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爱喜2020-08-22 23:463,046

  “去吧,没事的。”越夙辙坐在床上,忍着痛慢慢撕开了层层长衫,看着呆站着的少年,不由放松了语气,“我说了保你,就保你,我越夙辙说到做到,我发誓。”

  他望向眼前少年,无意间瞥到那双沾着着血和灰的衣袖,那双衣袖的主人仿佛感受到了,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捉着袖边往袖筒里面缩。

  他捂着受伤的左肩,随手将血迹蹭到了衣服上,轻轻叹了口气。

  “过来。”

  少年抬头,一双眸子亮的如同星辰,看的人发慌。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少年显然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越夙辙痛苦的模样,想着没什么威胁,才小心翼翼的向床边靠近。

  他见过眼前这个人欺负他时候趾高气昂的模样,也见过他收取贿赂时点头哈腰的姿态,这人的每一面都让他恶心,每一点都让他恨之入骨,每一天他都想着怎么杀了他。

  除了今天。

  从一开始感受到的那份陌生感愈发强烈,江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恶劣狭隘的小人,尤其是盯着他赌咒发誓的眼睛,让他有种莫名的心安和信任。

  越夙辙把江渊再拉过来了一点,他伸出右手,握住江渊一只手臂,缓缓地将蹭到血和灰的一面挽进了袖筒里。

  也不管少年已经愣在原地,任由他摆弄。

  他挽到右臂时,才略一挽起,就露出了少年满是伤痕的手臂。

  越夙辙呼吸一窒,看着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伤疤还在往外冒出血水,倏地头皮发麻,冷汗冒出。

  江渊手臂上的伤一层接一层,一眼就能看出挨打肯定是常态。谁干的他清楚的不得了,而且里面保不准还有原主一份。

  虽然这小孩日后是个的大魔头,自己还刚被他捅了一刀,但越夙辙还是感到心疼。

  他轻轻抚上可怖的伤疤,不自主脱口而出,“你就不能乖一点,不惹事。”

  少年一愣,忙把手臂收回,避开越夙辙眼神冷漠道:“我乖,你们岂不是得打死我。”

  越夙辙霎时哑口无言,空气又坠入凝滞,他微微一咳,轻轻推了江渊一把。

  “这样可以了吧,去,去外面打些水。”

  少年像是得了赦令一般,一溜烟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屋内散发着血的铁锈味,越夙辙看着左肩皱了皱眉,他循着记忆打开床头机关,看着躺着的一些药物。他拿出止血的药膏,看到还一瓶还未开封的金创药,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也拿了出来。

  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越夙辙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栽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身上,

  他也不是没有遭受过暗算,而且事实上,在他之前的生活里暗算都可以当饭吃了,但他警惕心极高,从来没有一次伤过他分毫。

  而第一次栽倒,竟然是栽在一个毛小子身上!

  眼前迷蒙一片,幻影重重,越夙辙勉力睁大双眼,蓦然发现自己在水面漂浮。

   似乎是一处湖,湖水冰冷刺骨,不断刺激着他裸露的皮肤,岸边传来惊恐的人声,他浑身无力,在水中微弱的扑腾,眼看着水不断地淹没自己。

    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大脑内不断冲进新的记忆,越夙辙迷蒙中睁开了眼,就看到眼前一众布衣短打的人担忧的面庞。

     “将军,你总算醒了,将军。”一个年迈的老叟从行列中站出,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越夙辙愣了一小会,才猛地被新的记忆唤醒。

     这记忆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听到过,当脑海中闪过那束少年怨毒的目光以及那句恶狠狠的“我要杀了你时”,他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好像穿书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是那本前不久看的爆红升级流小说,而他穿成了里面同名同姓的炮灰。

     不,应该是炮灰中的炮灰,人坏脑残,戏份不多,死的还惨,换成哪个十八线演员都不愿意演。

     “将军,您快喝口茶,那犯事的畜生早就被押走了。”

      四皇子母妃低贱,年纪小小就顽劣狠毒,早就惹了前朝后宫很多人不快,他身为皇帝的爹看他碍眼,所以后宫朝堂没几个人把他放在眼里,大都私下里骂他畜生孽障。

  越夙辙大惊道:“谁押的?”

