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瞪大眼睛,不会吧,这个房间是在二楼,怎么可能就是地道口呢?
见她纳闷,金阿震让白雁帮忙拉开床左边那个矮柜子。
然后他就直接将铺着的几块地板拿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洞口。
本来楼板破了一个洞,望下去应该是一楼了,但这个洞口黑乎乎显然不是通一楼。
金阿震拿了一个灯笼,叫白雁先提着,他自己直接就从蹲下身,一只脚往洞口里踩,踩中下面的梯子,就慢慢往下缩。
白雁拿灯笼到洞口一照,顿时明白了这个结构,这个房间,楼上楼下应该不是同样面积的,楼上要大上一米左右,楼下的后墙靠前,然后楼房还有一道后墙。
也说是说,一楼这个房间有两道后墙,洞口就在这两道墙的夹缝中,所以从一楼是看不出来的,从二楼这个洞口下去,是在两道夹缝中放了一架木梯子,就像一个井一样。
金阿震到了下面召唤:“神仙姐姐,你下来吧。”
白雁朝下问:“下面没危险吧,我有点怕呀。”
“哎哎,你怕啥呀,有我在呢。”
白雁其实在说怕的时候,已经伸脚进洞,踩到梯子,一步一步往下落。
落地以后,发现这个夹缝宽在80厘米,长倒有两米多。她问金阿震,这就是你说的地下室,好像不对吧?
金阿震说这是一楼地面,洞还在下面呢。
“那怎么下去?”其实已经猜到,洞口就在这两平米的地面上。
果然金阿震用脚在地面一挪,呜地一声一块石板被挪开,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看见了吧神仙姐姐,这下面才是地下室呢。”
白雁见金阿震又要先往洞口里伸脚,连忙指指那架梯子说:“这样放着,是不是不好?”
“怎么不好?”金阿震没听明白。
“要是你爹听到响声,要跟下来怎么办?”
金阿震顿时明白了,就将梯子往下搬,虽然没办法将梯子横放下,至少梯子第一节离洞口有一米多了,估计他爹想下来也踩不着梯子,总不敢直接往下跳。
白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拍拍金阿震的肩表示赞赏。
金阿震就再次钻地洞去,白雁随后紧跟。两人下了地道,向着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金阿震忽然停止了,咦了一声。
“怎么啦?”白雁问。
金阿震抓耳挠腮起来,“这里没有了嘛。”
“什么没有了?”
“地下室呀。”
果然,面前是一堵砂泥墙了,他们仍在地道里面已。
马上白雁想到,地道并不是直接通存放铁箱的地下室,而是在中间设置了屏障的。
她问金阿震,你以前下来时,是怎么走的,到这里,又是怎么做的?
金阿震一脸懵逼地说:“从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怎样的?”
“就是这个地道,走啊走,然后就到地下室了。”
“没有什么门的?”
“没有,根本没有。”
“墙呢,有没有?”
“有个屁的墙,就是一条道走到头嘛。”
金阿震气急败坏,抬脚朝砂泥墙狠狠一踢,又啊呀一声惨叫,疼得跳脚。
白雁用灯笼照着墙面,可以说,这完全是地道挖到这里的迹象,不是刻意做的墙。
也就是这个地道只有这么长,根本不通什么地下室。
“奇怪,你家的地道,不是挖在老于家下面的吗,怎么没有看到那个被于虎虎挖出来的口子呢。”
这一提,金阿震也感到对头,“也是,我也没看到那个破洞。”
“你上次有没有看到过?”
“有的,于虎虎挖地窖将咱们家的地道挖破个洞,然后又把泥填上了。”
虽然泥是回填了,但那个破洞总有些碎泥屑落在地道里,破洞的轮廓因泥质的变化而显得清晰,但现在完全看不到。
白雁寻思,老于家跟金家相隔一条弄堂,而金家的地道开口处是在中屋下面,按照目前她和金阿震所处的位置,可能就在弄堂下面,还没在金家下面。
所以那个被于虎虎挖出来的破洞看不到是正常的。
但他们又似乎到了头,不能再前行。
显然这个头是不正确的,是一堵墙而已,肯定有机关进行移动的。
怎么现在的地道都这么牛了,小小一个野山村里的普通地道都安有机关了。
这证明金家的地下室不简单,放着那么多铁箱子,应该是一个地下仓。
现在怎么办?
