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自己讲的。”
“难道她还记得自己姓白,没有改姓吗?”
“那我不清楚了,既然她说她叫白茹,那我当然就认为她就叫白茹,至于她有没有别的名字,她没说,我没问。”
白雁显得十分激动,抓住钟翼的胳膊追问:“她现在在哪里?你快带我去见她。”
钟翼咧咧嘴,“你是不是想认这个姐姐的?”
“那当然,她是我亲姐姐,我怎么不想认呢,能姐妹相见,真是天大的喜事了。”
“可是你先别忙着高兴,你这位亲姐姐的身份,是有点厉害的。”
白雁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是干啥子的?不会是哪啥杀手吧?”
“那倒未必,她也是魔道门的人,不过目前她不属于张大帅手下,而是一个分支的。”
“魔道门还有分支?”
“是呀,到底分岔了,但分了几支,目前我还不清楚,连你姐姐也讲不清,她说她是属于白魔门的,这个门的头领是谁,都有几种传闻的,有说是一个叫杨美丽的,也有说杨美丽上边还有一个才是真正的头领。”
“白魔门?难道这个门的头头也姓白?不然为什么叫白魔门呢?”白雁率先就想到这一点。
钟翼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过,问了白茹,她也说不清,反正她只是一个基层人员,不是上层的,不清楚白魔门的白是根据什么来定的,是根据头领的姓呢,还是以颜色的呢。”
“以颜色?难道他们的衣服都穿白色的吗?”
“不是,这个白,有可能指清白,洁白之意,当然也可能是他们有一个标志是白色的。”
白雁问:“白魔门,他们具体是搞啥的?”
“非抢即盗,亦盗亦抢。”
“魔盗门还只是重一个盗字,难道白魔门还要加一个抢字了?”
“金家铁箱子事件,你都看到了,不正是被抢的吗,可不是被盗的。”
白雁恨恨地一跺脚,“我姐姐怎么会加入一个抢劫团队呢,她不是要找死吗?”
“所以,我让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是有道理的吧?”
“如果她真的加入这样一个团队,干出盗抢的勾当来,那我决不会认她!”白雁简直要气炸。
钟翼安慰道:“认不认,还是次要的,你不认她,她总归是你亲姐,你总归是她的亲妹。能不能用一种最好的方法,来使事情往好的一面转化呢?”
“往好的方面转化?怎么才算是好的方面了?你是说,要求她退出白魔门吗?”
“要求她退出白魔门,难度不是一般般,她现在是吃的喝的,生活的来源,都依仗着白魔门的,就好像我钟翼,要活命就得当侦探一样,你让我辞职不干了,那我可能会失业,会饿死,所以对白茹来说,白魔门就是个衣食父母,仅仅一句让她离开是不行的,她没有那个勇气的。”
“她不想离开绝对不行,我不会放过她的!她现在在哪里?你能约到她吗?”
“怎么,你想马上见到她?”
“对,我马上想见她。”
“见了她,你想做什么?”
“只想问问,她到底想继续做强盗,还是回归正常人。”
白雁表现得异常倔犟。
钟翼拉拉她的胳膊说:
“约她,我哪来这个资格呢,你以为白茹是你,我想见就能见到的?她跟你和齐小姐不同,不是我的同事,也不是我的朋友,凭什么我就想见就见?只有她见我,不可能我见她。”
“为什么只能是她见你,你不能见她?”
“因为我在明处,她在暗处,她会知道我在哪里,但我无法得知她到了哪里。”
白雁更怒了,“白魔白魔,难道说的就是她?姓白的魔鬼?来无踪去无影吗?”
“那就难说了,她自己讲,头领可能是杨美丽,但也可能再上面另有个头领的,具体是谁不知道,但白魔肯定不是指她吧,她只是个喽罗级小人物,姓白是巧合,哪轮得到作一个门的名号呢。”
“不管怎样,她的行为很可恶,钟翼你给我说说,我值得认这个姐姐吗?”
“这是你们自己的家事,我也无权插手。我看,认不认姐妹是次要的,目前我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你是说,找到那批黄金吧?”
“找黄金是个大任务,我说的是目前需要完成一个小任务,就是找到老于。”
话头还是回到了老于身上。
白雁似乎不以为然,“老于,就一个病佬,你还想找到他干吗,他也不知去哪里了。”
“正因为老于不见,才值得我们好好找。”
“你是担心老于被人做掉了?你很关心他的生死吗?”
