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
爱喜2020-08-17 00:093,229

  第十章

    他轻推开内室的门,窗边榻上空荡荡的,窗外烈阳透过白色的纸窗洒下少许暖光。

  他走过去摸了摸桌上看起来崭新的茶盏,还留有点点余温。

  越夙辙惊讶,“不会刚走了?”正准备走出去,就撞到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他说了句“抱歉”抬起头就看到一张熟悉且陌生的脸,这张脸他刚才还看到过,城门上冲着他笑的时候,他愣了好久好久。

  “师傅,你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轮廓也很深,颇有些像是异域的长相,五官端正,却莫名有股子邪气,如果露出那两颗虎牙,则会在邪气中带点儿稚气。

  越夙辙最喜欢江渊露出虎牙的模样,觉得那样子带着可爱,像是他这么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模样。不过江渊却极其不喜欢。

  他看着眼前已然长大的少年,拿眼睛比划了下,竟然发现少年已经比他还要高了,他不服输的想要抬手比划一二,蓦然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江渊紧紧的抓着。

  江渊的手从他手臂上抬起,覆在左肩那块,他之前刺杀时伤到的地方。

  气氛有些诡异,越夙辙满不在意的笑了笑:“早就已经伤好了,连疤都没有,怎么今天想起这遭?”

  江渊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揉了揉越夙辙的左肩。

  越夙辙看了眼江渊身上的玄色浮金软缎,皱了皱眉,“谁打点你内务的,这种布料都往你身上扔?”

  江渊依旧没有说话,任由越夙辙把他全身一顿点评。

  现在他已经比越夙辙高了许多,因为眼前男人没有抬头,所以也看不到他注视着他的目光。

  “你如今是烨王,什么东西都要好的,不能让人轻视了去。”越夙辙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俸禄不够,忙开口道:“银钱不够,就向我说,现在宫内谁不知道我们在一条船上,你要穿不好,别人还以为我越氏一族破产了呢。”

    越夙辙说起自己家,颇为自豪的笑了笑,才发觉身旁人这么久一句也没发言。

    “小畜生,怎么不说话?”

     他抬起头,看到江渊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容,看他的眼神不知道怎的,让他觉得怪怪的。

     越夙辙皱眉道:“哑了?”

     愣神的人这才倏地醒过神来,神色又恢复了平时的冷然,淡淡道:“师傅。”

     越夙辙“嗯”了声,拍了拍江渊的臂膀,衣服下的肌肉坚硬如铁,“看来为师不在的时候,你也没有偷懒。”

     江渊没有说话,越夙辙拨开他的手,在外室边踱步边说道:“这些年留你一个人在京,也苦了你。”

     他转头看向站的挺直的江渊,“不过现在,一切才刚开始,四皇子,你知道的吧。”

     “师傅,我知道。”

     越夙辙寻着近的乌木椅坐了下来,“如今皇子夺权,朝臣分立,除了太子和三皇子,其他几个皇子不足为惧。三皇子那边有老丞相扶持,近年来我不在京,怕是遮了一片天吧?”

    想起三皇子,一向寡言少语的江渊也不仅开口,“他身后有丞相扶持,近些年来又笼络了好一批臣子,前朝畅通无阻,后宫里,万贵妃也愈发得宠。”

    “三皇子母家势强,陛下也极其喜爱,自然不好对付。”越夙辙顿了顿,“太子如何?”

     江渊愣了下,“太子一如往常,只不过……”

     “怎么了?”

     江渊微微看他一眼,“只不过傅卿投靠了太子,为太子出谋划策。”

    越夙辙大吃一惊,傅卿怎么会投靠太子?

    且不说原书没有这样得剧情,再者傅卿投靠太子,可并不意味着只是投靠太子而已,他身后还有傅家还有傅将军。

     “那傅将军怎么表示了?”

  江渊道:“傅将军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已经不怎么参与朝政。”

  那就是态度模糊了,越夙辙暗念,自己儿子已经站好了队,他就算官高功多,也难以置身事外。

  傅卿成为对手是他没有想到的,这人如今官拜吏部尚书,朝中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面上冷漠不近人情,越夙辙却是知道这人有多狠。

  原书里他也是一个反派,是原主的同党,一直

  “我在边渚听人说,三皇子和太子如今要联手对付你?”