  老叟愤愤道:“是宫里的丽嫔娘娘,娘娘说肯定好好管教一番,让将军放心。”

  丽嫔不是那人的亲妈,且又心狠手辣,好几次把他打的头破血流,怎么管教越夙辙闭着眼睛都能想到。

  不过反派一直以为丽嫔和他是一起的,所以丽嫔对他干的事,他都会一并记到自己身上。

  他没想到穿书就算了,还穿到这么个时间点,卡的死死的,不差一分一秒,摆明了就是横竖让他这个炮灰死。

  他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盅,微微抿了一口。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颇有能力的将军,十八般武艺略都学过,年纪轻轻就有些功劳,虽然比不上朝堂上那些功成名就的老将,但也是后生可畏。

  原主被指派着教授一众皇子武功,

  皇后脸上多了不知几层光,万贵妃在一旁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贵妃,泽儿近来如何?”

  方才愤愤的万贵妃顿时眉开眼笑道:“昨夜背书背晚了,今日照常起来练剑,就等陛下考他呢。”

  老皇帝笑了,“泽儿的体术剑术朕一直放心。”

  三皇子从席间站出,他身着一身宝蓝底玄色步步高升团花的茧绸直裰,唇红齿白,白白净净分外让人喜爱。

  皇帝问了几个问题,三皇子也都对答了上来,虽然不算多么顺畅,但也是很不错了。

  “泽儿的课业看来是认真了的。”帝王笑了笑,看向旁边的万贵妃,“贵妃这些日子怕也是操劳了许多?”

  万贵妃掩面笑道:“陛下说笑了,主要是泽儿聪慧。”说着看向对席上的正喝茶的傅卿,“想来也是傅先生教诲的是。”

  皇帝也转过头看向傅卿,夸赞道:“傅爱卿年纪轻轻,却一点也没有让朕失望过。”

  傅卿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道:“皇上言重了。”

  一时文武百官全都齐刷刷看向他们这边,但是他们的目光显然都不在傅卿身上,而是偷偷看着越夙辙的脸。

  傅卿教皇子诗书,越夙辙教皇子体术,两人平起平坐,如今万贵妃指名道姓把教诗书的先生夸奖一番,却把教武的师傅晾在一边,任谁都心里都看的清楚,万贵妃和越夙辙不和。

  越夙辙没有理会,在一旁喝着酒,权当没看见。

  而后皇帝问了其他几个皇子的功课状况,也有几个大臣出列说了句某某皇子聪慧赞扬几句。

  越夙辙往丽嫔后看了看,丽嫔后面连他的位置都没有,不由双眸暗了暗。

  用膳后,按照流程,应该到了体术箭术的比试,这时候差不多就是三皇子的专场了。人人都知道三皇子江泽是个体术射箭的天才,在一帮诗书强劲的皇子中实在是颇为起眼,而且三皇子虽然体术很强,诗书国道也不差,这就让太子一党颇为紧张。

  皇帝和众臣携着自己家的少爷千金,向玉清小筑外的庭院走去。

  玉清小筑的外院早就摆好了一排的草靶,一众大臣随着皇帝坐到庭外廊里,每席前都有一盏荷花灯,宫人携着宫灯,从首席两侧缓缓点到末席。

  廊间瓦下,一众人齐齐向首席的皇帝行礼敬酒。

  “陛下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爱卿们免礼。”

  话音刚落,一众着锦黄漆红骑服的侍卫在院两边缓缓出场,他们舞旗舞枪,片刻就结束退到了一边。

  众人包围散去,唇红齿白的三皇子从里面站出,他手持弓箭,在注视下从容的拉开弓。

  “咻”

  一支长箭传出悦耳的风声,像璀璨的星划破长空,瞬间出现在院内的草靶红心中。

  周围文武百官后宫妃嫔全都愕然,首位下的皇后脸色阴沉似能滴水,一阵空寂过后,掌声四起。

  众人从草靶子上移开眼,纷纷看向庭院中的三皇子。

  而院内的三皇子比他们还要错愕,他长弓上的箭并未离弦,还搭在弦上。

  一时众人懵了,纷纷在场内寻找到底是谁射的箭。

  只有越夙辙一眼就看到了一群手持弓箭的皇子贵族中那修长的少年身影。

  江渊从一众皇子中缓缓走出,他垂着头,慢慢的走出人群,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先反应过来的是年迈的傅老将军,他在一片安静中用力鼓掌,声音洪亮道:“天降奇才啊,奇才啊!”

  随后一众人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纷纷看向首位的皇帝。

  皇帝在一众人的注视中,像是没了神一般,缓缓抬手附和上了傅老将军的掌声。

  这理由也随意的很,就说她贤良淑德。但各宫人心里都和明镜一样,都道她借着丫鬟才上了位,纷纷背后耻笑她。

  后来那小丫鬟生产时难产而死,皇帝就把幼小的江渊丢给丽嫔养,丽嫔一直想借着小江渊争宠,所以才把他胡乱拉扯大,江渊才得已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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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拒绝我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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