“确实很关心,那是因为老于身上,一定藏着很多秘密。”
白雁一听,觉得也有道理:
“金百万咬定是老于泄了他家的财密,如果真是老于泄的,那他一定认识那伙抢宝之人吧,你是希望从老于嘴里获取这方面的信息吧?”
钟翼摇摇头,冷笑地说:
“我才不会认定老于是泄了密,这只是老金的一面之辞,事实已经摆出来,真正泄密者不是老于而是老金的儿子金阿震,虽然这是中了人家的奸计,但如果金阿震没把杨美丽引入地下室,这个密也是不会泄,怪谁呢,老金还得怪自己生了个不伦不类的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钟翼也没说,从恩照夫妇给儿子办喜事,从恩照真名是曹青余,他的太太真名王月,来吃酒的那个漂亮小妞就是杨美丽,跟曹青余接头的就是白茹,而王月和白茹曾经拜过他爹钟鼎为师的。
如果白雁听说自己那个不干好事的姐姐是钟鼎的徒弟,那她还会信任钟翼吗,一定有另外的想法了。
所以为了不让白雁想太多,钟翼还是有所保留。
白雁问:“老于不在家,我们去哪里找他呀?是不是你有线索的?”
钟翼摇摇头,“我没有线索,不过,还是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吧。”
两人来到老于家西边,守在窗外,看看老于什么时候回家。
忽然间,西边的树林子里传来几声青蛙叫声。
白雁有点奇怪的说:“没想到这种林子里,还有林蛙呀,可是离溪边很远,林蛙居然跑到这干旱地方来了。”
钟翼没说话,也学了几声蛙叫。
白雁惊讶了,“没想到你还会蛙鸣,我以为你只会哇哇装乌鸦叫呢。”
钟翼把手一挥,“走吧,我们过去。”带头向西跑去。
白雁一边跟在后面一边问:“你听出来,那是谁呀?”
“老于。”
“咦,蛙叫,是你们之间定的暗号吗?”
“哪里定过什么暗号,这只是一种信号而已。”
不一会儿他们果然见到了老于。
老于缩着身子坐在一棵树下,脚边放着一根拐杖,那不过是一截树枝。
白雁惊异地问:“果然是老于,钟翼你怎么一听蛙叫,就断定是老于呢?”
“我也没有断定是老于,只是我听了你的推理,觉得有道理而已,你说这里离溪边比较远,林蛙一般在溪水里生存,上岸也离水不远,跑到这里来显然有违常态,我就料到这种蛙叫一定是有人学的,谁会在树林里学蛙叫呢,我也没估计到是老于,只是想来验证一下,结果真是老于。”
“你肯定听过老于学蛙叫对吧?”
“山里人一般都会的,我也是山里人出身,我当然也会。”
白雁向老于发问:“于叔,刚才你不在家,你一直就在这里呆着吗?”
老于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是在这里,在后山呢。”
“哇,你居然跑到后山去了,你腿脚不灵,为什么要跑到山里去,是去找什么野果或野味吧?”
“是呀,家里啥也没有,没米没面,不出去找吃的,就得饿死,以前有儿子照顾,现在我一个人了,就得靠自己了。”
“那你找到啥吃的了?野果子,还是活的东西?”
“我吃了几个无花果,现在不是那么饿了。”
白雁惊叹,“哇,你还能找到无花果吃,可是我和钟翼啥也没找着,都饿着肚子呢。于叔你吃好后怎么也不带几个回家,晚上饿了怎么办,你还得跑去后山摘了吃?”
老于无奈,“我本来也想带些回家的,可是我腿脚不灵,没法爬树,能吃的几个,都是靠了猴子。”
“猴子帮你摘的?”
“不是,它们哪会帮我摘,是它们自己在树上摘来吃,时不时会碰下一些掉下来,我是在地上捡那些掉下来的吃。”
“那也是多亏了猴子,掉下来的果子,你也可以多捡些带着嘛,不要怕脏。”
“不是怕脏,是怕那些抢吃的。”
“哦,另外还有野兽在下面吃吧?”
“是的,野猪,野驴,甚至还有獾,这些家伙都不好惹,很凶的。”
白雁感慨,原来于叔你不在家,是跑出去找吃的,真是难为你了。
老于神情黯然,看着钟翼问:“你们一直呆在沟子楞不走,是不是还想打听些什么情况?”
钟翼点点头,“于叔,金老爷家的铁箱子,被人抢走,这事你也知道了,我们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没有?”
“看法当然有,有一肚子看法呢。”
“那你能不能跟我们讲一讲?”
“唉,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