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听后一惊，又问道：“那你可知，她是如何让戴仁进的宫？戴仁这几日有又何反常？”
竹娘摇头回说：“贱妾并不知情，贱妾不懂宫内的规矩，只想知道妹妹在宫里过得顺不顺心。这一月以来，戴仁进宫的次数多了许多，他说是妹妹生了病，要时常前去探望，贱妾为此日夜茶饭不思，也不知妹妹的病究竟如何了。”
说毕，竹娘又跪到莫悁身边，忧心忡忡地哀求道：“皇后娘娘，宫外人人都道您是菩萨心肠，您请太医来帮妹妹瞧瞧病好不好？”
“你倒是姐妹情深，只不过你妹妹生的是心病，一般的大夫看不了，本宫这就派人去给她诊治！”莫悁说毕，给长安使了一个眼色，长安会意，立即将戴仁和宁美人带去内府中审问。
而今晚正阳宫内人来人往，喧嚣鼎沸，煦阳被吵得睡不着觉，瞪着大眼睛咿咿呀呀地表示抗议。太后见孙女如此，着实心疼，哄了她好一会子也哄睡不了，便干脆带她来到正殿内同等消息。
很快，长安便回到了正阳宫，面容舒展。
“回禀太后，陛下，娘娘，宁美人受尽了严刑，未说一字，倒是戴仁承受不住，吐了个一干二净。他承认，两年前宁美人因偶然见他和蓉妃宫里的万德长得相像，便将出入宫禁的令牌给了他，让他以万德之名来回传递消息。”
长安抬头，见梁帝有疑惑之色，便忙继续道：“因中宫之下的嫔妃令牌皆相同，守门的侍卫便只当他是去替蓉妃办事，一直未看出异样。起初宁美人只是想通过他得知姐姐近况，后来有一日，宁美人说自己受了蓉妃指使，要除掉皇后，威逼利诱戴仁相助。戴仁无奈之下，只得被迫答应。”
莫悁接着猜测说：“后来戴仁偶然间在御药房抓到了偷东西的曹端，便以重金相诱，使得曹端为己所用？”
“娘娘圣明，正是如此！戴仁还说，宁美人知道蓉妃一向不喜读书，平日里从不开书柜，便在某次去蓉妃宫中请安时，让宫女趁人不备，将那包断魂连藏入了书橱，企图栽赃蓉妃！”
“等等，你方才说，宁美人是受了谁的指使？”梁帝一下难以接受这么多东西，方回过神来。
“回陛下，是蓉妃娘娘！”长安答道。
一语未了，便见梁帝已经怒目切齿：“她还敢说自己是冤枉的！还不快去把蓉妃和宁美人带上来！”
长安应声离去，不久便将蓉妃和宁美。顾尊看到妹妹，不顾一切的要去护她：“妹子，哥哥知道你的为人，你是绝不会去害人的，对不对妹子？你快和陛下说清楚啊！”
自打昨晚出事之后，这是蓉妃第一次见到梁帝。听闻哥哥的话，蓉妃第一反应便是上前抓住宁美人的头发厮打：“你这个恩将仇报的贱人！本宫告诉过你，带血的东西不要做！你可倒好，非但不听，还要将这屎盆子扣在本宫头上！”
“恩将仇报？”宁美人见事迹败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也无所顾忌，她冷笑一声，对蓉妃恨道，“我不过是你们顾家养的一条狗，娘娘还敢和我谈恩情？七年前，顾尊对我姐姐见色起意，将我姐姐从歌楼赎了身。我本以为，姐姐终于有良人可依，可谁知，顾尊对她如同对待玩物，不仅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动辄拳脚相向！就算是我姐姐为他生下了孩子，他也一直不肯承认孩子的身份。你还敢说，你们顾家对我们姐妹有恩？”
“桃娘，别说了桃娘，这是姐姐的命……”贾竹娘在旁边拽住宁美人的胳膊，掩面哭泣。
蓉妃的火气“噌”地一声窜上，她怒瞪着宁美人：“不识抬举的贱蹄子！若非是哥哥将她赎了出来，你姐姐如今还在歌馆里给男人卖笑呢！还有，若非是哥哥引荐你进宫跟了本宫，你还不知要被打发给哪个莽夫生儿育女！至于你姐姐生的儿子，真是笑话，一个歌女生的孩子，也配姓顾吗？！”
“你还敢提我进宫之事？”宁美人眼中充满血丝，恨意难平，“顾尊让我入宫，无非是看中了我脑子灵活，想让我在宫里助你一臂之力。进宫之后，你不仅百般阻挠我侍寝，待我更是如同贱仆！你可知道，我宁愿去伺候莽夫一生，也不愿再同你们顾府沾染半分！”
“满嘴胡言，本宫要撕烂你的嘴！”蓉妃急了眼，说完便朝宁美人扑去，梁帝见状，忙命人将她控制住。
蓉妃见宁美人的话越说越多，心中着急，便又跪着挪到梁帝身边，抱住他的腿哭诉道：“陛下，这都是那个贱人在诬陷，臣妾从未如此对待过她！臣妾对陛下向来一心一意，也从未想过要置皇后于死地！”
梁帝将眼睛闭上，实在不想再看到她这般纠缠。沉默了一阵后，梁帝又问道：“不管是否动了杀人的念头，你只说，你有没有指使过宁美人去陷害皇后？”
“臣妾，臣妾……陛下，臣妾那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臣妾已经知道错了，今后臣妾必定待娘娘如同亲姊妹，同她共同侍奉陛下……”说完，蓉妃又转头看了一眼哥哥，顾尊挤挤眼，眼神朝向宁美人处。
“对了，臣妾可以戴罪立功！陛下，臣妾要检举宁美人害死过两条人命！”蓉妃忽明白了什么一般，急忙喊道。
“你说什么？！”梁帝顷刻间大惊失色。
“回陛下，当年宁美人联合婢女巧音，将给宋美人治病的汤药偷偷换掉，致使宋美人不治而亡；前几日又不知何故，暗杀了巧音！”
“陛下，巧音明明是身虚而死，如今尸骨早已成灰，蓉妃这是在诬陷臣妾！”宁美人自然不会承认此事。
“若是这死去的巧音还能出来作证呢？”莫悁忽冷笑一声，不顾宁美人惊诧的神情，又对梁帝道，“陛下，巧音死的突然，臣妾当时便觉得蹊跷，便偷偷命人冻住了她的尸首以便查验。巧音是如何没的，陛下派人一看便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