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夙辙他们回到朝风时,武道大会已经结束了,众多弟子去麓左参加武道大会还没有回来,整个庞大的越陵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越夙辙前脚刚沾地,后脚还没站稳,就看到一个弟子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越师尊,我家师尊他参加武道大会受伤了。”
这弟子走上前来,越夙辙才看清,记起他是洛尘景门下的一个小徒,照这么说,是洛尘景受了伤?
“快,带我去看你师尊。”
小弟子点了点头,领着越夙辙就走,赤青和江渊只得赶忙跟在后头。
江渊是存着疑惑在里面的,明明上一世洛尘景一副“我与魔头非同门”的伟大觉悟,怎么这一世却一副师兄弟友好的局面。
这其实也并不难解释,江渊想起前世洛尘景出现在人们视线里的时候,正是越夙辙身败名裂时,此时师尊还没有坠入前世的窘境,洛尘景自然还没有一副正道的嘴脸。
那这么想来,会不会后来师尊坠入窘境,这洛尘景也从后推动过什么,毕竟要是师尊输了,受益最大的就是他这个位其次的洛师尊。
江渊想起洛尘景那人畜无害的笑,不由被自己这个猜想吓了一身冷汗。
他看向前面的小徒,问道:“你家师尊是为何受伤的?”
那小徒叹了口气,“是有一个全身蒙着的黑衣人,走上台来硬要和我们师尊切磋,不知使了什么阴诡的手段,把师尊伤成了这样……”
江渊心里一咯噔,怎么又是个蒙面的?
之前刺杀师尊的人是蒙面的,后来阻拦师尊的也是蒙面的,如今连要动手杀害洛尘景的也成了个蒙面的。
这几件事看起来并无什么联系,甚至行凶者都不是一帮人,但是却不知为何让江渊感到很不安。
几人到了洛尘景的山头,一处清雅的小院坐落在山间,这处气清风爽,竹叶清香,时常有各类走兽飞鸟栖息,饶是见过不少金碧辉煌雕栏玉砌的江渊,也不由感叹一句,这还真会享受。
几人赶着趟到了殿内,就见洛尘景一只手臂被包起,正气定神闲的坐在榻上。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小徒弟再看了眼众人,顿时就明白了,忙怒斥道:“晖儿,你去叫你越师尊干什么?”
那个名叫晖儿的小弟子委屈巴巴的解释道:“是我看师尊你受伤太重……”
说话间越夙辙已经上前查看,洛尘景赶忙坐起身推辞,“这伤不打紧,我这徒弟你也知道,性子急,你刚回陵中,还没休息就来这里,赶快回去吧。”说着硬是把越夙辙想要搭脉的手给推回了。
越夙辙看了眼那个名叫晖儿的弟子,又看了看洛尘景受伤的胳膊,叹了口气,“好吧,但你也得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尘景眉头一皱,“我与那江家家主切磋完后,就上来一个满身黑衣的人,那人不知用了什么奇诡的手段,让我身体不听指挥,我虽然在别人看来与平常无什么不同,却是真真切切的受他控制。”
越夙辙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去查查,你好些休息。”说着转头看了一眼立在一边低着头的弟子,叮嘱道:“照顾好你们师尊。”
“是。”
“等等,师弟。”洛尘景叫停了欲要离开的越夙辙,伸手摘掉了自己指尖的陵主指戒,拉过越夙辙的手,把冰凉的指戒放在了他手上。
“这个东西还是你拿着吧,我本来也是代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现在你来了,那我还是物归原主。”
越夙辙点了点头,这陵主指戒其实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贵重之物,因为不论有还是没有,都对他陵主之位没什么影响。
三人出了洛尘景居处,转头走向了碧水南山。
甫一进门,赤青就赶忙坐在了椅上,倒了杯茶喝,江渊在一旁接过茶壶,先倒了一杯给越夙辙,然后才倒了杯自己的。
“真是累死,这个洛师尊真的好弱哦,一打就被打歪了,早知如此,倒不如让师尊去嘛。”
江渊喝了口茶,内心无比赞同。
越夙辙没搭理他两,把陵主指戒收起来后,才坐在椅边喝了口茶。
一杯茶下肚,近日来的风尘劳累都有了个结束,风也变得轻缓舒适。
虽然朝风的事他还没有查清楚,但越夙辙也实在有些劳累。
江渊也是知道这事要查,在一边看了看阖目小憩得越夙辙,正欲开口,却是赤青先道:“师尊,那件事,我们要去查查吗?”
越夙辙睁开眼,点了点头,“自然是要查的。”
可是这茫茫人海,怎么能轻而易举查到,又要从何查起,这都是问题。
如今楚玉白厌在朝风鬼案嫁祸越夙辙后均没了消息,江渊实在不知该从哪里查起。
他突然想起越夙辙曾经在马车里找到的那段红线,连忙出声问道:“师尊,那段红线你还拿着吗?”
越夙辙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那段殷红的丝线递给了他。
江渊拿起丝线仔细端详,而后失望的把它还给了越夙辙,越夙辙不解,问道:“怎么了?”
“我明明记得岳西广度,他们制作傀儡的丝线,似乎有什么名堂。”
“什么名堂?”
“我也不知,许是和其他丝线有些不同,但是我刚才看了一圈,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闻言,越夙辙的眼神陡然复杂起来,不过一旁的江渊还在思索到底有什么不同的问题,并没有发现。
“那,师尊,要不我们去岳西广度一趟?”赤青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果不其然,两人都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且不说那岳西广度离越陵有多远,就算到了那里,就凭几个名字,能打听到什么东西。
越夙辙想起之前,他清楚的记得白厌是真真切切死在了自己脚下,所以很有可能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做成了傀儡。
但是这也说不通,因为他记得白厌向他刻意露出脖子时,他看到那里并没有什么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