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旁,钟字不就是金字旁吗,羽头,翼字就是羽字头嘛。好像真在指你。”白雁说。
“一定是指我钟翼吧,让我别下地道,不要涉足,这是警示我吧。”
“对,反正我看到有这八个字在,就不能放你下去。”
“我进屋时,你已经下过地道,回到上面来了,所以你堵着我,连屋内都不让进吧。”
“是的,我担心你进了屋,会有意无意去检查那个菜窖口,那里好像一个大伤疤,你肯定是不会放过的,哪怕瞥上一眼也好,一旦发现洞口是空的,你肯定会往下钻,要去验证一下到底通往哪里。”
“没错,我想进屋,正是想检查一下这个菜窖口的,是不是还封着。但如果通着也正常,因为黑衣人抢劫那些铁箱子时,曾将这个洞口给挖通的,他们离开时是不会将洞口填实,反正他们将铁箱子运出去了,才懒得回填洞口呢。而金家的地下室,是第一现场,我当然想直接去勘察一下的。”
白雁不放心地问:“如果你到了地道里,看到墙壁上这八个字,你会怎么做,是退出来呢还是不当回事继续往地下室去?”
“应该会退出来。”
“怎么,你对这八个字如此重视?看到这八个字就害怕了?”
“是的,肯定会害怕的,既然有言在此,我当然不能继续前进,要退出来。”
“那就奇怪了,我还以为你真看到了,也不会在意,什么人能挡得住你的行动,何况只是几个字呢?你居然说会害怕,是不是担心地下室内有机关?”
钟翼摇摇头。“不是担心有机关,哪怕地下室内真有机关,我也不怕。我怕的不是什么机关。”
“那你怕的什么?”
“这其实是在昭示我,不用进了,相关的情况,我是知道的,都被我所掌握的,下不下地道都一样的效果。”
白雁却若有所思,“我觉得情况不是如此的,那八个字表面看是提示你不要进地道,但应该是另一种含义。”
“是什么含义?”
“为什么地道墙壁上要刻这八个字呢,那是专门针对你特意刻上的,为什么专门针对你呢?我猜,这应该是一种暗示吧?”
钟翼点点头,“你的说法有点道理,这可能是在暗示我呢,不要涉足地下室了,还是速速去另外的地方找吧。”
白雁顿时听明白了,“难道这是在说,地下室内的那些铁箱子,属于另外的?跟这个案子无关的?”
“可能是这个意思,但也许不是这个意思。有可能是适得其反。”
“你认为是什么意思呢?适得其反,是他有相反的用意?”
“对,刻这字的人,谅我知道有这八个字,也是不会被阻止的,可能会继续进地道,到地下室的,他这种做法,其实说穿了是激将法,是想激将我反而更想跑到地下室好好看个究竟的。”
白雁一想,频频点头:
“可能真是这样吧,那人对你的脾气很了解,知道仅仅刻几个字,肯定是阻止不了你的脚步,反而可能更激发你的劲头,更要不顾一切下地道,去地下室察看的。但是,这会不会又是演了一出欲擒故纵啊?”
钟翼扬了扬手:
“管他是什么用意,激将法也好,欲擒故纵也好,也或者是真心想吓阻我,我都不管,我假装没读懂这八个字是啥意思好了。”
白雁问:“你的意思,你还是要下地道的?”
“对,下地道。”
“可你不是说,你很害怕吗?”
“害怕管归害怕,听了野猪叫,难道就不上山了?”
“那,现在就去吗?”
“现在就去。”
“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我一个人去试试。”
白雁不干,非要跟钟翼一块去不可,说让他一个人钻地道,她不放心,万一下面真有那啥危险的机关呢,两个人一块儿下,相互有个照应。
钟翼同意了。
两人重新进了老于家。
来到西屋,搬开一堆干柴,露出那个菜窖口。
钟翼想到一个问题。“对了,老于到底在不在家?”
“不在。”
“你敢肯定吗?”
“当然敢肯定,我里里外外都搜寻好几遍了。”
“好吧,那你先下,还是我先?”
白雁走在前面,“还是我先下吧,你在后面跟着。”
钟翼摇摇头,把白雁往身后一拉:
“有句话叫女士优先,那是在安全舒适的环境下,像那种可能遇上危险的时刻,男士应当冲在前面,而不是把女人推在前,自己缩在后面求安全。如果我钟翼让你在前,我在后,岂不是胆小如鼠,太无能了吗?”
