身上的戏服……
阮软恨不得撕开他们的血肉,剥开他们的内脏,他知道不能向这些人服软,可是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救宁缘。
倏然,阮软无力地双膝跪地,祈求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她!”
那胖子军官正笑的张狂,见他跪下,忽然上前抬起他下巴,“怎么,忘了,还有一个。”
阮软心一沉,某种不好的直觉在心底疯狂滋长。
“老子也要,尝尝,你,是什么滋味。”那胖子军官说道。
与宁缘的状况十分相似,阮软被几个倭寇抬起来丢在草地上,几个人围着他笑的十分猥/琐。
阮软如同深陷地狱,天空苍穹黯无星光,索命的钩子直直向他伸来,皎白的月色印衬在他苍白的脸上。
“不要!你们别过来,我是男人,禽兽!”
阮软步步后退,他的膝盖撞在一块石头上,那名胖子军官揪起他额前的刘海,“你这男人,比女人,还好看,太君今天,要定你。”
那些倭寇的话愈发不堪入耳,阮软浑身颤抖着,舌头抵在齿间,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
暴虐的撕扯,被掐住的脖颈……阮软如同一头困兽,拼死挣扎,直到意识逐渐涣散,晕过去的时候,恍惚听见响彻天的枪声,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
“这些人是八百辈子没碰过女人吗?连男人都不放过。”
“要我说,这些人禽兽不如,就算是只母猪他们也照样不挑。”
“说的也是。”
嘈杂的声音不受控制的涌进耳道,阮软拧着眉,感觉自己身下好像在颠簸,努力睁开眼聚焦视线。
男人深邃的轮廓首先闯进视线,然后是淡而薄的双唇,挺直的鼻梁,灼热的目光。
阮软猛地惊醒:“小缘!小缘呢!”
“别担心,她很安全,有我在。”
男人微微垂眸,看着他淡笑,“夫人一醒来就喊别人的名字,我很不开心。”
阮软松了口气,然后被这亲密的距离吓了一跳,差点从马上滑下去,却被抱的更紧了。
一个痞气十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满是戏谑:“夫人别乱动,再掉下去,本少帅可不会再救你一遍。”
阮软耳根子一下红了,咬着唇看他,眼角也一片通红。
秦屹北还想逗逗他,看他这模样却心软了,声音放轻道:“你哭什么,不晓得的还以为刚才是我欺负你。”
“混蛋!”阮软哑着声音道,带着些许哭腔,“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马蹄声嘈杂,秦屹北身后的手下还在议论刚才的事,吵吵闹闹,全然听不见自家少帅正在一脸惬意的调情。
“抱歉,军队急召会议,我必须去南城一趟,来晚了。”秦屹北柔着声哄他。
阮软身子放松靠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说:“鬼才信你!你就是混蛋。”
“我怎么就混蛋了?刚才为了救你,我险些被那些鬼子的子弹打伤,你也不关心关心我。”秦屹北说着,故意摆出一副受伤的模样。
“那你有没有伤到哪?”阮软忙问,拧着眉想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阮软的声音带着刚哭过后的软糯,鼻头也红红的,像只受了惊的兔子,闯进秦屹北心底把他的心挠很痒。
秦屹北勾勾嘴角,“有夫人安慰我,我哪儿也不疼了。”
“你!”阮软瞪着眼,一拳头朝他胳膊招呼过去,“一天不耍嘴皮子会死吗!”
秦屹北见他心情总算恢复了,忍不住调笑道:“不会,但是一天见不着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