白雁尽量启发金阿震,希望他能想起来,他爹下来时是怎么走的。但金阿震反复说,他跟着爹下来,从来都是轻轻松松地走,一直到地下室,哪来这么个地方。
“你爹也没对你说过下面可能是有墙,反正你总是跟着他下来,又不是你一个人,所以他不担心吧。”
“不担心啥?”
“你被关在里面了呀,万一你下来时这堵墙没有,当你进了地下室,这墙突然就移来把地道挡住,那你不是关在里面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吗?”
金阿震更茫然不知所措,他的智力完全帮不上忙。
白雁觉得既然已经下来,必须利用好这个机会。
找一找移动墙面的开关吧。
她用灯笼在地道的尽头墙上仔细观察,又站在不同位置进行比较,终于发现这可能不是墙,而确实是地道挖到这里为止的,因为如果是一堵墙就应当是垂直的,表面不能太毛糙,不然会被卡住,而这堵墙是上下不在一个平面,成(形,向里凹,这跟打洞时的习惯做法吻舍,通常在中腰部位打深一点,再往上下左右扩展。
白雁突然明白过来,一定是,走错了,钻错了地道。
她问金阿震,你家到底有几条地道呀?
金阿震说只有一条哇。
白雁认为不对,金家的地道不是一条而是两条。这一条明显是断头地道,只挖了七八米就不挖了。
至于是为什么停止挖掘,就不清楚了,反正这条地道并不通地下仓。
通向地下仓的肯定另有一条。
也就是金阿震经常跟着他爹进出的那一条。
可是为什么金阿震把她引到这里来了呢?是他明知有一条无用道,把她引到下面是想在下面对她动手动脚?可他明明说破过,地道通地下室,地下室才是大的,可以睡得下两个人。
而且他也没有直接对她动手动脚。
再看金阿震的呆相,好像他真不知道进了什么道。
白雁问他,你确定从你房间往下走,这条路是对的吗?是不是你平时从这里下地道,而你爹是从另一个地方下去的?
金阿震说不是,他爹也是从他房间里下来,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下。
白雁再三思考,觉得今天的目的难以达成了,想进金家地下室不可能了,至于这中间到底是什么问题,一时难以判断。
反正直觉告诉她,得赶紧撤了,留在这里没有一点用处。
“哎,阿震呀,你明明说你家有地下室的,可是又找不到,那就算了,我们还是上去吧。”
白雁说着就往梯子上登。
金阿震不甘心地问:“到上面去睡了?”
“你确实该睡了,我么,当然不行。”
“那你怎么办?”
“上去再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爬出洞口,又站在了金阿震的房间。
金阿震满脸担心地望着白雁,煮熟的鸭子要飞了?自己夸下海口说自己家有地下室,可是没找到,人家把你的话当放屁了,你还想跟她睡?
“神仙姐姐,那你,能不能,跟我睡在这里了?”金阿震依然不失最后的希望。
白雁叹口气,“告诉你吧,我不能睡雕花床的,小时候一睡这种床就要做恶梦。”
“那咱们打个地铺行不行?”
白雁需要早点脱身了,但又总得安抚好金少爷,避免他发起癫劲来,反倒走不脱了。
她摸摸他的脸,很温柔的说:“别急,如果你家真有地下室,那我可以再来,你先把怎么去地下室的情况摸准了,再来叫我好吗?”
“好,好,我要摸准,地下室,到底怎么走,神仙姐姐,你一定等着我啊。”
“一定等着。”
白雁这才在金阿震的陪同下走出金家大院。
回到老于家,白雁轻轻推门,门是虚掩着的,老于在东屋问一声谁呀,白雁说是我,老于也不多问了,他也没有精力关心这对年轻人干什么,反正收了他们房租,这是很重要一笔生活来源。
白雁来到西屋,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
其实在她意料中,当她被金阿震引着去金家时,钟翼是不可能安安稳稳躺着睡大觉,他一定是另有行动。
白雁推测,钟翼可能在暗中紧盯着金家大门,数着时间,一旦他认为过了时限,他可能要潜入金家解救她。
不过现在她出来了,他应该也是看到的,估计马上就回来了。
夜已经很深,白雁也是太累了,倒床里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她肚子上摸索,她一下子醒过来,惊叫一声。
哧溜溜地,有什么东西从她胸口窜走。
“怎么啦?”传来一个人的询问,是钟翼,声音懒洋洋的。明明在地上。
屋里黑乎乎也看不清,白雁问,你在哪里呀?
“地铺。”
“刚刚是你在摸我?”
“哈,才不是,你难道感觉是有人摸你?”
“好像有个东西在我肚子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