    “今夜陛下为我在出云阁设宴。”

     江渊皱起眉,眸里轻微流露出些许忧心,那隐藏的极深的情感,却还是被一旁的越夙辙完美捕捉到了。

     越夙辙对他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自是知道你父皇忌惮我,但是一时半会,也不会把我怎样。”

     江渊点了点头,越夙辙看向他,微微皱眉,“晚些时候我让人给你送些东西来,宫里又什么动向,你也要注意着。”

     “知道了,师傅。”

     “好,那我就回去了,你知道分寸,宴席上注意什么,我也就不多言了。”说着走过去拍了拍江渊的肩膀,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夜里,出云阁灯火辉煌。

     越夙辙到的时候,出云阁门口站满了稀稀落落的人,看到他来,俱上前道贺。

  越夙辙恭敬的都应了声,寒暄了几句。

  进到席间,发觉已经有几位皇子落了席,三皇子和六皇子还站在一边交谈什么,看到他进来,明显压低了声音。

  他看到不远处独自端坐在席间的傅卿,后者感觉到他的视线,便回看了过来。

  三年不见,他以为变化最大的是江渊,但看到傅卿后,他才知道,变化最大的是他傅卿。

  傅卿身着一身墨绿长衣,他神色间淡漠如常,长相也没有多大变化,但眼神却格外迷离沧桑,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他看了眼越夙辙,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羡慕和悲凉,越夙辙没有发觉。

  越夙辙微微朝他点了点头,傅卿也向他点了点头,两人之间不像是对手,倒像是两个经久未见的朋友。

  越夙辙转头,看到一边席上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江渊,他穿着自己今天送过去的浮光锦衣,腰封白洁素雅,玉冠剔透无暇。他微微颔首,坐到不远处臣子的位置。

  很快开宴,席间群臣话题不断,几乎全是围着他转,他装傻微笑糊弄了过去不少,直到后来不知谁疑问道:“将军二十有余,怎还没几个妻妾?”

         越夙辙喝酒的手一顿,空气微微有些静默。

         傅卿手执茶盏,淡淡道:“将军顾的是家国大事,自然顾不了儿女情长。”

         越夙辙感激的看了傅卿一眼,后者垂眸无言。

         皇帝坐在皇座上哈哈大笑:“我大秦有夙辙如此将才,实属有幸啊!”

         越夙辙赶忙恭敬道:“陛下折煞臣了。”

         “只不过成家立业,成家总是在前面的,夙辙你当真没有心悦女子?”

         越夙辙刚想回话,就看到不远处席间的江渊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一如之前久别重逢那次。

        越夙辙移开眼,向着皇帝道:“回陛下,夙辙并无心悦女子。”

         “将军来自美人如云的江南水乡,怕是看我咸阳的女子不入眼吧?”右席一位老叟声如洪钟道。

          越夙辙还没看清老人面貌,就看到对面席上六皇子和三皇子得意的眼神。

          这下不用看他都能猜到这人是谁了。

          “臣无这样的心思,丞相误会臣了。”

          老丞相哼了一声,正欲开口,就听到首位上的帝王笑着道:“丞相开个玩笑,想着夙辙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陛下言重了。”

         “渊儿不喜菜色?”

     一众人看向江渊桌上,果然看到江渊桌上一筷未动。

    江渊毕恭毕敬道:“父皇,儿臣午膳用的多。”他面上带了点恭敬,总算不是那面无表情。

   “渊儿要多注意膳食。”皇帝笑道。

  一时众人懵了,纷纷在场内寻找到底是谁射的箭。

  只有越夙辙一眼就看到了一群手持弓箭的皇子贵族中那修长的少年身影。

  江渊从一众皇子中缓缓走出,他垂着头,慢慢的走出人群,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越夙辙看到,他身上穿着自己送给他的月白锦袍,那锦袍上的素银丝线在月光下隐约闪出漂亮顺滑的光泽,伴随着他发间的筒色发带,一同在夜中飞舞。

  越氏一族从来不缺钱,光江渊身上这件袍衣,他敢说这院里没几个人能买得起,越夙辙这样想着,不由觉得倍儿有面子。

  江渊从容的走到三皇子江泽旁,不顾周围人厌恶的神情,如同从容的神一般缓缓拉起手中长弓。

  越夙辙的心跳的快要蹦出来,他不自觉伸长脖颈睁大双眸,想竭力看清院里少年灼眼的意气风发。

  朦胧的月色下,越夙辙看到少年偏头对着自己笑了笑,那刺眼狡黠的笑如同盛开在黄泉旁的曼珠沙华,邪恶而美丽。越夙辙在少年那片纯净黝黑的双眸中,看到自己发愣的模样。

  那个肆意的眼神充满了自信和得意,从来不似平时他见到的少年,他仿佛在告诉他。

  你等着看吧。

  少年松开手中长弓,那羽箭犹如有生命一般,划破空气和长夜,划破黑暗和黎明,径直刺入那最远处草靶的红心上。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人人目瞪口呆。

  首位的皇帝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背对着他的那修长的少年背影。

  先反应过来的是年迈的大将军,他在一片安静中用力拍掌,声音洪亮道:“天降奇才啊,奇才啊!”

  随后一众人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纷纷看首位的皇帝如何反应。

  皇帝在一众人的注视中,像是没了神一般,缓缓抬手附和上了傅老将军的掌声。

  丽嫔错愕过后,阴着脸跟着旁边妃嫔拍了两声,勉力装出高兴的模样向着首位的皇帝道:“渊儿近来可是努力习武了。”

  皇帝没有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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