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包打听怎么可能是男的!我们和他见过的,甚至合作过几次,他是男是女我们能不知道?”王以安始终不能相信。
阿音:“你口中的包打听可是收来茶馆的主人?”
江菩:“正是。”开什么国际玩笑,原主江菩可是从包打听那里买过消息的。包打听的消息又准确又及时,价格也公道。她可以确定包打听就是“收来茶馆”的包打听。
“那没错了,我所知的收来茶馆包打听就是个女的。”阿音看着一脸不相信的两人,也不辩解,只说道:“今日你们与我解围,我阿音当涌泉相报。每月十四日,包打听便会来我这万象坊买胭脂。这算下来还有三天,三天后你们二人午时来此等着便好。”
江菩不再客气,行了个礼应着了,便和王以安离开了万象坊。
午后的阳光正显现出热辣的样子,街边垂柳蔫着枝条无精打采。知了还要来凑个热闹,声嘶力竭又不知疲倦的喊叫:热啊热啊!好他娘的热啊!
江菩十分后悔顶着个大太阳从“收来茶馆”里出来。喝一碗那浮着沫子的高碎,再听个小姐爱上书生的爱情戏,享受一下生活它不香吗?如今对于包打听是有了新的头绪,可自己却又不知道能去哪里了。她的假期今天看起来竟然格外富足。
与江菩并肩行走在街头的王以安嘴里哼着小调:“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江菩:?。这是夸自己呢还是讽刺自己呢?她可不觉得这家伙安了什么好心。
意识到江菩莫名其妙的瞅了自己一眼,王以安只当自己没有看到,嘴角噙着笑,抱着自己的脑袋踽踽独行。走出几步,又停下来:“要不要去吃冰酪?”
要要要!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重度奶制品上瘾患者,她是爱极了那些奶香的小甜品。可一碗冰糖水都要十几个钱,一碗甜甜的加了可口水果的冰酪要卖几十个钱是肯定有的。她想起自己那大方的还回给秦天衣的钱袋子便后悔莫及。
现下兜里只有十几个铜板的自己实在是囊中羞涩。
“不了吧。”江菩一脸失望的答道。
王以安被江菩那难得的露出一丁点儿心思的脸逗得忍俊不禁,他走回到她跟前,自然的把胳膊搭到她的肩上:“我请客,去不去?”
一脸问号的江菩:“你?哪来的钱?”
“你不是要问前几天那事情?来不来?”不来散伙!反正损失的又不是他。 “香盐坊的冰酪可是限量供应,过时不候啊!”
天儿是真热起来了。乔木觉得自己如果是一条狗,那舌头肯定大喇喇的放在嘴巴外面,喘气如牛。他站在主子卧房门外正昏昏欲睡,不料被五常那只有过年有赏时才会听到的“嘿嘿”声吓的一个激灵。
“想死啊你!不知道主上还在午睡?!”主上已经连轴转了几天,好不容易回府可以睡个安稳觉。该死的五常实在是应该被打一顿。
五常满不在乎,笑嘻嘻的压低声音:“宋婆子今日做了一盆冰酪,许是主上吩咐好的,我可是被差着来给你送的。乔木侍卫光风霁月可不吃嗟来之食,我便好意帮你消了吧。”说着便把手上的食盒打开来准备大快朵颐。
乔木:“慢着!谁说我不吃嗟来之食了,我不止吃我还为了五斗米折腰呢!”他嘴上说着,手上也没耽误,一把从五常手上把冰酪夺了来,顾不得形象,像个傻狗一样吭哧吭哧卖力吃起来。
“乔木。”秦天衣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乔木顾不得擦嘴,一把把食盒扔给坐在廊下瞅着自己笑的五常,答道:“在。”然后进门去了。
刚刚睡醒的秦天衣眼见着脸上有了血色,乔木这才放下心来。
秦天衣:“几时了?”
“未时三刻。”
秦天衣:“可有其他信件?”
“有,快要月半了,要货。”
秦天衣沉吟半晌。已经大概半年了,因着计划的实施,已经再没有其他心力顾着生意,存货的话确实已经不多。是该备一些了。
“五常?主上醒了没有?”南风一回来便看到五常正坐在廊下嚼着冰酪。
“进来吧。”秦天衣说道。
南风带着一阵热浪进得房间,示意乔木出去,这才对着床上的秦天衣行了礼:“她与王二去了收来茶馆,又去了万象坊,现在在香盐坊……”
“香盐坊?她去那里做什么?”秦天衣蹙起眉心问道。
南风:“与王二吃冰酪……”他也很费解啊!
“看清楚了?不是宋清秋?”
“一清二楚,不是。”南风摇了摇头。
好!实在是好!他的这个侍卫真是选的好!先是和兆国的世子不清不楚的,现下还勾搭着风雨楼排名第二的男杀手。果真是好手段!
她不是喜爱吃冰酪吗,他丞相府可是有着整个蔺都里最好的冰酪。对丞相府来说,这也实在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可他决定了,今年夏天的冰酪一口都不许给她吃!
冰酪可太好吃了!挖了一勺,里面满满的花生碎、果干,一口下去酸酸甜甜,唇齿生香。一点儿不输现代科技下的冰激凌。
也不是她容易满足,好像中华民族的吃货属性是一直刻在骨子里的。即使没有现代科学手段的加持,乐观好吃的中国人总能苦中作乐,把简单的食材搭配出最好的味道。
牛逼!江菩第一次深深的为自己的祖先们感到骄傲,一口好吃的冰酪甚至让她升华出了对自己民族由衷的敬畏之情。
现在,什么劳什子丞相府,什么劳什子风雨楼,什么劳什子攒人头,去它娘的!干它,把它娘的这碗美味珍馐狠狠的它娘的干完!
王以安看着餍足的江菩一脸孩子气,心下觉得好玩的很。越是与她相处,越是发现这人一些不为人知却又有趣的特点。比起之前他未与之接触过的时候,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女人。
“够不够?要不要再来一碗?”王以安笑着问。
江菩:“够了。”她顿了一下,又不解的问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王以安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这正是我要同你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