白雁解释道:
“让你跟在我身后,不是认为你胆小,我知道你胆大包天,无所畏惧,但这次情况应当不一样,我先下是因为我下去过,知道下面现在是什么状况,你没有下去过,情况不明。还有就是,万一下面真有什么东西会对你不利呢,这不能不防的。”
“说来说去,还是担心遇上不利的局面,如果下面真有什么东西会对我不利,那你走在我前面,本来对我不利的东西,不是要落到你头上了?我可不能把危险留给一个女人,自己求安宁,还是我来走前面吧。”
钟翼话未说完,闪身就已经跳进菜窖口。
白雁吓得惊呼一声,因为菜窖口是朝上的,就像一口井一样,钟翼直接往里一跳,那不是会直接落下去吗,万一下面有东西怎么办,比如刀尖,竹签,一些可以让人受伤甚至死亡的东西。
不过钟翼往洞口里一跳,却没有立刻就掉下去了,而是两手一托开,就抓住了洞沿口两侧,对白雁说,不碍事,洞里有梯子的,根本不会直掉下去的。
白雁也知道洞里有梯,她是见钟翼往里跳,产生了条件反射而已。
两个人就一前一后下了地道。
果然进到金家的地道里,就见一面的洞壁上刻了那八个字。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确实刻着这样的字。”白雁特意提醒道。
“本来这事我就先知道了,还是我念出来的,你又没有告诉我是哪几个字。”钟翼讥笑她。
“反正我是劝你别下来的,你不信,以为我是故意阻止你下来,现在看到这八个字了,你应该相信我为什么劝你别下来。”
“金旁不得入,羽头莫踏足,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钟翼忽然问道。
“不是指你吗,不要进入地道。”
“我在想,金旁,只是指钟字吗?羽头,就只是指翼字吗?金旁羽头,就肯定是指我钟翼吗?”
白雁被这一问给问住了,眨巴着眼睛,“好像是指你的名字吧,怎么你又一想不对了?”
“你说的是好像,我刚才也是作的猜测,但,这八个字,并没有完全直指我的大名,重点就是这金旁和羽头,一定是指我钟翼吗?就没有另外的意思了?”
“那你认为,如果不是指钟翼,另外会指什么呢?金字旁的字是很多的,姓也有好几个的,除了钟,还有钱、铁、钮等。羽字头,除了翼,还有習、翚、羿等,至于羽在左或右的,那就更多了,怎么才能确认是哪两个呢?”
钟翼又反问:
“难道,金旁和羽头,就只是代表了人名吗?”
白雁这下又愣了,“难道,这不是指的人名,而是另有所指?”
“是啊,我们不能只囿于一种思维,不能只咬定这八字一定在说某个人,而是要多想想,会不会代表了其他一种暗示?”
“暗示?什么暗示呢?”
“我是这样想的,金旁,不一定是指哪个字,而是直接可以从字面上来作解的。”
“直接从字面解释?金旁,金,就是指金子?”
“对,金子。”
“哦,你这样一说,好像有道理,因为地下室就是贮存铁箱的,而铁箱子里放的就是黄金,那么金旁,就是指金子的旁边,也就是码放铁箱子的旁边了。”
“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白雁来了劲,“那么羽头呢,这从字面上来解释,好像解释不了吧。羽,是什么羽呢?”
“别急,我们可以先到地下室,勘察一下现场,到那里好好找吧。”
他们沿着金家的地道往深处走,抵达了地下室。
钟翼一看,确实,地下室的地面上,依然堆放着一批铁箱子。
这些铁箱子码放得整整齐齐,他数了数,恰好又是六十四箱。
“你看,这里还有这么多铁箱,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呢?”白雁问道。
钟翼搓着两手,似乎有点手舞足蹈。
然后突然地爆发出一阵怪笑:
“啊啊啊,嗬嗬嗬嗬,哈哈哈……”
白雁惊异,“你这是什么笑啊,笑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以前我从不相信奇迹,但这次,有人让我见识了一场奇迹,这样的奇迹太塔玛让人振奋了,值得我们大笑三百声。”
“是什么奇迹?”
“你不是看到了吗,关于这些铁箱子,你不觉得它们就是奇迹中的战斗机吗?”
“对呀,真是奇迹,但又是咋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