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沈知秋便惊了下,愕然地抬头看他:“您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有什么东西从今湄脑海中快速闪过,她没能来的及抓住,只能抱着脑袋捶了下:“啊……为什么我没有想通!?”
萧祺勾了勾唇,替她把手拽下来,看向沈知秋:“听沈太傅说吧。”
“王爷您……真是料事如神。”沈知秋说完,颓然地叹了口气:“您说得没错,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完这一切,全靠吕安……还有那个奇怪的宦官。”
他在营帐中看到那根银簪之后,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午休也没休息好,一直在徐娇的营帐外转悠,想要找个机会跟她问个清楚。
后来,徐娇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便派人叫他进来,问他怎么回事。
事情牵扯到徐若,沈知秋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是以他一进帐篷便直接质问她,是不是对徐若做了什么。
他还记得当时徐娇的神情,恼怒中又带着一丝莫名:“本宫连她人在哪儿都不知道,能对她做什么?”
可他当时思忧过甚,根本来不及想别的,只问:“那她的银簪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帐篷里?”
徐娇于是派丫环去把那根簪子翻找了回来,气冲冲地说:“这簪子莫名其妙出现在本宫的妆奁中,本宫哪里知道它从何而来!”
沈知秋只当这是她为避嫌而捏造的一面之词,正欲和她争执之际,帐篷外忽然传来了王靖的声音:“太子殿下。”
太子萧元柏来得不是时候,徐娇虽胆大妄为,但在他面前毕竟还有几分忌惮,当下便让沈知秋藏在了美人榻后,自己起身去迎太子。
太子是来催她去狩猎场的,徐娇到底惦记着帐篷里还有一个人,于是借口口渴,差人下去端茶水。
端着茶水来的人正是那个叫吕安的宦官,他一进帐篷,便将茶水撒到了萧元柏的身上,徐娇让王靖扶他回去换衣服,自己则是假装对吕安发了一通脾气,表面赶他下山,实则是让他带着沈知秋的衣服溜出帐篷,又半路换上,假装成沈知秋前往程大夫那边休息,以免引起旁人怀疑。
就这样,吕安假扮成沈知秋给他做了不在场证明,而真正的沈知秋,根本从从未离开过帐篷!
徐娇把他留在帐篷里,自然也有算计的,她心气高傲,怎能容许自己这样被人误解。于是狩猎进行到一半,她便借口要补胭脂回到了营帐中,还屏退了所有丫环宦官,有意要和沈知秋解释清楚。
然而,她不小心摸到了那根银簪上刻着的名字。
除了那次他想要偷偷溜回禹州府之外,沈知秋没见过她再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把那根银簪狠狠掷到了地上,气得浑身发抖。
“又是她……十五年了,知秋,十五年了!你怎么就是忘不了她?!”
他当时觉得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女人一定是疯了,他捡起银簪,只冷冷地望着她:“虽未有三书六聘,但在我的心中,若若永远是我的夫人,我又为何要忘了她?”
听到这句话,徐娇那张美丽的面容之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憎恶。
“为什么……”她死死地看着他,眼里燃着滔天的妒意:“你看着我!你好好看着我,我与她有着相似的容颜,我养尊处优,比她年轻美丽一百倍!我也有钱有权势,这世上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沈知秋,是我成了你啊,是我让你平步青云到了今天的位置,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不是的……”他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由心生倦意:“我想要从不是美貌地位和权势,我想要的,是和若若白头偕老,共度一生,这些,你是不会明白的。”
他说着,拿着那根银簪就要走:“你给我的我都还给你,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你站住!”徐贵妃一把拽住他,将他拉了回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声音颤抖:“沈知秋,我是不明白,不明白你为什么放着我要去喜欢那个人老珠黄亦如残花的女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看不明白我的心,我一手做了这么多的恶事,我对我的亲妹妹下手,对我的亲外甥下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
听到此话,沈知秋顿时色变:“你对那个孩子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